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謎 斗愛——溫柔攻陷

作者 ︰ 零度寂寞

喬雅走出家門時,電梯門僅差一隙合攏,「哎——,等一下!」

 亮的銀色鐵門輕頓,然後緩緩開啟……

她一個箭步沖進去,「謝——」話被噎住,看清里面的男人,她片刻愣怔,「你都到我家門口了,怎麼不進去?」

易澤低垂俊朗的臉龐,「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可他還是來了。

電梯徐徐下行,兩人並肩而站,沉默無語。海瀾苑的電梯間四壁全是鏡子,喬雅的視線落在鏡中的易澤身上。白色襯衫、深色西裝,經年不變的裝扮。但與往常的疏離不同,此刻的他領口松散,來不及塞進西褲的襯衣半露在外,全身上下透著淡淡的頹廢、落寞。

喬雅突然牽住他的大手,他修長的指尖顫動一下。須臾遲疑,易澤輕輕回握掌心微涼的小手。她仰頭看著他,「澤,我不舒服。」

即使明知她使苦肉計,他依然不由自主問道︰「哪里不舒服?」

她垮著小臉,拉起他的手覆上自己的心髒,「這里……很疼。」

隔著一層柔軟的羊毛外套,易澤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心跳,正在逐漸加速。他深凝喬雅可憐兮兮的美眸,雙臂不受控的將她攬進懷里,「小雅……」

他該拿她如何是好?她算計他,他的心狠狠痛了;她主動示好,他的心一瞬間軟了。緊貼他寬厚的胸膛,喬雅的心跳不再孤單,因為有另一顆心陪她一起跳動。兩顆心合二為一,一強一弱的脈動,仿佛共鳴。

聰明的女人懂得示弱,「我吃醋了。」她的聲音帶著委屈。

「我不是故意的,」易澤又將她往懷里揉了揉,「今晚倪瑞的挑釁是沖我來的,我不能讓鐘韻靈替我擋。」男人起碼的尊嚴。

「那我呢?」喬雅小巧的下巴抵在他肩窩,口氣嗲怨,「你就忍心看著倪瑞灌我喝酒?」

「你是我老婆,他不敢欺負你,」易澤摩挲她凌亂的發絲,「但是鐘韻靈不一樣,她沒背景,倪瑞糟蹋她易如反掌。」

事實證明他不會哄女人,一句大實話在喬雅听來全然變了味道。她鑽出他的臂彎,賭氣低吼︰「那你不如干脆娶了她,省得她被別人糟蹋!我才不想當你老婆……」

話未說完,她的唇瓣猛然被他堵死。易澤咬了咬她稚女敕的下唇,「別說傻話。」

「叮——」一聲脆響,電梯停在一樓。他長臂一伸,打橫抱起喬雅,穩步走出公寓大堂。

她勾住他的脖子,吐字含混不清,「如果韻靈喜歡你怎麼辦?」

易澤挪開濡濕的薄唇,一雙黑瞳在夜色里格外明亮,他反問︰「黎辰坤也喜歡你,可你喜歡他嗎?」愛情是兩個人的事。

喬雅搖搖頭,依舊憂心忡忡,「你別對她太好了,免得她誤會。」

「我知道,」他拉開車門,把她放上後座,「以後只對你好。」

三次易澤最害怕失去她的時刻,她沒有離開。一次是倪氏挖角,一次是喬氏結業,另一次是幾分鐘之前。其實,原因很簡單,她愛他。倘若換作是他,能夠對愛情如此決絕嗎?易澤捫心自問。心意漸明,他不能連女人都不如。

他挨著她坐進車里,「小雅……」向來性子冷的他不擅長說煽情話,磨嘰半天吐出三個字,「謝謝你。」

「嗯?」她一頭霧水,「謝我什麼?」

「謝謝你到現在都還在我身邊。」易澤情不自禁吻上她略微浮腫的眼皮,寸寸俯身,將她壓倒在座椅上,「你愛我多一點,還是恨我多一點?」黎若琳的說辭如魔咒。

「愛更多,」喬雅的面頰沾染酒意未散的緋紅,她環住他的腰,「我討厭的是倪家人,不包括你。」他和姓倪的不是一條心。

喬雅與倪瑞拼酒時的倔強模樣躍然易澤大腦,他隱約意識到一個問題,——丫頭對倪家的憎惡也許不比他少。她平日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將心事深深掩埋,哪怕在他面前都不肯表露分毫。這一點,他們倒是極像。不過,他的隱忍不言是因為私生子的身份太尷尬,而她呢?

易澤火熱的唇輾轉,沿著她小巧的鼻尖滑向俏麗的臉蛋,「你知道我的身世為什麼不問我?」

喬雅縴細的手指插.進他的發髻,輕輕揉.搓他的後腦,「你還記得《千金》嗎?」她毫無保留的坦言,「我當時天天開夜車才揣摩到私生女的心情,我明白那種感覺,很傷,很痛。有些事我怕說出來你會難受……」她懂他。

他的深吻忽滯,抬起俊臉,靜靜凝視她的翦水秋瞳……男人幽深的眼底流轉情愫,那抹溫暖且平和的眸光照進喬雅心底,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笑了,由心而生的最美的笑容,「你的身世不是你的錯,不要用倪世海的錯誤懲罰自己,」她撫平易澤微蹙的眉宇,淡淡的口吻,「他不配。」

喬雅的溫柔悄然融化他的冰冷,似水潤物細無聲。易澤的心很暖,他極動容,「黎若琳今天說的話,我自當沒听過。」如果她因為喬家敗落而恨他,那麼他心甘情願讓她恨個夠。

她的表情糾結起來,「我……」心里憋著大疙瘩,解不開,「我不應該找人查你。」她暗罵辰坤不地道,害她百口莫辯。

「我不怪你。」他帶著火的大手探進喬雅的衣襟,溫柔的揉.捏她胸前的飽滿。

「別……小心給人看到。」

易澤佯裝無辜,「不是你上次提議在車里做?」

「呸呸,」喬雅捶打他的胸膛,「我說著玩的。」

「沒辦法,我當真了。」他的臉龐埋入她白.皙的粉頸,深深吮.吸……

舒適的力道,她忍不住輕哼,「唔唔……別留吻痕,明天有床戲。」

原本鑒于由喬雅出演《陌上繁花》的女主,易澤要求鄺導刪除女一號的所有床戲。為了不影響文藝片的吸楮效果,鄺導只得把床戲悉數加到女配角身上。豈料喬雅與韻靈調換角色,她明日正式開工,恰是拍一幕激情戲。

易澤啞著嗓子低「嗯」一聲,唇齒間卻虛與委蛇,故意在她細小的鎖骨印上一枚吻痕,殷紅、香艷。一不做二不休,喬雅月兌掉他的西裝,胡亂解開他的襯衫紐扣,撫模他肌理緊.致的後背……

夜太魅,恬淡的月光流瀉,車內的狹小的空間一片曖昧。座椅不如床榻寬敞,小兩口有些伸展不開。兩具赤.果的身體溫婉絞纏,化不開的柔情蜜意,易澤比以往的每一次更動情……

喬雅的不離不棄,並非因她軟弱,而是她自始至終都相信愛情,相信一見鐘情,相信生命中的美好。她也曾對他們的婚姻感到迷惘與躊躇,但接受易澤,便意味接受他的身世,承受他的愛恨,感同身受。

她蜷縮美腿,夾緊他繃直的窄腰,隨他緩緩律動,「澤,放棄報復倪世海,好不好?」

喬父的憂慮,亦是喬雅最後的心結。萬事皆有因果,既然一切由他的身世而起,唯有徹底斬斷。兩人好不容易換來坦誠相待,她不能讓易澤被仇恨蒙蔽雙眼,她只想平靜的生活,與他一起。

易澤挺拔的背脊輕顫,唇角勾起艱澀的弧度,「小雅,我答應過Alce,把她失去的一切討回來。」

「什麼意思?」她迷離的眸子泛起疑惑,「付出的感情怎麼討得回來?就算倪世海身敗名裂,Alce的痛苦也不可能減輕……」

他的嗓音喑啞,墨色的瞳仁淡去情.欲,纏繞憂傷,「如果只是拋妻棄子,我不至于這麼恨他。」他漸漸停止律動,環抱她的玉背,「倪世海的老婆家當年先吞掉Alce家的產業,然後他才舍棄一無所有的Alce,和那個女人結婚的……」

喬雅愕然。她的雙腿忽然失去力道,從他身上滑下來。怪不得倪世海听到歐陽蓉的名字時那麼拘謹,那麼不安……原來辰坤查到的只是皮毛。

她喃喃自語︰「倪家欠你們這麼多……」易澤母子承受的堅忍竟如此沉重,比她認為的更甚千百倍。

「而且我不能讓喬氏白白犧牲,該奪回來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他語帶歉疚,「你們家的麻煩都是我招來的。」

「不是你的錯,」她急聲否認,心頭五味雜陳,「你當初是為了幫我爭取《陌上繁花》的女主,才答應我爸拖延收購案的,誰知到倪瑞從中作梗,事態才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縱然他那時的初衷是為她,可卻敵不過喬氏沒落的事實,「就算你不怨我,你父母呢?他們終究是恨我的。」

易澤最後一次見岳父還是在除夕夜,他下跪那晚。當時喬茂生的冷淡與憤怒歷歷在目,以至後來喬氏結業,他都無顏面對岳父。

「我爸……」喬父的苦心女婿不清楚,喬雅欲言又止,她硬起心腸,改口道,「你覺得倪世海和倪瑞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拿下倪氏嗎?你們之間勢必免不了一場惡斗。我受夠了沒完沒了的算計,我渴望平靜的日子。」倪家兩父子利欲燻心、心狠手辣,她想著都心驚。

他的人生從來不平靜,從出生那天起,便背負屈辱的身世,注定承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四年前父子相認的一刻,他曾勸慰自己放下恨意,享受親情。可倪世海是怎麼對待他們母子的?他為守住榮華富貴與聲名顯赫,不許兒子公開自己的身份,不答應許給母親一個名分!他那一點點所謂的良心和愧疚,在權勢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我不怕他們,」易澤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臉蛋,安撫她突然焦躁的情緒,「給我一個機會兌現對你的承諾,至少等我把喬氏還給你爸。」只有那一天,他與喬家才能真正釋懷。

「我等不及了。」喬雅不要他卷入旋渦,不要他以身犯險。她負氣撇開頭,加重語氣,「假如你執意和倪世海對抗,我們就離婚!」再賭一次,賭他對她的愛能勝過全部恩怨。

她居然動了離婚的念頭?易澤的星眸掠過一絲慌亂,他緩和口氣,「你讓我想想。」

「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喬雅心里沒底,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話音一落,她光滑的大腿重新勾住易澤的腰,「我們……繼續做吧。」

他的表情古怪,刀削般輪廓完美的薄唇不知該揚該落,丫頭的脾氣真難琢磨。他挑眉,「安全套呢?」

「我怎麼會隨身帶那玩意?」喬雅為難的瞄了瞄車窗外的夜色,轉向一絲.不掛的男人,「怎麼辦?」

「我去買吧。」

易澤正欲抽出身.下堅.硬的物體,她一掌按住他的腰,「別買了……」

「好,」他狡黠的眨眨眼,寵溺的抱緊她,「你不許亂吃避孕藥。」

作者有話要說︰哎,本來沒想那麼快寫出易澤媽媽的事情的,但看親們的留言看得我揪心,擔心再不說就誤會大了,所以先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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