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之不改樂 太上皇的宮斗記事(上)

作者 ︰ 慕科

斜靠在太師椅上的乾隆閑閑的翻著一本奏折,不時的看窗外,日頭已經接近中天,唔,這個時間照道理說永應該已經下朝了啊。他微微蹙眉,心中焦躁,隨手把奏折扔到一邊,現在能到他手上的折子基本上有兩種,一種是極其不重要的折子,這是因為他舍不得永太累,留著給自己權當是看個娛樂,另一種是極其重要的折子,這個他得拿主意,給永提建議。比起當一朝皇帝,自己這個太上皇其實當得很閑,閑點兒好啊,閑了就有時間,有時間就可以那啥了。此乃乾隆曾經的想法,可等他真的傳了位子,才發現自己那是想歪了,完全不是這樣!太上皇是‘閑’了,可當朝的皇帝的永卻太‘忙’了!

「萬歲爺…主子爺,打听到了。」吳書來一溜煙的小跑進來,「小主子一早下朝了,這會兒在御書房呢,呆會兒要在御花園召見和大人和富察將軍。」

「又是他們兩?」乾隆不悅,這兩個人真不是一般的礙眼而是特別的礙眼!沒事就整日在永面前晃蕩,佔用了不少自己與永獨處的時間,偏偏永極其喜歡他們。

吳書來怯懦著不說話,他傻啊,現在這個時候自己要是說話一定被罵!和大人和福康安將軍,是太上皇不能為外人道的‘心病’。小主子還不是皇上的時候就已經和福康安等人交好,等小主子成了皇上,那兩個人成了朝上一文一武兩個支柱,幾個人就更親近了。太上皇縱使恨得牙癢癢也只能看著,每次只要太上皇提幾句把這兩個人外放,或者是干脆扔去前線,小主子就板臉,一套套的道理說得太上皇瞠目結舌,而這些道理還是太上皇親自教的。吳書來偷偷的聳肩,太上皇對小主子沒有辦法,自己對吃醋的太上皇沒辦法,不對……他心中一動,想起另外一件事來,「主子爺,听說幾位娘娘去御花園賞花了。」

「你說什麼?」乾隆豁然起身,「去的是哪幾個?」

天昌帝的後宮人數並不多,除了皇後西林覺羅氏,兩個家族並不是很顯赫的欣嬪和寧貴人以外,四大妃位空了三個,只有一個可以與皇後分庭抗禮的儀妃。儀妃來頭不小,當年大挑的時候是太皇太後親自留的人,她是太皇太後的家族里的旁支,十分得太皇太後的喜歡。前幾天又傳出懷有龍嗣的消息,風頭一時無兩,可謂春風正得意,連向來得皇上和太上皇欣賞的皇後也要讓她幾分。

「儀妃帶著欣嬪和寧貴人去了。」吳書來擦汗,用這個話題轉移自家太上皇的注意力簡直是太差勁了!

乾隆面色不變,勾起嘴角,不屑的拍拍袖子,「啊,今天天氣不錯,朕听說御花園的荷花開得漂亮,吳書來擺駕。」

「……」吳書來默默的看著乾隆越走越快的身影,既然是賞花,您老真的可以不用走的這麼快的。

御花園還是老樣子,永上位就發現其實這幾年戶部收入並不好,財政漸漸吃緊,乾隆說想修個園子,兒子大眼楮一瞪,皇阿瑪,國庫已經沒銀子了,你不能亂花錢。好吧,兒子說自己敗家,乾隆灰溜溜的模鼻子尷尬望天,想想自己以往的作為似乎真的挺敗家,這件事結果自然是不了了之。乾隆自覺理虧以後也沒提起要興土木的事情,所以這幾年這宮中幾乎紋絲沒變。御花園沒變,永卻早月兌了當年的稚氣模樣,一張臉出落的愈加的清秀,圓乎乎的身子也不見了,唯有那性子在乾隆刻意的縱容下沒有改多少。此刻他正毫無形象的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手指在桌子上畫著圈圈,似乎很煩惱的樣子。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永在他們面前從來不擺皇上的架子,他這個樣子說明是真的有了自己的煩惱,福康安表示不解,朝堂上的不說,他沒听說宮中出什麼事情啊。

「大英帝國派使節來訪,朕覺得有問題。」永托著腮,苦惱的皺巴著一張臉。

福康安揚眉,「哈?這算什麼問題,番邦小國而已,要是皇上擔心,奴才直接把他們打回去!」

他對這些個金毛番邦人沒啥好感,那些人說話別扭不說還帶著某種鄙視的意思,給他們看自己操練的新軍,金毛居然敢搖頭,福康安大將軍心里極度不爽。

可明顯這次他說話沒得到一向為福康安將軍馬首是瞻的和大人的贊同,「…你還是听听皇上怎麼說,奴才也覺得大英帝國有些彎彎繞繞。」

善保在桌子底下捏捏福康安的手,他現在位高權重,巴結的人不少。大英使者大概是從哪里听到了風聲往他府里送了不少東西,他起先沒在意,直到見到那種火器。他不敢想象要是大英士兵用的全是這種武器,該是很等景象,他又細致的研究了其他的東西,頓時驚出了滿頭的冷汗,這個大英帝國不得了。自己原先還準備這幾日就上個折子,原來皇上早就注意到了,皇上果然是睿智之輩,連自家福康安都還沒察覺出這其中的詭異,沒想到皇上竟然能看出來。善保贊許的看永,皇上在朝堂之上說話,從來不引經據典卻總能點到最重要的地方,他看到的永遠是華麗背後被真實的東西,這點便是太上皇也比不上,這樣的皇上比起太上皇來絕對不遜色!

永沒有注意到他家軍機大臣的內心活動,換了手撐住腦袋,嘆了口氣道,「那個使者給了朕一副世界地圖,原來大清並不是天下的中心,大清一直封鎖海岸,他們說大英帝國已經做生意做到了各個國家。現在國庫結余不算多,大清也可以做生意的啊。」

善保抽嘴角,表情糾結,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做生意?我們賣什麼過去?」福康安腦子開始轉動,想起善保在外面經營的幾家鋪子,某小公子開竅開的很快,「善保你要管這件事?」

「朕正有此意,善保一向會賺錢,瑤琳你也幫忙,朕要開海禁。」永說的堅定,朝廷不能只從百姓頭上拿銀子,他現在是皇上了,要擔起這個責任。

開海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福康安和善保面面相覷,不過,既然皇上說話了基本上就算是拍磚了。因為自家皇上認死理,倔的很,他說要開,甭管過程怎麼樣反正最後一定是會開海禁的,你說太上皇?算了吧,太上皇最近有點‘妻管嚴’。福康安覺得開海禁好啊,倭寇嘛咱老是躲著不行,大將軍覺得要正面回擊,打得他落花流水才好。善保也覺得開海禁好啊,與洋人通商好啊,洋槍一定要給自家福康安裝備上,銀子要賺,技術要學!三個人正說話間,一直在不遠處侍候的金寶忽然蹬蹬的跑過來,走到永身邊,低聲說了幾句,永臉色大變,匆匆忙忙的起身,「朕還有事,朕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善保和福康安的反應,拔腿就走,怎麼看怎麼都有種落荒而逃的樣子。福康安側頭看善保,「所以這是……儀妃娘娘來了?」

善保模下巴,笑的高深莫測,「來的明顯不只是儀妃娘娘一個。」

「呃,那倒是,」福康安攤攤手,「太上皇也該是時候來了。」

「大將軍料事如神,知之甚詳啊。」善保笑著起身。他們該出宮了,御花園里要上演的大戲固然好看,只是看戲得有自知之明,太上皇貌似有點不待見他們,一不小心戰火燒到自己和福康安身上,到時候就不美了。

「小爺自然是從某人身上看出的經驗,對了,小爺今天要去摘芳樓和夏大人等商量事情,麻煩和大人不要又粗心大意的走錯地方。」福康安輕巧的從善保身邊掠過,腳下幾個起落已經出了御花園,只余下淡淡的笑意似乎還在空氣中沒有散去。

被告誡了某人慢慢的踱著步子,目光粘在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上,等到完全看不見了和大人才伸了個懶腰,閑閑的笑了。

「只要大將軍你不摘芳,奴才自然不會走錯門。」

和大人今天會不會走錯門還有待商榷,不過永是真的走錯路了。迎面而來的粉紅大紅一簇簇,讓永腳步頓時僵在那里,回頭埋怨的看金寶,金寶表示自己很無辜,皇上,您壓根就沒听奴才後面要說的話啊!

儀妃因為懷孕,並沒有穿花盆底,身上穿的也是寬松的衣服,旗頭卸了,只用個發簪松散的挽了發髻,乍一看去不像是宮中的妃嬪,反倒像是平常人家的妻子。永想轉身已經來不及,因為儀妃已經一臉驚喜的跪了下來。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後面的欣嬪和寧貴人依樣畫葫蘆,給永行禮。永撓頭,「你們怎麼在這里?」

「哎呀,這可不是巧了,」儀妃自發的站起來,巧笑著捂嘴,「皇上,這就是緣分呢。臣妾今日嘴饞,拉著幾個妹妹來采點兒蓮子回去讓御廚們給熬成湯,大概是肚子里的小阿哥要吃這些個,臣妾以前可都是很不喜歡蓮子湯,這會兒起了心思,沒想到遇到了皇上。」

儀妃說了一長串,明示暗示的說自己和永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又提起自己肚子里的龍嗣,本來指望永這個皇帝有所表示,上前抱一個,安慰下什麼的,誰料她家皇帝實在是不上道,永只是點點頭,吐出了一個字,「哦。」

御花園里一陣清風吹過,池塘里荷葉搖搖頭頂的蓮蓬。呃,這是冷場了?金寶無語,皇上哎,儀妃娘娘快哭了。您倒是多說一兩個字啊,您哦完了之後別人怎麼接話?

事實證明還是有話可以接的,譬如寧貴人在呆愣片刻後便接上了話,她笑著走的永身邊,「皇上,臣妾看吶,倒不是小阿哥想吃蓮子,而是想要見皇阿瑪呢。」

「不是才三個月嗎?」永瞅瞅儀妃平坦坦的肚子,表情很認真,心里卻有點兒小小的忐忑,再想想這個孩子的來歷,他臉黑了,「朕怎麼听太醫說懷孕三個月的孩子還沒長成,是沒有意識的。」

「……」皇上,您說話太直接了!金寶擦汗,這回誰接話?怎麼接?

這回沒有人接,因為他听見了熟悉的聲音,他曾經的頂頭上司來了,「主子爺,皇上在這兒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有潔癖所以儀妃的孩子大家可以各種猜測……下章揭曉答案

本來準備完結的,結果還是爆字數了

唔,看大家似乎沒有啥要求要提,那這篇文等這個番外結束了就算是正式完結了

肉章神馬的會在定制里,定制還在改稿子……小修文,捉蟲以及個別地方的bug等,開不起來定制肉章也會給大家,到時候我會在新文里告訴大家的……

ps︰謝謝兔兔寶的地雷,我一直想感謝,老是莫名其妙的忘記,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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