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樓,大家分道揚鑣。喬雅抬起俏麗的臉蛋,仰視身旁的男人,「我要回家取點東西,我們一起走?」
「嗯。」易澤點頭,拉開車門。
她突然一個箭步躥上前,用身體擋住車門,「你喝酒了,別開車。」她不由分說把易澤塞進副駕駛座,「我先送你回倪氏。」
「幾杯紅酒對我沒有任何殺傷力。」他綁上安全帶,淺笑道。
「我不許你酒後駕車。」她發動車子,意正言辭。
易澤抽了抽嘴角,丫頭挺an的。
午後的和煦陽光灑進車窗,雖然暖不了天寒地凍的低溫,但放晴的天氣為隆冬的城市平添一縷舒服和愜意。他的車里干淨、簡潔,沒有多余的掛飾,也沒有飛舞的空氣浮塵。
喬雅的目光透過擋風玻璃,緊盯路面。她道出心中的疑惑︰「我爸真的同意我演女主?」
「是的。」他隨口補充,「如果不出意外,《陌上繁花》下個月開拍……」
「你怎麼說服他的?」連她都搞不定老爸。
「你別管那麼多,只要演好戲就是了。」易澤不願多言,語氣透著幾不可察的疏離。
「嚓」一聲猝響,喬雅狠狠踩下剎車,奧迪轎車沖上路邊的隔離帶。「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她的神色平靜,口吻淡定,仿佛剛才急剎車的動作不是她做出來的。
也許,比起強烈的好奇心,她更不喜歡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喬父素來一言九鼎,他對易澤的冷淡歷歷在目,如何可能臨時改變決策?
幸好系了安全帶,不然肯定要親吻擋風玻璃了,易澤月復誹不已。他摘掉太陽眼鏡,凝視喬雅的美眸,他的墨色瞳仁反射艷陽的光芒,愈加澄明。
「你能為我作出犧牲,我為你放棄一些利益,不可以嗎?」上揚的尾音略帶輕佻,似乎不過芝麻小事。
「你放棄了什麼利益?」盡管胃口被臭男人吊足,她還是問的不緊不慢,氣勢上不能輸。
易澤挪開視線,清幽的黑瞳極快地閃過一抹冷寂。他之前走進包房時,正在和喬茂生通電話,那句「我不會食言」,就是對岳父說的。倘若他為喬雅延遲自己的計劃算是一種犧牲,那麼,日後的事實證明,這個犧牲的代價很大。
墨鏡重新戴上,適時地遮擋一切雜念。他挺直腰桿,認真道︰「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話落,唇閉。
他不想說,她問不出個所以然。喬雅不是蠢女人,思索片刻,她旁敲側擊暗示,「我看了《陌上繁花》的劇本,其實女二號的角色塑造得不錯,手腕高,心機重,我還沒嘗試過演壞女人……」她不想欠他太多。
「你不適合。」他淡淡的說。
送走易澤,喬雅回到水榭雲天。一進門,她看到茶幾上擺著一個Heres的禮盒,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她好奇地拆開包裝,——是一雙女式手套。小羊皮面料細膩、柔軟,顏色是她喜歡的咖啡色。她戴在手上一試,Sze剛剛好。
喬雅心里很暖,沒想到外表冷漠的易澤這麼細心。她只不過隨口說了一句手套丟了,他竟然記住了。除去當初閃婚時的黑珍珠戒指,這是易澤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東西不貴,但勝在心意。
她笑盈盈的把手套收進衣櫥,翻出幾套衣服,裝進一個大紙袋。正準備出門,她接到蕭嵐的電話,攝影師臨時放鴿子,下午的拍攝取消了。多拍幾組生活照是蕭嵐的提議,方便日後發給媒體,不是什麼要緊事兒。
難得空閑的下午,喬雅自得其樂。她把衣服塞回櫃櫥,轉身去廚房泡了杯玫瑰花茶,走進書房上網。電腦未關,大概是易澤早上用過,真是個粗心的男人,「連郵箱都忘記登出……」喬雅自言自語,正欲點擊右上角的紅叉,她按在滑鼠上的手指微微一滯。
易澤的收件箱里有一封郵件吸引她的注意,粗體字標題赫然顯示她的英文名「Joryah」,寄件日期恰好是他們閃婚前兩天。一個古怪而不祥的念頭掠過大腦,好奇心作祟,她點開郵件……落在屏幕上的清澈目光須臾轉為黯然,喬雅的面色越來越陰郁。
沒錯,這封郵件正是易澤前往拉摩爾島探班時,唐銘發給他的。從喬家到黎辰坤,事無巨細,有關喬雅的一切躍然眼簾。她的心跳猝然加快,全身發出不可自抑的顫.栗……
「啪」一聲悶響,盛滿熱茶的馬克杯跌落桌案,滾燙的水花四濺,沾濕喬雅的鞋襪,她卻渾然不覺,依舊如老僧入定一般呆呆地凝眸電腦屏幕。一張密密匝匝的大網迎面罩頂,充斥著利欲與欺騙的頹敗氣息,狠狠攫住她的呼吸。泛白的嘴唇,劇烈抖動的睫毛,咬得「咯咯」作響的貝齒,無一不昭示她的憤怒與失望。
原來他願意娶她,並非因為同她一樣相信一見鐘情,而是看中她的家世;
原來對他逐漸加深的了解,未能帶她走向幸福與甜蜜,反而無情摧毀所有的幻想;
原來床榻輾轉間,他的吻,他的情動,都是逢場作戲……
可是,易澤為什麼寧願忤逆老爸的意思,也要捧紅她?如若他覬覦喬家的財產,直接討好老爸才是捷徑……難道他果真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欲蓋彌彰的真相剪不斷理還亂。喬雅搖了搖混亂不堪的腦袋,無法理智思考。她第一次對自己的迅速躥紅心生不安,隱隱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她拿起手機,按下熟悉的號碼……響了兩聲,不等易澤接听,她掛斷。他的沉穩與睿智,她見識過無數次。如果這樣問他,她定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喬雅關掉電腦,蹲將一片片碎玻璃扔進垃圾桶。然後她擦干地板上的水漬,穿上大衣,走出家門。
傍晚時分,易澤回家。白色的餐桌上擺滿精致的菜肴,魚片、蝦仁,刀工講究,火候適中,看起來令人垂涎欲滴。
然而,比菜式更誘人的人是喬雅。她身穿一套淡粉色的蕾絲睡衣,輕盈的布料,鏤空的剪裁,將她的婀娜身材勾勒無遺,秀色可餐。她的面色如往常一般清雅,絲毫瞧不出剛剛承受過激蕩的掙扎。
「你做的?」易澤指了指飯菜,狹長的眼角眉梢泛起笑意。
搬進水榭雲天以來,喬雅只做過唯一的一次早餐,極咸的煎蛋讓他印象深刻。從此之後,易澤堅決不許她下廚,兩人的一日三餐都在外面解決。
她不置可否,夾起一塊糖醋蓮藕,放進他的碗里,「你嘗嘗。」
易澤興味盎然地咬上一口,中肯的評價,「甘甜、香脆,滋味不俗,但是……」他面露疑惑,「你煮的東西怎麼和綠茵閣的味道一樣?」
他探頭瞥了一眼仿佛經歷激戰的廚房,——鍋碗瓢盆橫七豎八,爐灶上還擺著一只油乎乎的鍋,喬雅下廚的痕跡明顯。
買菜、烹飪,她確實真刀真槍忙活了整個下午,只不過五花肉炖焦了,帶魚烤糊了,所以她不得不趕在易澤回來之前,溜去綠茵閣打包外賣,再倒進自家的盤子里。
「只有白米飯是我煮的……」她聲若蚊吶。
想象她手忙腳亂的狼狽樣兒,易澤忍不住輕笑出聲︰「呵呵……」
喬雅對他的調笑視而不見,美顏飄過一縷幽怨,繼續埋頭吃菜。她心里裝滿惱人的心事,想起接下來的節目,愈加煩躁。
「小雅,今晚才有家的感覺。」清淡的嗓音,若隱若現的溫柔,他收起玩世不恭的輕佻。
雖然飯菜是從外面買回來的,但與清甜可人的小嬌妻相對而坐共進晚餐,氣氛溫馨、寧靜。唯有家,才有這般感覺。
她茫然抬頭,對上一雙明澈的星眸,一瞬恍惚。易澤眼中的溫柔,是她從未見過的,可她卻不由自主為他打上一個問號。真的?假的?如果她沒有看到那封Eal,一切都會很美好,很篤定吧。喬雅啞然失笑,並未多言。
廚房傳來碗盤相踫的脆響,摻雜「嘩嘩」的水流聲,男人洗碗的動靜不小。
喬雅坐在梳妝台前補妝,粉紅色的唇蜜,縴細的黑眼線,暖橘色的腮紅……精致的果妝將她的清麗描繪到極致。她松開束在腦後的馬尾,在耳後噴灑兩滴香水,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站起身前,她對著鏡子反復綻出同一個表情,直到唇邊的笑容足夠曖昧、誘惑,她才走出臥室。
緩步挪到廚房門口,喬雅凝視那道挺拔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從身後抱住易澤……
他的身軀微怔,水龍頭來不及關上,他的大手還沾著水珠。他轉過身,拽過一條毛巾,一邊擦手一邊問︰「小丫頭,怎麼了?」她似乎有些反常。
電光火石的四目交匯之後,是兩人長久的失神……說不清誰俘獲了誰的心。
「你小心襯衣沾到油。」她撇開視線,柔聲說。
言畢,她的指尖滑過易澤凸起的喉結,一路向下,從第一顆紐扣開始,逐一解開……她的手指未顫,若即若離輕觸他的肌理,鎮靜自若。她忘記從哪部電影里看過類似的橋斷,沒有男人能夠抗拒這般挑.逗的指法。
她的臉蛋低垂,縴長、濃密的睫毛卷曲,上揚的嘴角翹起一抹淺笑,——與她在鏡中練習無數次的神情一模一樣。易澤眸中的疑惑被跳動的情.欲取代,漸漸濃烈,身體上的反應來得很快、很猛……他將喬雅玲瓏有致的腰身打橫抱起,穩步走進臥室。
她的身體墜落松軟的被褥,雙臂勾上他的脖頸,半眯美眸,迎向他的薄唇。易澤挑起她的後腦,將兩人的唇瓣貼的更密實,骨節分明的手指攀上她的胸,順勢扯掉她的真絲睡衣。突然失去遮掩,喬雅赤.果的肌.膚泛起涼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強壯的軀體極快地將她裹緊,易澤滾燙的體溫融化她的輕顫,細密的濕.吻仿佛雨點一般落滿她胸前的柔軟……喬雅剛剛消停的顫.栗再次涌起,但這一次不是因為冷。
炙熱的大手摩挲她的小月復,易澤用喑啞的嗓音問︰「大姨媽來完了?」
她嫣然巧笑,「不如你來檢查一下?」嬌嗲的音色,撩人的語氣,她在誘.惑他。
「小壞蛋。」易澤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喬雅稚.女敕的指月復微涼,在他精壯的胸肌上畫著圈,所及之處留下酥.癢的觸感。丫頭的主動撩.撥他的欲.望,易澤胸腔內暗涌的燥.熱無處可去,化為身下最堅.硬的武器……
喬雅的睡褲被他退去,修長、勻稱的美腿順勢微分,瑰麗的粉紅透著欲拒還迎的羞澀,在他面前靜靜綻放……易澤的眸色沉了又沉,漫溢的不是往日的冷冽,而是熱切的火……他的窄腰猛然繃緊,用力向前一挺,在她雙腿深.處徘徊的硬.物瞬間沒頂……
在他進入身體的那一刻,喬雅的櫻唇微啟,喘息著問︰「為什麼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