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自產自銷有難度
小陽同志是個說到就想做到的人。準確的說是想到了他就想試試。所以對于干豆腐和豆腐干的事他很上心。畢竟豆腐的制作比較簡單，成本也很低廉，大白菜都能賣十五文錢一斤，這做好的鹵豆干泡椒豆干什麼的，怎麼著也能賣個上這個價吧？
他知道干豆腐和豆腐干其實都是跟豆腐同樣的豆制品。一開始的制作方法也是相同的，只是最後壓制的方法不同，所包含的水分不同而已。但理論上清楚不表示制作起來沒有困難，首先，村兒里的豆坊只有做豆腐的模子，其次，自己從來沒點過豆腐，所以如果想要嘗試還得試著來。而且這鹵水或者是石膏自己都沒有。如果去豆坊買的話，不知道可以不可以。不過以前在一檔節目里看過用海水點豆腐的，實在不行就先去海邊弄一缸海水回來試驗？
怎麼點豆腐的事兒可以先放到一邊，這模子是尤其重要的。不過這一點小陽倒是毫不擔心。王二寶就是個木匠，朱大壯同志也有半仙之體，只要自己把模樣說清楚，他們倆保證能完成任務。
思來想去，他最終決定先把模子的事跟朱海說說。只有模子做好了，他才能進行下一步。
果然不出小陽所料，跟朱海說完自己想要的東西，大壯同志立刻拍了胸脯子。不就用木頭做一些模子嘛，簡單！而且他是說做就做，第二天上午就在王二寶家的作坊里弄出了四個模子。小陽看了看，比普通的豆腐模具小一些，但做豆腐干和干豆腐就正合適了。還別說現在只能在家做，大了也佔地方。
鹵水是王二寶跟豆坊家的趙正討來的，小陽接過裝著鹵水的碗，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這可是毒啊！別看只有小半碗，那可夠點很多很多板豆腐了！
把一盆泡發好的豆子都磨成豆漿那可是力氣活，家中的主要勞動力朱海同志自然擔當了這個艱巨而又光榮的任務。看著白花花的豆漿混著豆渣都流進桶里，他就咂著嘴，想起了昨天那個豆渣餅的滋味兒。
用粗布把豆漿跟豆渣分離開，在朱大壯童鞋期盼的目光下，小陽終于點頭說這些豆渣可以人一半豬一半。盡管覺得豬跟自己搶食了，但大壯童鞋還是很滿足。
把一桶豆漿放到鍋里煮開，然後趕緊又倒回桶里。小陽拿起一個木頭勺子，沾了一點兒鹵水滴進了豆漿里，然後趕緊用大勺攪了攪。等了十幾秒，發覺豆漿沒啥變化，小陽只好再加了一次。這一次比之前的多了一些，果然沒多一會兒豆漿就開始成絮、抱團。最後變成了均勻的膏狀。小陽傻眼了。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點豆腐居然就點出了這麼成功的豆腐腦！難道這是吃貨的特權嘛！
激動著舀出一大碗豆腐腦，趕緊招呼朱海和王二寶來嘗嘗。想了想沒啥人會喜歡沒味道的豆腐腦吧？于是在豆腐腦上倒了點兒醬油，又撒了些辣椒面，這才又遞給兩個就快流哈喇子的吃貨。
據說豆腐腦的口感相當細滑，還有一股子豆子特有得香甜。這讓小陽對做出豆腐干產生了更大的信心。
把洗干淨的粗布放到模子的最底層，然後把豆腐腦趁熱舀到模子上大約十厘米那麼厚，然後再鋪上一塊粗布，再放一層。由于模子的高度不高只能這麼放三層。所以點出來接近一桶的豆腐腦足足放滿了四個模子，且還剩了一碗。當然了，這碗是小陽自己留著吃的。那兩個吃貨，一個是不好意思搶，一個是舍不得搶……
壓制成型這種活計自然是不用小陽自己上手了。而且他們也沒有豆坊那麼多工具，只能用大石頭壓，院子里的石頭不夠，就把水桶裝上水放上去壓。
等這些事做好了，三個人才開始吃午飯。至于午飯是什麼就不言而喻了，豆渣餅唄！
約莫過了半時辰，小陽決定打開一個模子看看。結果這個成品雖然比豆腐硬了不少，但還是比他理想中的豆腐干差了一些。他得要在鹵汁里鹵過之後也不碎的才可以。不過這也不用再拿回去壓了，晚上用自己頭陣子種的蒜苗炒了吧。太久沒吃過炒豆腐干了。剩下一半還可以腌咸了生吃。
其實沒等他腌咸，有倆人也已經忍不住對這個「次品」豆腐干下手了。小陽無奈，只好切了一盤，又弄了碟椒鹽讓倆吃貨去一邊蹲著去了
又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小陽耐不住性子又打開一個模子。這一次的感覺就比上一次好多了。切了一小塊放到嘴里，嗯，質感細膩，略帶一些氣泡，正好適合用來鹵制。于是他趕緊讓朱海幫忙把另外的兩個模子也都打開，再壓下去就該不愛入味了。
鹵汁的配比小陽是有自己的比例的，他對味道是相當有信心。尤其鹵汁是昨天晚上先鹵過鴨掌鳳爪的，所以里面已經含了足夠的肉香味，再加上放涼後鹵汁會變成凍狀，也會讓豆腐干的口感更滋潤也更有滋味兒。這一次他還放了一些干辣椒進去，冬天嘛，人們總是喜歡吃味道弄厚重一些的東西。
把豆腐干切成一寸見方的小方塊，扔進鹵汁里一多半，順便又放了四個白煮蛋進去。也不用煮得太久，畢竟那還是豆腐的本質，所以在鹵汁燒開之後，小陽只煮了二十分鐘左右。要想徹底入味，那還得在里面泡上幾個時辰。明天才是吃鹵豆干的好時機！
另一半的豆腐干被他放進了昨天腌泡椒鳳爪的壇子里。比起鹵豆腐干，他還是更愛吃泡椒口味的。不過泡椒已經就剩下最後一壇了。看來明年還要多做一些才行。而且一定要多種一些辣椒才可以。山上的那些只有皮，產量還不高，味道倒是夠沖。只可惜自己的辣椒種子兩種算在一起才不過五袋，連自家後院子的那一小塊地都種不滿。不知道能不能進行雜交，可這個自己也不熟啊！唉，自產自銷的日子還不知道多遙遠，果然有難度！
第二天鹵豆干和泡椒豆干的成品被小陽分成了三分呢，一多兩少。多的那份自然是要拿到城里讓牛大千試試銷路。少的那兩份一個自留，一個讓朱海送去牛大戶家。畢竟要仰仗著牛大千做買賣，這人情是必須要走的。至于王二寶同志得到的是贈品是十根泡腳鳳爪。十根鹵鴨掌。這讓他美了足足半天。也讓朱大壯同志郁悶了足足半天。自家的小羊羔怎麼老是不忘記給王二寶帶份呢！！
請大家盡情的鄙視大壯童鞋吧！他已經忘記了苦逼的時候是哪個兄弟替他答疑解惑了！
把自己留著的兩壇子辣白菜和兩種豆干裝上車。王二寶識趣地回家啃他的爪子們了。所以趕車的依然是朱大壯童鞋，這倒讓小陽覺得輕松了不少。不是他討厭王二寶，而是王二寶最近調侃自己的頻率越來越高了，除了吃東西能堵住他的嘴之外，最清淨的辦法就是躲開而已了！
倆人在驢車上邊走邊聊，說到做這豆腐干，朱海皺了眉︰「小陽，不是我不讓你弄。但你看，弄這麼一點兒咱們就忙活了快兩天，連煮帶泡的也要不少時候。是不是換個法子？」
小陽也覺得如果這豆腐干能買好。自己動手做實在是太慢了，現在還是有王二寶幫忙，但做成了買賣就不是那麼一會事了。只有自己和朱海肯定不行。冬天還能將就將就，萬一到了農忙的時候，就得抓瞎。所以他也嘆了口氣︰「也是啊。萬一賣得掉，做起來的確是個問題。又磨又煮有點豆腐又壓制什麼的太麻煩了。」
是啊是啊！看你那麼累我心疼啊！當然了，這是朱海同志的內心潛台詞，小羊羔是絕對听不到的。「不然你看把這個法子賣給豆坊行不行？」
小陽扭臉看著朱海，又皺著眉頭想了想，最終搖了頭︰「這制作方法跟豆腐也沒兩樣，賣有點兒過分吧。」
朱海道︰「生財的法自然是可以賣的」
小陽還是搖頭︰「我還是覺得不好。我始終是個外來人，要是賣這個，將來準得被人戳脊梁骨。我還想在咱村兒扎根呢。不過的確讓他們做要快得多也方便得多。」
听到小陽說要在牛莊扎根，大壯同志那個美啊！因此福至心靈眼珠子一轉，他立馬就想到了另一個法子︰「不然這樣吧，咱先試著能不能賣好。如果行的話，就把法子交給老趙家，但咱得跟他們簽個契書。日後他賣出多少豆腐干啥的咱不管，但咱買他們的必須是本價，而且得優先拿貨。你覺得咋樣？」商機這東西朱海還是看得很準的。他比小陽更清楚這里人的口味，所以「如果行」這三個字在他來說是不存在「如果」兩個字的。
听朱海這麼一說，小陽馬上就點頭應承了︰「這個法子好誒！既省錢省料又節約時間。往後只要做成品就好了！朱大哥，你果然是個適合最生意的。牛大哥一點兒都沒夸錯人！」
牛大哥夸有啥用哦！自家媳婦兒（未來的，八字還沒有半撇的）的夸獎在最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