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抄書抄了一下午,兩個人都是饑腸轆轆,福康安催著永快點回去,可等他們回到阿哥所就被里面多出來的一群人給驚了下,好在福公公及時出現說了是皇上的旨意,小孩才放下心,可是還是心有余悸,不斷的回頭看那些人,「公公,永不要這麼多人。」
福公公臉一唬,「胡說什麼,小主子是尊貴的皇子阿哥,伺候的人勢必要多些,怎麼能只讓老奴這個不中用的跟著?」
「是啊,永原來不喜歡善保給你當侍衛嗎?」屬于少年的溫潤的嗓音在一邊響起,永轉頭,那邊和安樂站在一起的正是穿著正式侍衛服裝的善保,永大喜,「善保哥哥是永的侍衛了嗎?」
善保微微笑,「皇上特賜給你的專屬侍衛,怎麼樣?要不要?」
「要!」永慌忙點頭表示自己的意願,高高興興的過去拉住善保的手。被跟在後面的福康安一把拉住,「不就一個侍衛嗎?你的聖祖訓怎麼辦?」
「哦。」永低頭,想起還剩下大半本的聖祖訓,他有點泄氣,耷拉著腦袋往屋里走,「我要去抄書了。」
在他背後,福康安炫耀的瞪了善保一眼,沖他擺擺食指,意思你還不行。善保無奈,這個小少爺貌似是真的和他杠上了,自己也沒惹他啊?
紀曉嵐其實只是嚇唬嚇唬兩個孩子,哪里真的是讓兩個人在一天時間里抄出一本書,所以第二天紀曉嵐根本沒有提出要檢查,福康安懊悔的捶胸頓足,直呼被永帶的傻了上了老狐狸的當。被埋怨的永抱著抄的工工整整的一沓裝訂好的聖祖訓,打了個呵欠,給皇阿瑪的禮物準備好了,昨天皇阿瑪還給他送了那麼多人,今天他除了要道歉外還要去謝恩。
永照例是在下午下學的時候去找乾隆,乾隆正召見傅恆等軍機處的大臣似是在商量大事,永便安靜的等在乾清宮的側殿里,他為抄書熬了夜,一個人在側殿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乾隆接見完大臣才听得吳書來說十二阿哥來了,乾隆差點以為自己听錯,他剛才還打算今晚去看看十二呢,這一天沒見小十二他心里想的慌,沒想到兒子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他喜滋滋的否決了吳書來要去傳兒子進來的行為,自己親自去找兒子,進了偏殿乾隆一眼看見趴在茶幾上睡著的永。
朝身後的吳書來擺手示意他不要進來,自己也放輕了腳步,小孩睡得很熟,可能是姿勢的關系,還打著小呼嚕,兩個臉頰睡得紅彤彤,暖暖的透進了心懷。
乾隆試探的模模兒子的頭,小孩沒有任何反應,想起上次馬車上睡著之後的兒子,乾隆不自覺的笑起來,伸手把睡熟的兒子的抱起來,睡著的小孩渾身都軟軟的,抱起來便乖乖巧巧的窩在他的肩膀處,還砸吧砸吧嘴,小小的舌尖從他頸間滑過,帶過一陣戰栗。
親自把小孩抱到乾清宮的龍床上,乾隆坐在床邊,看自發的滾到被子里的小孩,說起來永倒是在這龍床上睡過兩回了,他在小孩的臉頰上捏了一把,手感一如既往的好,他低笑,寵溺的輕聲道,「小十二。」
永醒來的時候,早過了掌燈十分,他下意識的緊緊手,手上空空蕩蕩,咦,他的聖祖訓呢?本來還迷糊著一下子清醒過來,稍微側頭就看見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看奏折的乾隆,小孩緊繃的神經松下來,吐出幾個字來,「皇阿瑪?」
乾隆放下書,永從床上爬起來要行禮,被乾隆托住,「行了,以後私下見到皇阿瑪不用行禮。」
「這不合規矩。」永糯糯的道,順從的被乾隆拉著走下床板,乾隆也算是了解了永的性格,知道永被皇後教的極其講究規矩,他把小孩按到圓桌邊的凳子上,將自己之前捧著的熱茶推到小孩面前,「喝口水。」
見永乖乖抱著茶杯一小口小口吹,乾隆耐心的道,「十二,皇阿瑪是皇上是不是?皇上說的話就是金口玉言,那是聖旨。聖旨的話十二是不是要遵守?」
永點頭,皇阿瑪說的有道理,永接受了乾隆的說法,「那兒臣遵旨。」
乾隆高興,又讓緋瑯端了不少糕點過來,他怕小孩餓著,這可早過了膳時,沒有辜負他的苦心,小孩果然主動拿著塊饃饃啃,乾隆趕緊把裝著饃饃的碟子挪到最前面,「慢慢吃,十二找皇阿瑪所為何事?」
永想起來他的目的了,跳下椅子,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彎下腰跪倒地上,給乾隆施了一禮,」兒臣是給皇阿瑪賠禮道歉來的,昨日多多調皮,御前失態,撕毀皇阿瑪的龍袍兒臣慚愧。皇阿瑪今日又給兒臣賜下宮女太監,兒臣謝皇阿瑪恩典。」
乾隆恍惚,兒子謝恩的話是真誠的,可是听在他耳里卻萬分的難受,那些本該是一個皇子應有的待遇,到了他的十二這里已經變成了自己的恩賜了?十二啊十二,你應該是恨著皇阿瑪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跪在地上給皇阿瑪磕頭謝恩,皇阿瑪怎麼受得起你這一跪。昨天晚上他從吳書來的話語間听出來了他的十二這些年過得不好,他厭惡皇後連帶著也不喜這個兒子,對他百般忽視,到上書房去考校皇子們功課之時,也是多方刁難,小孩結結巴巴的從自己這里討了多少斥責和責罰。他以前總是想不起十二的存在,但是這些天他又恍然的都記起關于十二的點點滴滴,怯怯的躲在角落的身影和那些慕孺期盼的眼神。
他也說過要補償這個兒子可到目前為止,他又補償了什麼?底下跪著的永說完那些話之後又繼續道,「兒臣特意帶了兒臣親手抄的聖祖訓給皇阿瑪過目。」
吳書來會意的把那本厚厚的聖祖訓捧了上來,乾隆接過來,里面的字跡還帶著幾分稚女敕,因為是新抄的關系還散發著淡淡的墨香,他一頁一頁的翻過去,每一頁都是工工整整的,小孩的字算不上漂亮,但是勝在整齊,他仿佛可以想象小孩趴在桌子上抄書的樣子,沖小孩招招手,「十二。」
永爬起來听話的靠過去,等他走得近了,乾隆大手一伸在小孩頭上模模,「皇阿瑪很喜歡,這本聖祖訓阿瑪要了可以嗎?」
羞澀的點頭,絲絲的笑意在他臉上漸漸的蔓延,小孩的眼楮亮晶晶的,長長的睫毛撲閃出漂亮的弧度,在燈光的映照下,小孩的笑容有種不知名的魔力,牢牢的吸引了乾隆的視線,渾身的燥熱感讓乾隆久違的無所適從,這樣的感覺不該產生在此刻,面前的是他的兒子,他抬起手揉揉太陽穴,大概是最近太累了。(您再一次錯過了自己的感覺啊!!)
「皇阿瑪……」
乾隆笑笑,「沒事,永的字寫的不錯。」
永不好意思,「紀師傅說永的字基礎不夠扎實,散而無形,還不夠好。」
「不要听那個老頭胡言亂語,永的字很好。」乾隆板著臉,紀曉嵐那個老匹夫拆他的台,把那本手抄版本的聖祖訓交給吳書來,又把兒子拉到凳子上,「晚膳沒吃,吳書來,你去御膳房吩咐一聲,傳些膳食過來。」
吳書來應聲出去了,永獨自面對乾隆還是有些拘謹,捏著塊饃饃不知道該說什麼,目光四處飄。乾隆好笑,正欲說些什麼,突然面色一整,永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撞進了個溫暖的胸膛。
「誰?」乾隆的戒備看著半開的窗戶,隨著他的聲音窗戶里面蹦出一個黑色的人影,穩穩的落在房間內。黑衣人進了房間之後就拿下了自己蒙面的面巾,永低聲驚呼,這個人他認識呀,這個不就是帶走了老佛爺身邊的晴兒格格的簫劍嗎?
「皇上,別來無恙啊?」簫劍冷冷的笑,冰涼的眼神讓永打了個哆嗦,本能的往乾隆懷里縮去。
兒子的動作大大取悅了乾隆,乾隆氣定神閑的把永往懷里攬攬,安慰道,「不要怕,宵小之輩而已,阿瑪在這里。」
永頭上下小幅度的點點,透過乾隆胳膊與身體之間的縫隙去看簫劍,福公公說過簫劍是小燕子姐姐的哥哥,小燕子的家人是皇阿瑪下旨砍頭的,那這個簫劍……他心中擔憂,抱著乾隆的手臂輕輕搖,乾隆低頭,小孩爬到他耳邊,「皇阿瑪,這個人很危險。」
又是上次那種感覺,小孩的臉靠過來時候那種酥麻到極致的感覺,順著自己的心意在小孩的臉頰上烙下一吻,小孩立馬傻住,乾隆卻十分愉悅,舌忝舌忝嘴唇,「皇阿瑪知道,不要擔心。」
被乾隆無視的簫劍終于忍不住了,他刺啦一聲拔出手中的劍,「乾隆,簫劍今日有話要說。」
還沉浸在剛才的那一吻中,乾隆嘴角掛著笑意,把玩著永身上的玉墜,隨意的道,「簫劍,你可知不經傳召私自入宮是死罪?」
「哈哈,死罪,你個昏君,你一句死罪就能要人性命,」簫劍似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得前仰後合,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蕩,「昏君,簫劍人在這里,不要再拿簫劍威脅小燕子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福利啊,給了個臉頰的吻,話說乾渣渣此刻還是不會明白自己的心意的,但素前景是光明的……
nc什麼是要虐的,小包子是要寵的,忠犬什麼的還是要教的,花花什麼的有空還是要給的請無視這句
ps︰關于此文的兩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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