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于白氏的員工來說都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因為白諾沒有來上班,有的人一直在這里上班,對白諾這一習慣自然很清楚,自從白諾上班以來,唯一不上班的也就只有今天,五年來不曾有變。
賴秘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情懶懶的敲打著鍵盤,沒有白諾在,她都沒什麼精神了。
白諾從來沒有告訴她,她今天是去干什麼,但是她卻知道,因為今天是她母親的祭日,每年的今天白諾就會消失,任誰也找不到她,等她回來的時候,她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她只不過是出去了一趟而已。
有人說白諾冷血無情,其實誰有知道,白諾其實是最有情義的!白諾有時候工作得忘了吃飯,忘記今天是幾號,忘記自己的生日,但是她唯一不會忘的就是今天,她母親的祭日。
也許她拼命的工作就是為了麻醉自己吧!忘記那些掩埋在內心深處的傷害,只是今天,她卻把它挖了出來,血淋淋的擺到自己的面前,也許今天就是白諾最軟弱的一天,她之所以躲起來,就是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軟弱吧!
她,從來都是那麼的倔強!
一個偏僻的小鎮,一間不起眼的酒吧,昏暗的燈光閃爍,明明是白天,這里卻和夜晚一般。
重金屬的音樂一聲聲的敲打在人的心中,激起無限激情,男男女女瘋狂地舞動著身子,釋放最原始的激情;而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幾乎都被忽略了,而這個人就是白諾!
不大的桌子上擺滿了酒,隨便數數大概有十二瓶,白諾一手端著酒杯,一口一口的抿著,也並非想要灌醉自己,只是想享受一下這酒火辣辣的從嘴里一直辣到胃里的感覺,很辣,就想火燒一樣,可惜卻辣不出她一滴眼淚。
她不喜歡猛灌,而喜歡這樣一點一點的侵入心田,在她的嘴里,除了辣,這便再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請問我可以坐下麼?」一個性感低沉的聲音在她頂上響起,無比磁性的聲音讓人听得無比舒服;白諾微微抬頭,待看清來人的時候,眼中人不住閃過意思驚艷,這男人真的很妖孽。
這是她見過的最美的男子,雖然很美,但不是女氣的那種美,反而他一身上下都透著陽剛之氣,是屬于男人的魅惑;這樣的男人就和妖嬈的女人一樣,一杯加了蜜的毒藥!
男子的眉宇間透著傲氣,衣著、舉手抬足都透著貴族的氣息,很顯然這人不是一般的人!只是今天她心情不好,不想和別人說話,尤其是一個這麼妖孽的人。
裴君莫鳳眼上揚,一雙魅惑的眸子笑意吟吟,白諾沒有回答他就當是默認了,直接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叫侍者拿來一個杯子,為自己斟滿一杯,然後把杯子舉到白諾的前面︰「介不介意和我喝一杯?」
白諾清澈的眸子映入他的眼簾,隨即端起桌上的杯子,輕輕踫觸之後一飲而盡;這是白諾第一次在今天和別人喝酒,以往都是自己一個人,如果有人敢來搭訕,結果都是很慘的,只是今天她卻破了列,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和那些人是不同的。
「白小姐似乎很傷心?」裴君莫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白諾把目光轉向他,沒想到這個男人認識自己?雖然不喜歡別人踫觸自己的底線,但是白諾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激怒的人冷淡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似乎是知道這個結果,裴君莫繼續道︰「把自己捆在過去,所作的也是為了過去,所想的也是過去,不知道你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猶如行尸走肉般的活著,這就是你白諾要的人生?」
「仇恨固然重要,但你確定你在乎的人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夠了!」白諾冷冷喝道,端起桌上的酒倒進嘴里,不再開口;裴君莫也當真不再說話,薄唇微揚,他說中了麼?
裴君莫斟酒,偶爾和白諾砰一杯,誰也沒再說話,但卻出奇的和諧;兩人就這樣一直靜靜的坐著,等白諾起身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
昏暗的路燈照在幾乎無人的大路,在這種邊區的小鎮,大部分人都睡得很早。
白諾慢慢地走在這水泥的路上,穩健的步伐絲毫看不出她是喝了幾瓶酒的,裴君莫不遠不近的跟著她,不上前搭訕也不離開,而白諾也沒有回頭去說什麼,現在她什麼都不想說。
突然從巷子里躥出幾個混混擋住了白諾的去路,在這昏暗的燈光下,依然可以看清白諾的樣子,白諾的氣質世間少有,看一眼便被迷住了。
「老大,這個女的好美!」一個滿口黃牙的混混指著白諾道,渾濁的眼中全是赤(禁詞)果果的欲(禁詞)望。
那個叫老大的人比其他人看起來要高大些許,眯眼看著白諾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從哪里來的?」
他並不像他手下的混混一般,白諾的衣著雖然樸素,但並不是他們可以穿得起的;而白諾周身上下都散發著高貴冷冽的氣息,這並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擁有的,至少他都不曾有那樣的氣息。
若是一般的女人他不會管,但若是踫到別處來的富家女子,萬一後台夠硬,他們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諾冷冷的目光掃過他們,幾個混混頓時全是一震,立刻閉上了嘴巴;白諾神色不變的從他們身邊走過,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
「老大,她不把你放在眼里啊,我去給你教訓教訓她!」也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年紀小點的混混拿起棍子就朝白諾打了過去,白諾從容的往旁邊走了一步,立刻就讓他的棍子落了空。
混混沒想到她能讓過,不信邪的再次打過去,白諾依舊讓了開去,讓他打了個空;混混有些怒了,手中的棍子毫無章法的開始向白諾亂揮,牙齒緊緊咬住,似是真的要把白諾打到才罷休。
終于混混的棍子落到了什麼上,他以為打中了,定楮一看,卻是白諾抓住了他的棍子,他想要扯出來,卻怎麼也拿不動,而白諾就那樣定定的站著,任憑他怎麼用力也沒有動絲毫。
「你個婊(禁詞)子,給我放手!」混混怒罵到,他此刻真是給白諾逼急了,從來只有他欺負人的分,現在他卻連一個女人都制服不了,到時候肯定會給人笑話的!
白諾輕輕松開手,那個混混立刻就跌坐在了地上,似乎用力過大,痛得他齜牙咧嘴。
「不想死就滾!」白諾的聲音冷冷淡淡,到不像是在說威脅的話,而是在說一句很平常的話一樣。
「你說什麼?不就是個賣的,還真以為自己很清高啊!」剛剛的事讓他覺得很丟面子,此刻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
「你個臭婊……」混混的話還沒有罵完,卻在也罵不出來了,他的雙目圓瞪,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因為他居然看見自己的心髒在那個女人的手中跳動。
看著倒下的尸體,幾個剛要上前的混混立刻頓住了,臉上全是驚恐,他們那里見過這麼驚秫的場面。
白諾把那人的心髒丟在幾人的前面,而那個心髒似乎還在微微跳動。
「不…。不要殺我……」此刻那些混混哪里還有剛剛的氣勢,一個個嚇得發抖,膽小的甚至尿了褲子。
「不要殺我…。我們錯了…。」幾個混混倒地哀求著,眼中全是對白諾的恐懼。
白諾靜靜的站在那里,一張謫仙的臉此刻在他們眼里就像是索命的修羅,她那雙白玉無暇的手此刻還滴著鮮血,剛剛就是她那只手挖出了那人的心髒。
「請小姐繞過他們,他們也是無心的,得罪小姐的人已經死了,請小姐放了他們!」那個老大擋在幾人的前面,對著白諾懇求到,此刻他除了求白諾放了他們,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因為他們都不是白諾的對手。
「請你放過她,她只是一個孩子,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啊……。」女人祈求的聲音猶在耳邊,白諾似乎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天,滿身鮮血的女人擋在自己的身前,哪怕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依舊卑微的祈求那個男人放過還只有五歲不到的她。
「要我放過你們?」白諾冷笑︰「那誰來放過我?」
還沒等一群人回過神來,他們的心髒就離開了身子,全都瞪大了眼楮,似乎從沒想到自己能看到自己的心髒吧!
白諾身子軟了下來,順著牆壁坐到地上,一只腳彎起,一手靠在上面,一手放在地上還滴著血;她的眼楮有些空洞的看著前方,眸子中沒有焦距。
裴君莫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剛剛他沒有動手是因為他知道她能解決,看著她這個樣子,心沒來由的一陣抽痛,那樣高傲的人,此刻卻是一副無助的樣子,當初她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遠遠傳來警笛的聲音,裴君莫飛快的抱起地上的白諾離去。
白諾知道是他在抱著她,她一向不喜歡別人親近,但此刻她卻不想反抗,他身上沒有香水的味道,有的是讓人安心的男性氣息,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懷抱好溫暖,就像那個女人的懷抱一樣的溫暖。
一直來到一處偏僻的莊園,裴君莫才放開白諾,而白諾雙目依舊是空蕩蕩的,什麼都裝不下;裴君莫鳳眼中全是擔憂,骨節分明的手指覆上她的唇,想也沒想就吻了上去,她這個樣子是他不想看到的,她應該是堅強的,哪怕她的眼中全是冷漠,也好過現在毫無生機的樣子。
唇上的溫熱讓白諾不得不回神,一把推開身上的人,轉身走入夜色之中!
裴君莫看著她的背影,臉上是那招牌的笑容︰白諾,你是我的!從很久很久之前,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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