乾隆三十一年的元宵節,宮里面很熱鬧,氣氛雖然不如新年,但始終也是個過節的放松氛圍。
只是在宮里面過這個元宵,始終不能真正讓人體驗到那種過元宵的氣氛,于是乾隆提議說今天要帶大家一起,到宮外逛逛,跟百姓一起過元宵。
听到這個提議,夏清影原本還有些驚訝,但馬上反應過來,如果這話是雍正說的,她絕對不會相信,但是這話是乾隆說的,而且還不是正史上那個乾隆,是還珠里面那個經常不正常的乾隆,那麼這句話當然可信。
元宵節又稱作上元節,向來是漢人風俗中比較重要的傳統節日,也是慶賀新春的延續。
清初時根本不注重漢人的風俗傳統,雖然皇太極建立清朝時口中說著「滿漢一家」,但是那個時候基本上滿族為尊,朝中大臣只分滿蒙並立,除了極少數跟隨皇太極打天下的漢人如範文程等人之外,根本沒有漢人插足的余地。
到了順治康熙二朝,才開始真正實行「滿漢一家」策略,慢慢開始重視漢人、提拔漢人,而那些漢人的習俗傳統也開始進入滿人的視野,被一部分滿人所接受。
到了清朝中後期,為了統治者的利益,很多原來漢人統治者用來愚民用來鞏固統治的各種政策都被一一啟用,許多民風民俗也開始在滿人中流行起來,上元節這個節日也算是其中之一。
難得過節,又是外出,總不能穿得太素淨反而顯得不吉利,夏清影一身月白色紫邊金繡短襦加同色同款的絞絲纏線長裙,烏黑長發綰成垂雲髻,僅插了支淡粉色的流蘇釵,類似于漢人少女的裝束,襯著她原本就屬于江南女子那種溫柔嬌弱的氣質,給人一種漢人大家閨秀的感覺。
當她出了靜怡軒和乾隆等人會合的時候,眾人都不由得眼前一亮。看夏清影一直穿著素淡簡單的旗裝已成習慣,這會兒看到她穿了件依舊稍顯素淡卻精致亮眼許多的衣服,免不了有些驚艷。
這次一起出宮的除了乾隆和夏清影,還有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十二阿哥永、蘭馨、福康安、善保及若干侍衛,四阿哥永、五阿哥永琪、六阿哥永瑢都已經成親並且分府出宮了,因此並不在這個行列中。
乾隆一身貴氣錦繡的長袍,更顯得精神抖擻,高貴威嚴,看起來似乎比平常要年輕幾分,那種成熟男性的魅力更是讓他比身邊的幾個阿哥還要引人注意些,一路上已經有不少人看傻了眼。
不知是不是夏清影的錯覺,自從那日她和乾隆談了指婚以及八旗子弟的事情,現在乾隆給她的感覺就是,從內心里散發出來的氣質顯得似乎年輕了幾分,而且肆無忌憚地散發著自己的男性魅力,經常勾得不少妃嬪宮女失態,眼放狼光。
而他自己倒是「潔身自好」了幾分,後宮里也去的比較少了。
這到底是他身體方面開始吃不消了呢(喂!),還是他終于意識到肆意貪歡是不好的,準備收斂幾分,又或者是想要勾搭哪個中意的女兒家,所以才想好好表現?
不過說真的,站在乾隆身邊,即使豐神俊秀如八阿哥、老成持重如十一阿哥、天然呆萌物如十二阿哥、英氣軒昂如福康安、秀雅端麗如善保,也難免失色幾分,果然這才是男人的魅力嗎?
今天的蘭馨一身蘭花袖邊的玫紅色旗裝,作普通滿人貴女打扮,姿容秀麗神態嬌憨,加上一身掩不住的貴氣,也是可人憐愛得很,與夏清影相襯,一動一靜,一活潑一文靜,一英氣一溫柔,更顯出色。
對夏清影她表現得沒有任何芥蒂,似乎之前被皇後阻攔與夏清影來往的事情從未發生似的,依舊該親昵親昵,該撒嬌撒嬌,沒有任何異常。
這也讓夏清影有些汗顏,果然她似乎小看了某些人呢,能在這宮里面好好地生存下來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再嬌憨可愛再絕色無雙再溫柔善良再端莊高雅,也只是表象而已。你要是認為他們真的無害無辜沒有心眼,那你已經輸了。
一行人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還挺早,清朝皇室阿哥們,未滿十五歲,或是未出宮建府者,平日里都要在尚房讀,除非得到皇帝特許,否則是沒有假日可言的,當然,有五個日子除外,也就是元旦、端陽、中秋、萬壽(即皇帝的生日)、自壽(自己的生日),其他即使除夕那一天也沒有假放。當然,可以提前下學。
即使今日是元宵節也一樣。
只不過乾隆發話說今日要帶著幾個阿哥公主「與民同樂」,因此今日阿哥們得以提前下學,重新拾綴了一遍自己,然後興沖沖地跟著乾隆準備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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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穿梭的一行人都沒有注意到(也許注意到了卻不在意?),沿街的某座酒上,臨窗的位置有兩個人一直注視著這一行人。
「格格,你身子嬌弱,還是坐下來歇會兒!」身後突然傳來嬌脆甜美的女聲。
視線的主人卻靜立不動,頭也沒回,不疾不徐地說道︰「婉兒,你說,為什麼她還沒有動作呢?」聲音嬌柔婉轉,分明是位縴弱溫柔的妙齡少女。
「格格,奴婢不知。也許,她根本不是格格想的那樣?」叫婉兒的婢女眉頭微蹙,試探性地說著。
「不可能的。她就是這樣的人,我認識了她這麼久,怎麼會不清楚她的性格?她還是這樣,懂得隱忍,循規蹈矩。真討厭這樣的偽裝……明明那麼放浪妖嬈,偏偏要裝出這樣一副溫柔嫻靜的樣子來……」少女依舊不疾不徐地說著,聲音輕柔婉轉,所說的內容卻分明犀利刺耳得緊。
一身寶藍色旗裝勾勒出窈窕玲瓏的曲線,這旗裝的款式與現在的旗人少女所穿的都不同,質地上乘,剪裁得體,卻能夠充分勾勒出女性柔美窈窕的曲線,形成誘人的雙s形,格外媚人。那旗裝上面的刺繡也是精品,花樣卻新穎得很,在大清很少見。
「格格?」婉兒眉頭蹙緊,不明白她說這個到底有什麼意思在里面。
「她毀了我的一生,這一次,我絕不會放過她。」少女的視線停駐在俯視的人身上,輕柔的聲音中帶著怨毒與隱忍,讓人不寒而栗,「哼,寵溺的阿瑪,友愛的兄弟,曖昧的傾慕者……我倒要看看,在這個如此重視女子名節貞操的時代,如果你所有的一切都毀于一旦,還能怎麼活下去……」
「格格,你這是……」婉兒擔憂的看著她,雖然不明白那人與自家主子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主子這樣咬牙切齒怨恨刻毒,但是她卻不希望自己的主子一直活在怨恨之中,那樣的日子永遠不會有痛快的一天,而且很容易越陷越深,不可自拔,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婉兒,你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要做什麼,目標是什麼。」少女依舊沒回頭,卻收回了黏在那人身上的視線,轉而將目光抬高看向遠方,即使前方什麼都沒有,喃喃地說著,「無論什麼時候,男人都是一樣的。所謂的‘寵愛’,永遠只有‘寵’,沒有‘愛’,即使口中再怎麼說愛,也不可能不介意某些東西。這還是她教會我的,真的很切合事實……
你想努力維護自己這個溫柔端莊的形象,我偏要揭開你的底牌,私生女,是永遠的污點……和你娘一樣,喜歡勾引男人……如果宮里的人都知道這個事實,我倒要看看,你那個阿瑪,還怎麼去維護你……輿論的力量,民眾的力量,是那麼容易被忽視的嗎?……
悠,既然現在看不到你了,那我只有報復到你曾經最寵愛的女人身上……你們兩個人都害了我,現在我沒辦法去找你,就只有找她了……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所以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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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
「主子,你為什麼要選定她?」一個稚女敕甜脆的童音帶著疑惑問。
「你不覺得她最合適嗎?」一個聲音嬌柔而帶著磁性的沙啞,顯得異常惑人的女聲回答。
「為什麼這麼說?」不解。
「呵呵,曖昧的種子已經萌芽,只要加以催化,就很容易開花。」帶著滿足的笑音。
「真的?我怎麼沒看出來?」更不解。
「因為你還是小孩子,沒有開竅啊!」調笑。
「我才沒有!我都兩百歲了,早就長大了!」惱羞。
「哦?那你說說,你能看出什麼?」繼續調笑。
「這個,呃,這個按照人類標準算老男人的男人(?),在向你選中的人獻殷勤,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身份那麼高,衣食不缺肯定不是‘盜’,那就是有‘奸’情啊!」稚女敕的聲音強詞奪理。
「哦?丫丫,‘非奸即盜’可不是這樣解釋的喲!而且他們是‘父女’之情,爹寵愛女兒,這不是很正常的嗎?」著重說明「父女」兩字,戲謔意味很濃。
「才不是咧!如果這個不算,那你看那個十六歲的小屁孩,對她那麼關注,偷偷瞧了她好幾眼,總不會是‘姐弟之情’?」急急辯解並且舉例。
「丫丫,你怎麼能那麼重口味呢,難道真的受到了小宙的影響,連血緣什麼的都不講究了?」戲謔意味更濃了。
「我才沒有!我和王相處的時間那麼短,怎麼可能受他的影響?要影響也是被你影響,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藏在次元空間的……唔唔……唔,放手啦!」
「不許說出來!」
「不說就不說,反正重口味的是你才不是我!你太過分了小心殿下不要你了!」
「重口味那又怎麼樣,我沒有把他也加進去已經很對得起他了!父子父女什麼的,最刺激了!嗯,兄弟什麼的,最美好了!孔夫子不也說過嘛,天下為公,世界大同!」
「可是,你選中的人那麼瘦弱的小身板,能受得了嗎?听殿下說……」
「呵呵,這個就讓她自己選擇好了,隨便她,想要哪個要哪個,想丟哪個丟哪個,就是全部收下或者全部丟了也行,我就不負責分配了!」
「可是,你不是要……」
「呵呵,如果這個世界一個都找不到的話,那不是還有其他世界嗎?」
「那有人算計她你也不管了?」
「算計怕什麼?如果她連這個人都沒辦法贏的話,那我還是放棄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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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于是,親們能看明白?不能看明白那也只能是偶的文筆問題,偶向大家道歉……
嗯,有的親認為偶給女主「青幫第一夫人」的定位太高,而她的行為顯然與這個身份不符,所以……也許真的是這樣?哎,是偶的文筆問題,不能把偶心目中想要勾畫的人物用文字描寫出來,很抱歉,我會加油鍛煉我的文筆的。
接下來偶會盡力完善一下女主的形象,如果真的是定位問題的話,那麼,親們忍耐一下,等偶寫完了之後修改,把這個立意修改一下?
還有親認為偶描寫外貌什麼的太多,過于著力表象,這個偶承認,從頭看下來,的確是這樣,實質性的東西比較少,這是偶的缺憾,沒什麼可辯解的,偶只能說,接下來盡力把自己的毛病改正過來,多寫一些實質性的東西。希望親們能夠支持我!o(n_n)o
ps︰謝謝親們一直以來對偶的支持,偶會盡力改正自己的錯誤,完善自己,寫出更好的文來回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