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女的低調生活(清穿) 扎木合的桃花

作者 ︰ 簡一筆

岳鐘琪擠了過來,若寒微微一笑,這個小朋友又要同她分享打雷比武的趣事了,扎木合見若寒臉上的露出揶揄的微笑,也明白過來了,這小家伙听他們說了這麼久的話,已等得不耐煩了。

兩人止住了話頭,靜靜聆听岳鐘琪小朋友大談特談比武感受,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听眾。屋子里只听到岳鐘琪一個人的聲音︰「若寒姐姐,你有沒有去看八月初一下午的那場擂台賽?若沒看就可惜了,那場比武真是精彩!」

若寒其實去看過了,見小朋友興奮地樣子,有些好玩,因而故意說道︰「唔,那真可惜了!那天恰好去了天龍寺,沒看成。鐘琪,說來給姐姐听听。」岳鐘琪其實等得就是若寒的這句話,他早就想同人分享擂台賽的趣事了。

這幾天,師父師母的朋友客人特別多,應酬很忙,都顧不上他了,張玉明和扎木合又忙著販賣藥材,他已經憋了很多天了。

「只見人群中擠出一個小矮子,嗯,比我矮多了,黑黑瘦瘦的。眼楮小小的,都快和眉毛連成一塊了,留著小八字胡,那樣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眾人見他矮的古怪,長得又很滑稽,都忍不住發笑了。哪想矮子回過頭,怒吼一聲,聲如洪鐘,中氣十足,怒目而視,竟然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大家都不敢笑了。」

岳鐘琪見兩人听得認真,又賣了一個關子︰「若寒姐姐,你拆那矮子向誰挑戰了?」

若寒笑著搖頭,其實真不知的只有扎木合,他在藥鋪那邊對賬忙。

岳鐘琪端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茶,說道︰「他找了那天出場的好漢當中,最高最壯的那一個,長得跟黑鐵塔一般,比那個矮子高了不止兩個頭,我想著就那個體重壓下來,只怕要被壓扁了。我堵一定是胖子贏,可師母說一定是矮子贏。」

扎木合忍不住問道︰「那到底是誰贏啊?」

岳鐘琪有些郁悶,說道︰「師母贏了!就是那個矮子贏了!那個矮子東一下,西一下,一會兒去模那胖子的頭,一會兒去拍胖子的肩膀,過一會兒,又用腳踢胖子的。把胖子氣得哇哇直叫,連連使出連環腿、跳箭步等,那個矮子好生厲害,就地一滾,使出地堂拳,就是躺在地上打拳的那種拳法。胖子膝蓋被那矮子踢中了好幾處,結果摔倒在地,輸了比賽。」

扎木合听得嘖嘖稱奇,感嘆道︰「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若寒也點頭稱是,歷史很多名人都是矮子,法國拿破侖就是其中一個。他的個頭,一米六都不到,在西方人中絕對就是個小矮子了。可這樣的矮子,很多男人崇拜他,還有很多美人喜歡他,關于他的愛情故事也是一大籮筐。

岳鐘琪連連點頭說道︰「師父也是這麼說的,師父還說地堂拳不是最厲害的,厲害的是沾衣十八跌,據說是少林寺睡羅漢拳法里出來的,後來武林門派借鑒沾衣十八跌,創出很多厲害的內功輕功拳法,最有名的就是武當派的沾衣十八跌內功了。」

札木合忙問若寒︰「妹妹可曾學過沾衣十八跌?真得有十八種跌法?」

若寒點頭稱是,真得有十八種跌法,不過她看過沒學過,程伯伯說女子躺在地上打拳,實在不雅觀。

岳鐘琪有些失望,他還以為若寒會這門功夫,他就可以趁機向她討教了。回張家口後,他得跟著若陽,多跑跑程伯伯那兒,程伯伯是武當派弟子,一定會這門功夫的。

三人正說著話,孟芸芝走了進來,她模了模若寒的月亮頭,笑道︰「讓姐姐好好看看,哪來這麼俊的小子?」

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若寒一陣郁悶,人家才不願剃這個半月頭,誰讓大清朝滿大街都是鞭子,她可憐的半頭青絲。

岳鐘琪還幫腔道︰「若寒姐姐,人長得好看,連剃光頭也好看!」

把若寒氣得牙生疼,她也不願意這麼做,她也是沒辦法,這師徒倆也不帶這麼打擊人。

見若寒臉色變了又變,孟芸芝見好就收,從包裹取出一樣東西遞給若寒,若寒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張制作得很精良的面具。

若寒頓時欲哭無語,她跟孟芸芝相處這麼久,居然不知道她有這麼個寶貝,岳鐘琪也沒提起過,早知道有這個寶貝,她何苦剃發,成了個半禿瓢。她要把半頭的青絲留回去,沒有兩三年時間,只怕不成。哎,千金難買早知道!

孟芸芝把岳鐘琪和扎木合打發了出去,問道︰「小妹子,今後有何打算?」

若寒信得過孟芸芝,直言不諱道︰「若寒不想回王府了,想四處走走!若有合適的地方,若寒就打算定居下來,以後想辦法,接爺爺過去。」

「那若陽怎麼辦?」

「陽陽是男孩子,阿瑪決不許自家子嗣流落在外的,女兒稍微不同些。這世間對男子束縛較少,陽陽回王府,多他將來有好處?」

「王府的榮華富貴,若寒妹子,你真得一點都不留戀嗎?」

「孟姐姐,不瞞你說,若不是為了陽陽,我根本不會回張家口,也不會同他們相認,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牧民,在草原牧馬放羊。」

「回到那個府里,要麼去和親,要麼被指婚給陌生人,成為家族或朝廷的聯姻工具,就是一顆不能自主的棋子。」

「榮華富貴又怎樣,還不是過往煙雲!人生來是赤條條的,死了也就那麼一個盒子就裝了,我何苦呆在那深宅大院,跟一幫女人斗,烏雞眼一般,巴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孟芸芝默然,這世道女子不容易,稍有家底的男子,家里都有小妾通房,那些沒有小妾通房的,好多是因為掙不到銀子。

世上象她夫君、程逸軒、岳升龍這種不納妾的人,是少之又少,連張玉明都有兩三個小妾。象她這種未曾生育的婦人,早就犯了七處之罪了,她這一生能遇到這樣的夫君,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孟芸芝一直很喜歡若寒,對于她不幸的遭遇也很是同情,那個王府就是金銀權勢做的籠子,沒有一丁點自由,換她也不願意回去。若寒武藝好,又能掙錢,做個平頭老百姓也沒什麼不好。自家當家作主,又沒那麼多規矩禮儀,日子過得就是自在。

孟芸芝在山西期間,教若寒學會了簡單的易容,如何在臉上改變眉毛形狀、粘胡子和黑痣,改變膚色等,若寒受益匪淺。

他們回去時,若寒買了不少小玩意和土特產讓他們帶回去,還寫了幾封信,她在信練武,要听爺爺和哥哥的話等雲雲。

扎木合還同張玉明一起去過方老太太那里,老人拜托他,跟程逸軒他們說說,幫忙勸勸那簡王府三公子,她多次過去,都沒遇到那三公子,听說他到京城去了,那種勛貴人家,她家實在得罪不起。

張玉明早就听說過此事,安慰道︰「那位三公子人極好,他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看在二哥二嫂的面上,也不會為難大哥一家的。」

方婷躲在後頭簾子里,大氣都不敢吭一聲,想著女乃女乃都七十歲了,還要為她求情,心里也有了一絲內疚,她一定要痛改前非,好好孝順女乃女乃。

扎木合站在一邊不做聲,他可是听若陽和塔娜說過了,那個方婷好沒教養,當初不僅誣陷若寒,還連累若寒背她姨娘打了一巴掌。沒想到還死皮賴臉糾纏若寒三哥,活該這母女倆倒霉,方家大哥和二哥多好的人,提起她們母女都咬牙切齒。

張玉明又同老太介紹起自己寶貝徒兒,還吩咐扎木合,到太原就代他過來看看老太太,老太太若有什麼事需要他張玉明幫忙,只管吩咐札木合就是。

方老太太笑著答應了,還讓方婷出來給二人見禮,方婷見到清秀斯文的札木合,露出了一絲羞怯的笑容,方老太太把這一切看在了眼里。

方婷的婚事,實在讓老太太頭痛,她都十三歲了,很多東西都不會,若嫁個門當戶對家庭的庶子,方婷嫁過去就受氣。若嫁個低一層次人家的嫡子,方婷只怕挑不起嫡長媳的擔子,她原本庶出的,不會管家,又低了人家一頭,若是家庭關系簡單的獨門小戶,方婷又吃不了苦。

男子太聰明了,方婷攏不住他的心,太木了,只怕她又看不上。這扎木合就是家境差一些,人品相貌倒是沒得說,蒙古人也沒那麼多規矩禮儀,還適合孫女,孫女看起來也有點喜歡那個札木合。

也不知道他是否定親?家里父母如何?若他能單獨分戶出來,就好了,她只要多給些孫女陪嫁就成了。听張玉明說,這札木合極其能干,是得意弟子,這人品能力之類肯定就沒得說,張玉明挑弟子是出了名的挑剔。

孫女翻過年就十四歲了,婚事最遲明年下半年,總要定下來,她趁這些時間多在山西看看,真得不行就那札木合好了,以方家的條件,那札木合父母總沒什麼挑剔吧!

方老太太正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看的扎木合渾身發毛,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這老人家干嘛一直盯著我。

方老太太把兩個孩子打發出去,就旁听側敲問起札木合家中的事來,張玉明一下子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老人家想讓札木合做孫女婿。

他可看不上那方婷,覺得她一點都配不上自家的寶貝徒弟,跟她那姨娘一樣上不了台面,娶了她,就是禍害全家。扎木合即便娶不了若寒,他也會替他說一門好親事的。

他的兒子才一歲,等他長大他都是老頭了,他還要自家徒兒幫忙撐幾年,若札木合的親事極好,那就另說,哪里願意便宜那方婷,她是連一根小指頭都及不上若寒。

張玉明自然不好當面回絕老太,只推諉說札木合父母都在蒙古,他的親事自然要他父母點頭,他這個師父也不好越俎代庖,替扎木合說親。

末了,張玉明又加了一句,說不定札木合出師了,就會回蒙古那邊了。

方老太太一听說扎木合父母都在蒙古,就打了退堂鼓,她還以為札木合一家都在張家口,保不定那一天他要回蒙古去。

方老太太這嘆了一口氣,這事只好作罷了,還是在太原這邊替孫女多看看吧!

花園里,方婷一臉好奇,用手帕掩著嘴,羞答答問札木合很多蒙古那邊的事,以及若寒家的事。扎木合實在不想同她說話,渾身針扎一樣,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方婷還以為這個蒙古傻小子,是被她的美貌給迷住了。

兩人雞同鴨講了半天,听到張玉明大嗓門的招呼聲,扎木合頓覺是天籟之音,趕忙拔腿就跑,樂得方婷咯咯直笑,這傻小子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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