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身後傳來一聲有些耳熟的悶哼。
薛蟠那記肘拳雖然被身後人及時躲過,但那人卻終究沒有避過薛蟠的一張無敵鐵嘴,猝不及防下受傷被在手背上咬出兩排深深的齒痕。痛怒交加之下不由皺眉道︰「薛蟠你屬狗的麼?怎麼還咬人?」
「柳湘蓮?」薛蟠立刻認出了聲音的主人,當即大叫出聲︰「三更半夜你搞什麼飛機?想嚇死老子麼?」
柳湘蓮沉默,下一秒果斷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塞進薛蟠嘴里,然後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布條把薛蟠的雙橫抱起臉朝下放在身前馬背上,然後雙腿一夾馬肚子,同時右手一勒韁繩,胯、下駿馬立刻長嘶一聲撒開四蹄朝前飛奔而去。
薛蟠終于意識到柳湘蓮想干嘛,然而卻為時已晚,只能徒勞地在馬上拼命瞪著雙腿表達他的不滿。
駿馬很快便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大街上只剩下一個被打昏的小廝躺在地上。
柳湘蓮一路快馬加鞭趕回柳府內,然後把那匹屬于薛蟠的馬牽進後院馬槽一栓,再將已經被顛簸得無力折騰只能靠翻白眼來表示不滿的薛蟠從馬背上抱下來往肩上一扛,然後大步流星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進入臥室後,柳湘蓮將手仍舊被綁著的薛蟠重重摔在床上,然後走到桌旁,借著窗外月光找到火刀火石,將桌上蠟燭點燃。
薛蟠雙手被綁在身前,嘴里還塞著手帕,整個人如同一條蟲子般在床上蠕動著,努力地坐起身來,然後用被綁著的手夠到塞住嘴的手帕一把扯下,深深地透了口氣後便大叫出聲︰「姓柳的你瘋了麼?沒事把我綁到你家干嘛?」
柳湘蓮一步步走到薛蟠跟前,彎下腰用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與薛蟠對視,口中淡淡道︰「你說呢?」
薛蟠迎視著那雙流露著絲絲冷意的漂亮眸子,頓時感覺心里發毛,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連忙一面後退一面警惕地質問︰「你想干嘛?別過來啊啊!」
柳湘蓮上前一步,伸手抓住薛蟠的雙肩,強迫他與自己對視,同時用不容質疑的強硬口氣道︰「薛蟠,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憑什麼啊?!」薛蟠沒好氣地叫起來︰「你說結束就結束,說開始就開始,你把老子當成你家里養的狗了麼?高興了就拉過來逗逗,不高興了就一腳踢開?!」
柳湘蓮听他舊事重提,心中雖略有不快,但想到先前確實錯在自己,心內不由升起一抹歉疚,遂柔聲道︰「先前的事,確是我對不住你,以後我定會盡力補償。如今我是真心悔過,想與你再續前緣。我雖家徒四壁,但卻會以真心待你,終此一生絕不相負。柳湘蓮從不輕易許諾,但一旦承諾,必定遵守。薛蟠,你信我好麼?」
他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擲地有聲,便是薛蟠听了也不禁動容。
一時心軟之下,險些就想點頭。
但他立刻想起那天在賈府門前,柳湘蓮面對自己苦苦相求時,那冷絕無情的態度,薛蟠頓覺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來。
這貨當初那麼果斷踹了自己,如果自己今天這麼輕易就原諒他,那自己未免也太賤了吧!
何況他這次還是動粗把自己綁架過來的,顯然他心里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兒。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嬸可忍叔不可忍!
一念至此,薛蟠冷笑一聲道︰「真心?真心值幾個錢,能當飯吃麼?何況我也不覺得你這只白眼狼會有真心。想和我再續前緣,行啊!等你啥時候當上王爺再來找我吧!興許到那個時候我會考慮你!」
柳湘蓮早知薛蟠定不會這般輕易便應允,聞言雖有些失落,但仍舊耐著性子柔聲勸道︰「薛蟠,你听我說。你跟北靜王不會有結果的。他雖貴為王爺,位高權重呼風喚雨,卻未必會真心待你。況且一入侯門深似海,你性情單純毫無心機,如何能在人人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北靜王府中保全自身?與其將來後悔,莫若現在急流勇退,以免貽誤終身。」
薛蟠本是說些氣話來刺激柳湘蓮,沒想到他不但沒發火,反而還對自己做起思想工作,當下不由一怔,繼而冷冷道︰「姓柳的,老子願意跟誰好的老子的事,不用你假好心。哼,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其實是嫉妒人家北靜王所以才惡意造謠中傷!」
他這句話本是順口而言,原意是想說柳湘蓮嫉妒水溶身份比他高貴錢比他的多,不料卻剛好歪打正著戳中柳湘蓮的痛腳。
柳湘蓮本就因為薛蟠轉投水溶的懷抱這件事在心中梗著一根刺,聞言自然而然理解成薛蟠是說自己嫉妒水溶能和他在一起。
想到自己在牢中的這些日子里,薛蟠不知道和水溶圈圈叉叉了多少回,柳湘蓮心中那股強壓著的醋意和妒火就止不住地往上涌,一張俊臉不由變得有些發綠。
偏偏薛蟠還在那里借著酒勁兒不知死活地嚷嚷︰「看,被我說中了吧?你這明擺著是紅果果的嫉妒嘛!姓柳的我告訴你,老子早就不愛你了,老子現在愛的是美人王爺,人家既溫柔又體貼床上功夫又好,你這輩子拍馬都休想趕上!還不快放了老子,老子還急著回家睡覺呢!」
那‘床上功夫又好’幾個字仿佛壓在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又好似添在烈火上的一大瓢熱油,終于成功地將柳湘蓮胸膛燃燒的妒火催得更加旺盛,從而將他腦中僅剩的最後一分理智徹底焚為灰燼。
柳湘蓮磨著牙一字字道︰「薛蟠,有一點你說錯了。」
薛蟠︰「啊?哪里錯了?」
柳湘蓮發力將薛蟠按倒,一面慢條斯理地撕著他的衣服一面笑著道︰「起碼我的床上功夫不會輸給北靜王,這便證明給你看。」
薛蟠定定地看著那雙混合了妒火和情、欲、看上去有些懾人的漆黑眸瞳,以及那個沒有絲毫笑意的笑容,只覺得後脊梁骨一陣發冷,不由得拼命掙扎起來,一面掙扎一面大叫︰「姓柳的你給老子住手!老子才不……唔唔……唔……」卻是被柳湘蓮低下頭深深吻住,將剩余的話一並吞入喉間。
感覺到對方的舌頭強勢地挑開唇齒長驅直入,薛蟠頓時炸毛,第一反應就是張口欲咬,卻被柳湘蓮很有先見之明地用右手捏住下巴,然後開始用舌頭細細地在對方口腔中舌忝抹,盡情地品嘗著薛蟠久違的味道。
薛蟠被動地張著嘴,感覺到那根火熱靈活的舌頭在自己口腔中肆意游走,帶來一陣陣熟悉的酥麻感,不由得便覺甚至有些發軟,呼吸也跟著亂了。
柳湘蓮敏銳地察覺了這一點,原本窩火的心情不由好了些,當下勾住對方無措的舌尖貪婪地吮、吸起來。同時放開原本按住薛蟠的左手,改為探進他衣內,在胸前、小月復等各個敏、感處大肆撩、撥。
薛蟠早已禁欲數月,哪里驚得起柳湘蓮這般挑逗,很快就雙眼迷離呼吸紊亂,下、身也跟著起了反應。舌尖更是早已不自覺地跟隨著柳湘蓮的一同起舞,盡情地追逐著接吻帶來的愉悅感。
直到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柳湘蓮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這個深吻,然後用手模了模薛蟠高高挺立的下、體,輕笑一聲道︰「你很饑渴嘛,才親了一會兒就硬了。看來北靜王並不能滿足你婬、蕩的身體,還是要我出馬才行。」
薛蟠︰「……」雖然他很想反駁可是身體的變化讓他根本沒臉說出任何辯駁的話來,只好任由可憐的北靜王躺著中槍。
就在他張口結舌的功夫,柳湘蓮已經刺啦刺啦把他的上衣撕成碎片丟在地上,然後再接再厲扒掉了他的長褲隨手一拋。
「當啷」一聲脆響,一個翠綠色的小東西掉了出來。
薛蟠和柳湘蓮同時看過去。
只見地上靜靜躺著一枚材質極好的玉佩,上面刻著一頭栩栩如生的瑞獸麒麟。
柳湘蓮彎下腰伸手揀起來看了看,眼楮危險地眯起︰「北靜王給你的?」
薛蟠想起水溶送給他玉佩時警告的話,心里不由一慌,連忙大叫起來︰「還給我,這東西很重要的,可不能弄丟了!」
柳湘蓮聞言愈發惱怒︰「定情信物?我偏要摔了!」說完抬手欲摔。
薛蟠想到此物事關身家性命,急得臉都變了色,連忙撲上來欲搶。
柳湘蓮見他對這玉佩如此關心,心中越發惱火,抬手便將玉佩摔到地上。
薛蟠頓時嚇得臉色發白,連忙低頭看去。
幸好那玉十分堅強,被人這般粗暴對待竟然仍舊保持完好無損。
薛蟠不由在心中念了聲佛,苦著臉對著柳湘蓮道︰「求你了柳大爺,你別摔那玉了成不?那真不是什麼定情信物啊!」
柳湘蓮听見不是定情信物,心中怒火才稍減,抬頭看見薛蟠幾近全、果的身體,卻覺另一股火騰地燒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承諾的日更十天已經完成任務,于是明天偶要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