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的言(軍婚) 十九、重新整理(1)

作者 ︰ 仙桃小妮子

天微蒙亮霍子言才抵不住身體上的困意睡過去,還沒睡多久又醒了過來。起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感覺有些陌生,那個霍家的四小姐不知道被她丟哪去了。

洗漱過後,霍子言駕著車去了市區。大概是不願意面對家里的一切而選擇的逃避又或者是想出門透透氣,又或者像購物反正離開那里時她唯一的選擇。

周一的商場人不算多,霍子言去了家SPA做了個全身按摩,然後去理發店。當理發師問她想要弄什麼發型時,她迷茫了。看著鏡子一頭柔順的秀發時,嘴里卻念叨,「剪短。」

通過鏡子她明顯看到造型師臉色是不疑不解,她卻笑笑,點點頭,「剪了吧。」也許剪斷三千絲那些煩惱也會隨著發絲離開毛囊一樣一起離開。

造型師拿起剪刀,霍子言閉上眼楮听著耳邊卡卡卡的剪刀聲此起彼伏的想起,她知道她的發絲在遠離她,她卻不敢睜開眼楮,她怕自己後悔。曾經有個人總喜歡模著她的頭發,夸她的秀發,而她也一直很寶貝這頭柔順烏黑的秀發。

等著等著,她感覺有人在她的頭上罩了個什麼東西,然後她抵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小睡不久睜開眼楮,已經是一頭干練十足的短發。嘴角揚起笑意,似乎看起來還比較滿意。

人們都說換個造型換種心情。果然剪去三千絲煩惱的霍子言明顯比從家里出來時人要輕松些。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不搭調。果然女人都說愛美愛逛街。霍子言逛了一天最後實在抵不住小腿的酸澀才驅車回家。

打給霍子然知道梁菱靈醒了,按耐不住激動,第二天就去了霍子然的別墅。不過她卻發現她不記得她了。

「你好,請問你找誰?」

霍子言看著不認識自己的梁菱靈有些失落,本以為她們可以一起聊天談心的沒想到她卻失憶了。

「H。我是霍子然的妹妹霍子言。我們是好朋友。」

梁菱靈有些無措有些迷茫的看著她,「我們認識嗎?」

霍子言點點頭,「我是霍子然的妹妹,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霍子言親切的拉著她的手。她感覺到她沒有排斥她,兩人一起去了花園散步。

晚上霍子然回來看著一頭短發的霍子言先詫異了下,隨即又面無表情,「怎麼給頭發剪了。」

「這不快夏天了,短了涼快。」霍子言故作輕松。其實這一切霍子然又怎麼會不明白。他也剛失去個孩子,那種痛他感同身受。何況她和範煜承的婚姻又不是自願的,好不容易有個孩子可以緩和兩人的感情這下卻只能讓他們越來越遠。

「身體好了嗎?不在家修養跑什麼國外?」霍子然從範煜承口中知道她居然跑國外了只能對這個從小心疼的妹妹是無奈。她的性子他是知道,他們都是不被霍氏家族認可的孩子,所以他們從小有種相依為命的情感,盡管他們並不是親的兄妹。

他們更期望有個屬于自己的家庭,對家庭的美好更有種向往。當他從她堅定的口吻中告訴他她要嫁入範家時,她想也許她會過的很好,卻沒想到還是要她經歷這麼多。就是範煜承再愛她,她還是受傷,還是要難過,還是要經歷痛苦。

「小哥哥,菱靈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霍子言擔心梁菱靈的身體,不免擔心。果然一提到梁菱靈,她就能看到小哥哥臉色愁眉不展的神情,想必他也很難過吧。她知道其實自己的哥哥是愛菱靈的,只是她們之間有誤會,又加上那個叫做靈兒的女孩子的去世才會讓他們誤會更深,再加上小哥哥突然和筱筱訂婚也讓她詫異不已。

她知道霍子然心中有個結,那就是他母親的死。但是為了報仇而犧牲愛情她不知道對于他來說值不值,可是終究會後悔因為自己的自私而傷害了愛自己的人。她也矛盾了,如果梁菱靈可以忘了過去和小哥哥好好生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但是如果一個人沒有過往的記憶又會很可悲,因為那就像殘缺的東西如果不想辦法填補整個人就會覺得少了些什麼而不完整。如果記起了那讓他們都痛苦的回憶,又要繼續痛苦下去。

告別霍子然和梁菱靈,霍子言並沒有開車而是選擇散步回去。車讓霍子然的司機先開了回去。

淡淡的斜影尾隨在身後,霍子言很享受獨自賞月的時光。雖然此時她就一個人,從背影上看去略顯孤單,但是她卻很享受這樣的自己。

從結婚到現在,已經從冬天走到夏天了,仿佛昨日她答應父親結婚時的情景還依稀眼前。

「言言,範家提親的事情想必子然也已經跟你通過氣了,爸爸不想干涉你的婚姻,但是範家對我們有恩,何況煜承的爺爺還救過你爺爺的命,你也知道你爺爺最寶貝你。但是如果你有自己的幸福,爸爸不會逼你,就算被別人說爸爸也認了。」霍正天對霍子言說出一番感慨後望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子言,如果你不想嫁就不嫁,大不了我們從別的地方去彌補範家。你只要過你的就好。天塌下來有哥給你頂著。」霍子然對這個妹妹時打心底的疼愛,為了妹妹的幸福要他做什麼都可以。也許這就是一種心心相惜的感情。霍子然從8歲那年就認識了這個比他小3歲的妹妹,然後兩人一起出國留學一直一直的都呆在一起。二十年多去了,這種情誼更深。

「小哥哥,謝謝你。」霍子言是知道他對她的好。兩兄妹在國外也是彼此照顧。最終她還是答應父親,「爸爸,我願意。」說完她明顯看到父親松了口氣,看到大媽、大哥等一家子人的愉悅的表情,只有那個打心底關心她的小哥哥沒有一絲高興。

等父親他們走的差不多了,霍子言才走進氣鼓鼓的坐在一旁的霍子然。「小哥哥,過段時間我就要嫁人了,你不開心嗎?」

霍子然抬起頭,又氣又心疼,「言言,為什麼不拒絕?你不是有男朋友,那周亮怎麼辦?」

「哥哥,為了孝順父母,我只能放棄他了。也許嫁到範家是個不錯的選擇呢!你和範煜承他們兄弟以前不是玩的很好嗎?」霍子言裝作不在意,反過來安慰生氣的霍子然。

「我知道,我看出範煜承那小子的心意,但是你不能為了報恩的心情而答應這麼無理的要求,太荒唐了。」霍子然更多的是心疼她,從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就有這種心態,是霍家的人收留她照顧她,才會有今天的她,不然她只能像其他的孤兒一樣在孤兒院長大,享受不到家庭的溫暖,也不會有心疼她關心她的小哥哥和爺爺。

「小哥哥,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委屈,就當我也想有個家吧,好嗎?不要再為了我去和爸爸吵,這樣大媽他們最開心,可是爺爺和我會很傷心。」霍子言摟著他的腰,靠著他,就像是小時候撒嬌一樣。

霍子然最吃她這一套,揉揉她的頭發,「子言,如果你是真心的,哥哥會祝福你的。如果範煜承那小子對你不好哥哥就把你帶回來。」在他懷里心情並不怎麼好的霍子言在听到這麼幼稚的話時噗的笑了出來。她的小哥哥護犢子的心情比誰都要強烈,但是有個人這麼關心自己卻讓她滿滿的感動和溫馨,就算讓她去下油鍋上刀山她也不怕。

其實她最想感謝的就是因為有了霍子然的陪伴,給了她無限的親情,才讓她有勇氣做出決定。她知道他也同樣和自己渴望家庭的溫暖,因為他們同病相憐,同樣缺少親情的愛和溫暖,所以他們才會互相靠近互相取暖。

從答應會和範煜承結婚,她就被父親要求上各種新娘班,每天為了婚禮的事情忙碌,其實她也就是偶爾去看看禮服,基本都有專人打理,而她和範煜承莫過于最輕松的新人了。因為範煜承的身份,他很少能陪她試禮服挑婚慶的各種東西,但這樣也讓她樂得自在,她也有理由不去。索性都由策劃公司包攬,只是每天跟她回報下進度,而她就像听報告一樣公式化的走個過程。

從見面家族聚會到結婚,他們見面的次數不超過五次,雖然小時候她經常跟在他和小哥哥身後玩,但那時候她才五歲,後來出了國,之前的事情也忘的差不多,範煜承這個名字和人對她而言很陌生,而她卻不知道他愛了她這麼久這麼深。

結婚時是冬天,現在夏天快來了,原來他們已經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但是他們心中都有根刺在那里。隨時都可能會再次刺傷自己,讓自己痛苦流血。但她已經早在很久之前就做出了決定,她選擇拋棄相戀多年的男朋友選擇和範煜承結婚,她就已做好心理準備,不管幸不幸福,她這輩子只能這樣。她只能對不起周亮,那個在情愫懵懂的美好時光陪伴自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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