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女的低調生活(清穿) 岳鐘衍番外(二)

作者 ︰ 簡一筆

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若寒長得極美,不僅僅是五官精致的那種美麗,她似乎不像塵世中人,沒有一絲煙火氣息,連笑容也是淡淡的,除了望向她弟弟時,你才能感覺到她還有些煙火味。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若寒不愛涂脂抹粉,平常愛穿蒙古長袍,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藥草氣息,據說她經常在藥鋪幫忙干活。

弟弟和若寒很熟絡,比自家還隨意些,見到姐弟倆,撇下他這個大哥跑了過去,遠遠地扯著嗓子就喊︰「若寒姐姐,我來了!陽陽,想鐘琪哥哥沒?」

屋里的沈墨和烏達木聞聲都走了出來,那個小男孩陽陽則猛地撲到弟弟身上,叉開雙手嚷道︰「哥哥抱抱!哥哥陪陽陽玩!」

弟弟抱起陽陽,親親他的小臉,哄道︰「好,哥哥陪我們陽陽玩!哥哥今天帶了個很好玩的東西,陽陽想不想玩?」

「想!陽陽要玩!烏達木哥哥也玩!」

弟弟岳鐘琪和那個蒙古小胖子烏達木同歲,兩人玩得很來,我和沈墨則聊得更來一些,若寒同我們打了聲招呼,就去廚房忙了。

若寒的廚藝確實不錯,但比起府里的大廚,她還是差那麼一點,但一個九歲的女孩子,能張羅出這麼一大桌子菜,很不容易,光擇菜就要費不少時間。

雖然都是些家常菜,但比府里的大廚燒得菜,更合我的口味些,尤其是那葫蘆雞和彩絲金花。

雖全真教上下多為出家人,但飲食素來不忌口,尤其是我那六徒弟丘處機,更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代表。酒興起時,還會耍幾下三腳貓功夫,做幾首歪詩,只是性子太暴躁些。收了這麼多徒弟,也就他和王處一武學天分好些,可惜他一直沒遇到那種天分極高的弟子。

我仔細打听過,若寒未去過陝西,也未拜師學藝過,卻能做一手地道的陝西菜。我有些很納悶,但那時並沒有想過若寒也可能跟我一樣是重生的,還以為她在廚藝上很有天分,自學成才的。

直到有一天,我在弟弟的書房里,翻到基本本武功書籍,其中赫然有玉女心經。

我暗暗心驚,岳鐘琪這小子從哪里弄來這本書。詢問之下,才知道是從若寒那里得來的,若寒也是無意之中得來的,她兩人正琢磨著練玉女內功。

別人可能不知道玉女心經,但對我來說,玉女心經一點也不陌生。

我曾花上三年時間,在山間結廬,鑽研玉女心經,尋求破解之法,卻一直未果,直到得到九陰真經,才破解了困局。

玉女心經是朝英所創的獨門功夫,若寒師從的卻是程逸軒,他學得可是武當功夫,是正宗的玄門內功,武功路子完全不同,若寒的玉女心經決對不可能是程逸軒所傳授的。

玉女心經內家功夫需兩人同練,而且男師不傳女徒,女師不傳男徒,蓋因修習時,需敞衣□相對,讓身上熱氣散發得快一些。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雖然若寒和鐘琪年紀都不大,但鐘琪再小也是男子,若寒不避嫌疑,這麼著急練玉女心經到底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盤問鐘琪也無果,只知道他們要找他師父洪道全和孟芸芝幫忙,有那兩位盯著,兩人練功也不容易出紕漏。

只是若寒一個出身王府的格格,一個大家閨秀,怎會接觸江湖人物,我不由懷疑起若寒的真實身份。

旁听側擊地從阿扎蘭口中得知,若寒在京城時並未學過武功,只是他額娘出事後,若寒遇到程逸軒,才開始學功夫的。

從塔娜口中得知,若寒還傳授了她和阿爾穆一門很省力的輕身功夫金雁功,幫他們提升內力。

除了全真弟子懂得金雁功練習方法,外人也只有朝英知道了,他當初自創這門武功,還演練給朝英看過,兩人還一起探討過,不斷完善它,才有後來的金雁功。

阿扎蘭和塔娜的話,明顯對不上,這就是讓他感到奇怪的地方,百思不得其解,那只有一種可能,此若寒並非嫻雅,她很可能和他一樣是重生的。

若寒既會玉女心經上乘內功,又懂全真武功,還琴棋書畫、醫藥等樣樣精通,雖然她也可以隱藏著,但那筆記畫兒的老練程度,還是能讓人覺察出端倪。

塔克老人也是位大家,一個九歲的女孩子即便師從于他,也不可能兩年時間就有如此成就,不能不讓人生疑。或許對此有懷疑的人不止他岳鐘衍一個,但若寒不願說,誰也不會逼她說,她只是一個很乖巧善良的小女孩子,沒做什麼大奸大惡之事。

他隱隱覺得若寒就是朝英,他也滿心希望若寒就是朝英。

那日听鐘琪說起,洪道全和孟芸芝夫妻因爭論他們當年分手的舊事,還鬧了小別扭,讓若寒很尷尬。

她在屋子里沒待一會兒就走了,若寒似乎很怕別人提起王重陽和林朝英,很介意別人對林朝英的評論。

當見著弟弟岳鐘琪和若寒聯手施展的玉女素心劍法,全真劍法和玉女劍法不是對抗的,卻是一招一式相互照顧相互配合,雙劍縱橫是賓,攜手克敵才是主旨。

我頓時胸若雷擊,恍然大悟,朝英至死都為忘記我,惦記著我,只是她不便在石刻里注明她的這番心事。我研究了數年的玉女心經石刻,也體會不到朝英那難言的心事。

明明與古墓近在咫尺,卻沒有勇氣跨越過去,直到伊人逝去,我才明白自己這次真得一無所有,世上那個最牽掛你的人,你最牽掛的人走了。

鐘琪年紀幼小體會不了劍法的真諦,但望著滿眼柔情,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若寒,是喜是悲,各種表情一一閃過。我徹底明了,若寒不是別人,她正是我苦苦尋覓的朝英。

只是她變了很多,她不嗜武,也不爭強好勝,性子溫和了很多,處事也很低調,她已經帶上了面具,把自己裹得好好的,我根本無法靠近她。

上輩子是朝英追逐著我,這輩子換成我追逐著若寒了,她明明就在我眼前,卻似乎隔著千山萬水,永遠到不了彼岸。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是我站在朝英面前,她卻不認得我,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是我站在朝英面前,不知道我也愛著她,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和朝英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是我明明知道無法停止思念,卻故意裝作不在乎朝英,不把朝英放在心上。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是王重陽這個大傻瓜,用自己冷漠的心,以民族大義為借口,給深愛自己的朝英,挖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我不敢同若寒承認,自己是王重陽不是岳鐘衍,我害怕她知道真相會絕裾而去,我不想失去她,哪怕只要遠遠能看著她也行。

我想靠近若寒,她身邊卻有了對他呵護備至的男子,扎木合和沈墨,他們一直默默的關心她,他們與她有共同的經歷,那都是我無法取代的。

連鐘琪也喜歡若寒,只是弟弟年紀小,他還不知道,每次見著他和若寒開心比武的樣子,我忍不住會嫉妒,那個同若寒學武比武的人,為什麼不是我?

我同鐘琪不一樣,不能裝憨整日纏著若寒,只能有意無意地接近她,偶爾也同她探討武學、醫學上的一些事。

也同她談到自己一直感到很迷惘的事,老祖宗岳飛精忠報國抗金的事,家喻戶曉,結果父親卻入了漢軍旗,當金人的後裔滿人的奴才,漢人背後都在罵父親滿清走狗。

自己一邊覺得父親是好官,為官清廉不說,還數次帶兵抗擊外敵入侵,閑時興修農田水利,踏踏實實幫百姓做事,另一邊又覺得父親違背了祖宗家法,被千夫所指,萬人所罵,還有所謂大明義士刺殺父親。

若寒沉默半響,卻說道︰「不管是蒙古人、漢人還是滿人當皇帝,都沒關系,只要老百姓有飯吃,有衣穿,能過好日子就成。你父親只要用心為咱老百姓辦事實,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成,千古功過自有後人說。」

好一句千古功過自有後人說!

我沒想到若寒竟有如此胸襟,倒是我我狹隘了。是啊,只要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管他誰當皇帝。

我慚愧自己這麼多年,一心想著修道,逃避自己的家族責任,擔子全讓二弟挑了,真是一個自私狹隘的人,或許若寒也看不起我吧!記得朝英以前,也很支持我抗金的,有時還會幫著出謀劃策。

若寒平常都在藥鋪幫忙,有時也會跟著塔克老人和程逸軒給平民百姓義診,免費給窮人看病。想著她七歲就要帶著幼弟謀生,上山打獵,下水抓魚,草原放牧,還給弟弟掙了一份不小的家業,真讓他羞愧不已。

想想她一個女子都能做到,我這樣一個大男人,卻在這里混吃等死,這十多年真是白活了。想通了這一切,我決定參軍,既然不能改變自己的出身,我也要學著適應,挑起自己的那份擔子。父親給我在軍中謀了一份差事,恰好同和若寒的大哥、二哥一起參與平叛準格爾,討伐葛爾丹。

她不停的給我帶來驚喜,她和塔克老人和程逸軒研制的消炎藥、新式接骨法、金倉藥,挽救了不少將士的性命,挽救了他們的胳膊大腿,戰場刀槍無眼,缺胳膊大腿的事,常有發生。

但若寒並沒有把這些功勞算在自己身上,消炎藥、魚皮靴子等功勞全部算在四皇子、揚丹他們身上,她只說醫者的天職就是救死扶傷,她沒有想那麼多。

我猜想朝英她一定是另有一番不同的際遇,她變得成熟通透,若不是她的那些小習慣時時提醒著我,我覺得若寒和朝英根本是兩個不同的人。

我不知道朝英變成這樣到底好不好,若她還是那個朝英,或許我還有機會能跟她在一起,若她不在是以前那個朝英,我也不知道和她會不會有結果。

等我打戰回來時,若寒走了,她報了這世母親的殺身之仇,安頓好弟弟,遠走他鄉了。

我不知道她將來會去哪里,但有一個地方,她一定會去的,她一定會回古墓的,那里有她惦記的一直惦記的人。

我要去找她,即便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

在這個異世,我不是全真教主王重陽,她不是古墓林朝英,我不是精忠報國的岳家鐘衍,她也不是尊貴的王府嫻雅格格。

我只是阿衍,跟世上所有男人一樣平凡普通的男子,這輩子只想守著一個叫林若寒的女子,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好好過一輩子。

只是朝英,不,若寒,她還願意為我停留嗎?

作者有話要說︰糾結了很久才寫了這章,金庸、古龍、梁羽生小說里,有三對原本都可以很幸福的,結果都不幸福,他們的後人還傳承了他們的不幸。他們就是王重陽和林朝英,龍布詩和葉丹鳳,白發魔女的師父凌慕華和霍天都,常讓人感嘆不已。

另外說一句,晉江文字審核真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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