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連柳湘蓮自己也不明白,自己那日怎麼就忽然起了挾持薛蟠一起趕路的念頭。
當然不是因為薛蟠那句‘讓他把牢底坐穿’的威脅,這樣的威脅還不足以嚇到他。
也更加不是薛蟠猜想的那樣,因為薛蟠的身體用起來太舒服,所以他才把他抓來做免費的慰安婦……慰安婦是什麼?
盡管那夜做完之後,感覺好得出人意料,但是柳湘蓮卻並未改變初衷。
作為一個自幼就受到正統教育,將‘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樣的儒家思想根深蒂固刻在骨子里的人,他一直以來的夢想都是將來要和一位絕色美女共度一生,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因此,即使和薛蟠在一起時感覺再舒服,他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棄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
因此翌日清晨,他本想悄悄收拾行李一走了之的。
可是,當他起身站在薛蟠身前,低頭看著他那不太安穩的睡顏時,柳湘蓮卻忽然覺得,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好像有些太便宜他了。
想到將來他一定會動用薛家的勢力,打通各地官府四處緝拿自己,而自己一個好好的世家子弟,卻要就此淪為通緝犯,聲名掃地浪跡天涯,柳湘蓮心里就各種不爽。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心一橫,抱著「你不讓我舒服我也不讓你好過」的心理,把薛蟠綁起來帶著一起趕路。
然而帶上薛蟠沒多久,柳湘蓮就陷入了深深的後悔中。
這不僅因為他發現自己低估了薛蟠制造麻煩的能力,更因為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後,他發現自己以往對薛蟠的厭惡和反感已經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想要深入探究的興趣。
最要命的是,柳湘蓮發現面對這個有些呆氣的青年,自己已經不能像以往那般冷酷了。盡管這兩天薛蟠幾次三番地試圖暗算自己或者逃走,他卻無法狠下心來懲罰他,反而一次又一次的心軟。
甚至,看到青年拉肚子拉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臉色慘白半死不活的模樣,他心里竟然還隱隱升起一絲心疼,接下來便鬼使神差般做出出乎自己意料的舉動——主動替他找藥。
換了以往的自己,面對這種情況除了冷眼旁觀以外,恐怕唯一會做的就是冷嘲熱諷吧?
不僅如此,晚上和薛蟠睡在一張床上時,柳湘蓮都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那洶涌的欲、火。
明明心里清楚對方和自己同為男子,一再在心里告誡自己冷靜,然而,任他如何努力,卻都無法壓制□內那股異常的邪火。
這一切的一切,都揭示這自己這幾天的反常。
不行,無論自己會反常的原因是什麼,都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這幾天來,自己對薛蟠的關注,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疇。
接下來一定要離他遠一點,興許這樣自己才能恢復常態。
然而心里雖這麼想著,柳湘蓮卻因為貪婪懷中身體的溫度,不想就此放開懷中的青年。
一定是因為今晚太冷了,所以自己才不想放手。
不過此刻他正在沉睡,抱著應該沒關系的吧?
等到天亮他快醒時再放手好了。柳湘蓮想。
然後他再次閉上雙眼,開始培養睡意。
就在他感覺稍有進展的時候,薛蟠在他懷里又不安分地扭動起來。
而他這麼一扭動,那正和柳湘蓮雙腿間做著親密接觸的臀部就無可避免地摩擦到了柳湘蓮胯、下那敏感的重要部位。
于是柳湘蓮立刻感覺到自己那被磨蹭到的地方竄起一陣愉悅的火花,繼而雄赳赳氣昂昂地直立起來。
柳湘蓮︰「!!!」
柳湘蓮定了定神,雙手勉強把薛蟠推開些許,誰料薛蟠離開了身後的人體暖爐頓時感覺到一陣微冷,當下就不干了,扭動著身子拼命往後一縮,整個人重新擠進了柳湘蓮懷里。
柳湘蓮那剛剛硬挺起來的下、體再度被薛蟠那極有彈性的臀部擠壓到,頓時又漲大了幾分。
這下,柳湘蓮再也壓制不住體內噴薄的欲、焰,當下只想立刻就把懷中煽風點火的人給就地正法了。
心里這麼想著,柳湘蓮就想去月兌薛蟠的長褲。
然而,手剛踫到薛蟠的腰,腦海中卻忽然升起白天薛蟠拉肚子拉得直不起腰來的可憐模樣。
這家伙已經夠悲慘了,如果自己再干他的話,恐怕他會支持不住吧?
最終還是狠不下心來,柳湘蓮磨了磨牙,一只手抱著薛蟠將他轉了個身,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只手解開腰帶探入褻褲內,開始替自己紓解被薛蟠挑起的欲、火。
薛蟠被他抱得極不舒服,迷迷糊糊地在柳湘蓮胸膛上蹭了兩蹭,然後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結果映入眼簾的那一幕卻把他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
薛蟠驚魂稍定,才發覺柳湘蓮的一只手還放在自己月復部。
薛蟠立刻炸毛了,抬手指著柳湘蓮道︰「你,你……」
柳湘蓮仍舊面不改色,一只手忙活著,另一只手則牢牢地抱著薛蟠的腰,閑閑地問道︰「我怎麼了?」
薛蟠︰「你……」想了半天想不到合適的詞匯,只好罵道︰「流氓!」
柳湘蓮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可不怪我,是你一個勁往往我懷里鑽的,鑽進來後又主動勾引我,不然我……」
薛蟠頓時怒了︰「老子我好好地睡著覺,怎麼可能主動勾引你?」
柳湘蓮見他發怒,心中不由一陣好笑,遂故意逗他道︰「你在我懷里一個勁兒蹭來蹭去,蹭得我都硬了,這不是勾引是什麼?」
薛蟠怒道︰「當然不是!明明是你耍流氓,還誣賴人……」
柳湘蓮聞言樂了︰「我是流氓?那你又是什麼?君子?會給人下春、藥、蒙汗藥、香以滿足自己的婬、欲,這樣的君子我還是頭一回見到。」
薛蟠張口結舌,半天才無力地反駁道︰「就算我不是好人,可是我也沒有算計到你,倒是你,你……你把我抓起來這樣那樣,完了還綁架我,實在欺人太甚了……」
柳湘蓮淡淡道︰「我就欺人太甚,你待怎的?」
薛蟠氣鼓鼓地瞪著柳湘蓮,柳湘蓮氣定神閑地回看他,手上的活兒竟然絲毫不停。
薛蟠被他的厚臉皮震懾到,敗下陣來嘆了口氣道︰「好吧,算我怕了你,你到底怎樣才肯放我走?」
柳湘蓮眼風輕掃過薛蟠的臉,道︰「幫我弄出來。」
薛蟠道︰「弄出來後你會放我走麼?」
柳湘蓮︰「也許吧。弄出來再說,不弄肯定不放的。」
薛蟠不悅道︰「弄出來後究竟放不放我,你倒是給個準話啊!」
柳湘蓮道︰「愛弄不弄,不弄我自己來。」
薛蟠︰「……」
內心掙扎半天後,薛蟠終于還是屈辱地點了點頭。
于是柳湘蓮替薛蟠解開繩子,薛蟠遲疑地伸出手握住了柳湘蓮的那里。
……
薛蟠︰「我說柳湘蓮,你也爽過了,現在該放我走了吧。」
柳湘蓮道︰「我說過要放你走了麼?」
薛蟠氣結︰「姓柳的,你怎麼能這樣!難道方才老子一番辛苦都白干了麼?」
柳湘蓮淡淡道︰「沒有。」
薛蟠︰「那你是打算放了我麼?」
柳湘蓮搖搖頭︰「火是你點的,自然該由你來滅。」
薛蟠掀桌︰「姓柳的你欺人太甚了!」
柳湘蓮︰「這句話你剛才說過一遍了。」
薛蟠︰「……」
薛蟠費盡唇舌也無法說服柳湘蓮放了自己,最後只好偃旗息鼓,怏怏地坐回座位睡了,當然坐回去之前他沒忘記順手把柳湘蓮身上的狐皮大氅給扯過來蓋自己身上。
柳湘蓮也不生氣,自己彎腰撿起地上的夾襖蓋了,然後也閉眼睡了起來。
翌日清晨,薛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上十分暖和,一點都不覺寒冷,耳後似還有熱氣一股股吹來。疑惑地睜眼一看,才發現自己又整個人都窩在柳湘蓮的懷里,而柳湘蓮的雙手正牢牢抱住他的腰,頭則擱在他的肩膀上。
薛蟠頓時嚇了一跳,慌忙跳了起來。
柳湘蓮張開雙眼看了他一眼,涼涼地道︰「別擺出一副良家婦女被揩油的嘴臉來,明明是你自己硬擠到我懷里的,吃虧的應該是我才對。」
薛蟠沒好氣地看了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伙一眼道︰「你不會推開我麼?」
柳湘蓮道︰「我推了,推不動,你太重了。」
鬼才相信你!
薛蟠狠狠沖他翻了個白眼,然後按著正咕嚕咕嚕叫的歡快的肚子問道︰「有東西吃嗎,我要餓死了。」
柳湘蓮道︰「有昨晚剩下的餅。」
薛蟠立刻道︰「那算了,我還不想拉肚子拉死。」
柳湘蓮看薛蟠那副模樣就知道他餓得狠了,心不知不覺地一軟,道︰「我們馬上啟程,一個時辰後就能到下一個城鎮,到那里再吃東西吧。」
薛蟠自是忙不迭地點頭同意。
于是兩人再次啟程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