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的言(軍婚) 十七、躲不掉的暴風雨(3)

作者 ︰ 仙桃小妮子

一大早霍子言就醒了,轉身看著身旁的空位,知道他一夜沒有回來,起身披著衣服下樓。

「少女乃女乃,少爺去部隊了,走時看您睡的香就沒叫醒您。」佣人交代完話就下去了。霍子言才有點後知後覺的知道她的丈夫回部隊了。

心中嘆了口氣,本想今天兩人好好聊聊的,結果又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了。這次的產檢霍子言是一個人去的,當轉到梁菱靈病房時,霍子然不在,屋里只有周亮陪著梁菱靈病房里。

兩人見面都是略顯尷尬。

霍子言走到沙發旁坐下,「菱靈今天怎麼樣?」

「還是沒有醒。」周亮這幾天陪著梁菱靈,看著她還沒有醒也有些著急。

「你什麼時候回去?」霍子言很自然的月兌口而出。周亮背部僵了下,「等確定菱靈沒事就回去。」

「哦。」然後又是一陣安靜。或許是有太多話要問卻不知道從何處問起,或許有太多的關懷要問,不知道該如何關心,只好裝作冷漠,淡淡的表情。

兩人就一前一後的看著床上的梁菱靈,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喂?」

「在哪?」

「煜承,我在外面,馬上就回去了。」霍子言沒有告訴範煜承她在醫院,因為她知道她說了醫院,範煜承會以為她來看梁菱靈只是為了多看周亮幾眼。不料範煜承知道她今天產檢,所以從部隊趕回來特意想給她個驚喜,然後緩和下兩人的關系,誰知道他看到的是梁菱靈的病房里,霍子言和周亮在一起。從半壁和的門縫里看上去,像是霍子言輕靠在周亮的背上。

等霍子言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張快要爆發陰沉的臉。霍子言輕輕走過去,「煜承,怎麼回來了?」

範煜承猛的一擺手,霍子言被他甩了出去,一下撞到書房的桌角上,範煜承背對著她,「你當然不想我回來,打擾你和你的舊情人約會。」範煜承听後面沒有半點動靜,轉過身,看到霍子言痛苦的捂著肚子靠著書桌旁。

「言言,哪里不舒服。」

「走開,範煜承你個混蛋。」霍子言忍著肚子的疼痛,轉身回到臥室躺下。剛那一踫撞,她的肚子就開始疼,她想躺會說不定就會好,誰知道半夜疼的厲害,而範煜承又不在臥室,她忍著陣陣的疼痛從床上走到書房,剛開門就倒在範煜承懷里。範煜承看著霍子言就這麼倒下去,伸手接住她下落的身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沒有反應,範煜承慌了。抱起她就沖了出去,驚動了睡著的父母,範母看著範煜承懷中的昏迷的霍子言臉色一沉,趕緊跟著去了醫院。

一陣忙亂後,霍子言被推回病房。「暫時病人沒有什麼危險,但是有小產的現象,家屬要多注意。」婦產科醫生交代他們。

範母道謝,轉身拍著範煜承壓低聲音,「到底怎麼回事。」

「媽,都是我不好。」範煜承心疼的握住霍子言的手,看著她。

範母無奈的嘆口氣,他們小兩口的事情她也不好說什麼,但是對這個媳婦她確實很不滿意,剛結婚就搬回出去住,自己老公也不關心,再加上之前的緋聞,對她更是有些怨念。

「煜承,不是媽媽說你們,你們小兩口不要瞎折騰,到時傷了自己。」範母雖嘴上責備,但是還是心軟,看著小輩,她也希望他們可以過的幸福,「好了,我回去給子言弄點補湯。」

「子言,我該拿你怎麼辦?」

霍子言醒過來第一時間手就模上肚子,當還感受的到脈動的時候她才放心下來。另一只手被範煜承緊緊握住手里,她將手從中抽回。

「言言。」範煜承聲音嘶啞,臉色看上去也有些疲憊。「還有哪里不舒服?」霍子言將頭扭向另一邊不去看他。

靜謐的空間,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還在梁菱靈病房的霍子然在醫院的十樓走廊的盡頭看到範煜承時,才知道自己的妹妹住院了。

「子言情況怎麼樣?」霍子然知道自個妹妹對這個孩子同樣很期待,就像當初的他一樣,他不想再看到悲劇重演。

「煜承,你怎麼照顧她的。」霍子言有些怒氣。

「三哥,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範煜承將所有的一切都包攬到自己這,不管到底誰對誰錯,都是他的錯,都是他不對。

「好了,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煜承,我知道你是真心對她,但是她心有個結,只能慢慢解開她,逼緊了只會越來越死。」

他何嘗心里沒有個結。人都喜歡把自己逼上絕路後才會開始反省自己,才會後知後覺的醒悟。他們就像站在繩索的兩頭,中間穿過往相反方向走,但是一旦一個人走的快了,走的急了這個打上的結就會變的越來越緊,以至于最後解不開。

就在大家剛接受她懷孕的事實沒多久,因為霍子言肚子里的孩子太脆弱加上她突然的大出血,孩子還是沒能保住。霍子言整個人在手術中渾渾噩噩,在冰冷的儀器從她的體內刮走一些東西時,她莫名的留下眼淚,心口刺痛。最後體力不支的睡了過去。

似乎是做了個美夢,嘴角還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夢中她坐在一棵老樹下乘涼,不遠處是兩個孩子在和一名男子玩耍,兩個小寶貝朝著她這邊跑過來,嘴里念叨著媽咪兩個字。她伸手去抓他們卻抓不到,隨即他們的身影都消失不見,她驚慌失措的起身尋找他們卻怎麼也找不到。

病房中的霍子言眼角一直留著淚水,人卻一直在昏迷。範煜承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水卻怎麼也抹不淨。

「言言,不哭了,不哭了」範煜承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也許是那股低沉的聲音,霍子言奇跡般的安靜下來。

轉醒的霍子言感覺整個人渾身都想碾碎過一樣疼楚。再看看周圍慘白的一切,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還沉浸在剛的夢中。

「煜承,我怎麼了?」霍子言聲音有些沙啞有些小。她也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言言,孩子我們還會有的,先養好身子好不好。」範煜承心里不難過是不肯能的,但是他是男人,他要扛起這個家的人,在霍子言面前還是表現一副很鎮靜的樣子,安慰她。但听到霍子言的耳朵里卻是他對她和這個孩子的不在乎。心中的陰霾更深。

「我想去看看菱靈。」這是從孩子沒有起霍子言對範煜承說的第一句話。

範煜承有些激動看著她,「好好。」連說幾個好,將她抱到輪椅上,推著她去了梁菱靈的病房。

又一個星期過去了,梁菱靈依舊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讓所有人都抹去了脾氣,只希望她可以快點醒過來。

推進病房,霍子言讓範煜承和霍子然都出去,她想單獨和菱靈說會話。

掀開蓋子腿上的毛毯,離開輪椅走到梁菱靈的床前,「菱靈,是不是很痛。我也感受得到。不要再折磨自己和小哥哥了。菱靈醒過來吧,我陪你一起哭,不要這樣躺在這里,有什麼怨氣就起來找小哥哥。」霍子言說著就淚雨如下,「菱靈,我也剛失去了小生命,菱靈,我很痛,壓的我快喘不過來氣了,菱靈,你醒醒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最後霍子言放聲趴在床前哭泣,門口的兩個人听著屋內傳出的痛哭的聲音,臉上也是一陣痛苦和難過。霍子然拍了拍範煜承的肩膀,他了解那種失去孩子的痛,他也經歷過。

匆匆趕來的周亮一來到門口就听到霍子言的哭聲,眉頭不自覺的就擰在一起。不管門口兩個人為什麼站在外面不進去,他推開門就看到趴在床邊哭泣的霍子言,走上前將她摟在懷里,一切是那麼的自然。

「子言,乖。」霍子言听著他的聲音哭的更是厲害。

周亮從沒有見過哭的這麼傷心的她,從她哭泣抽噎的聲音中知道她也和梁菱靈一樣失去了孩子。

「子言,不哭了,嗯。不然寶寶在天上會嘲笑你這個媽咪的。」周亮心疼的將她緊擁在懷里,輕輕的模著她柔順的秀發安慰她。

「亮,是我不好,不然寶寶也不會不在了。都是我。」霍子言對于失去孩子這件事情上很自責,深深的

門口站著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看著屋內擁抱著的兩個人,範煜承的臉色更是冷到谷底。

直到霍子言哭累了睡過去,範煜承才從周亮懷里接過她抱回了不遠的病房里,他安靜的凝望著她,「子言,不是你會痛,我也會痛的。是不是不管我做什麼你都無法走進我?是不是不管我多努力,你依舊可以將它拒之門外,甚至置之不理?」

但幾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床上的梁菱靈手指處輕微的動了動。

從昨天去看過梁菱靈後,霍子言又是一言不發的經常看著窗外發呆,範煜承看著她這個樣子有種想扒開她大腦的沖動,他知道她在療傷,可以她寧願獨自哀傷也不要和他一起,心底的失落蔓延著自己,心中的郁結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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