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生小說去書客居
最近龐彎看向顧溪居的眼神有點兒怪,就跟惡狼見了肥豬腩,猛虎見了胖野兔似的,綠幽幽的透著駭人精光——她好想,好想撲上去扒開盟主大人的衣裳!
「你多少也矜持一點。」南夷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
跐溜一聲抹掉快要垂下來的口水,龐彎悻悻收回目光。
「你說,他會不會真的將玉龍令埋在身體的某個部位里?」
將視線從窗外拉回,龐彎一邊顧著藥爐,一邊不甘心的小聲嘟囔。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南夷忙著歸類手中一大堆的名貴藥材,臉色不太好看,「扇子搖那麼慢!你中午沒吃飯嗎?」
「是是是,就會欺負我!」龐彎委屈癟嘴,加大力度搖晃起手中的破蒲扇。
「我決定了!」
她忽的仰起頭顱,擺出一副排除萬難下定決心的堅定姿態︰「我要去偷看他洗澡!」
嚓一聲,南夷手中的百年雪參裂為數段。
「你有沒有腦子?竟然這麼愚蠢!」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打量著她,「就憑偷看男人洗澡,你有把握能看完每一個部位嗎?若真要毫無保留窺得他身體全貌,只有一個辦法……」他忽然說不下去了。
「什麼辦法?」龐彎偏頭望他,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興奮。
望著她這一派天真期待的樣子,南夷喉頭咕嘟一聲,生生吞了口唾沫。
「與那人行男女之事。」
過了良久,他端起一杯熱茶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啪!小破蒲扇應聲而落。
「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還有這一招呢!」龐彎眼放精光從板凳上站起,叉著腰彪悍大笑︰「哇哈哈!」
噗的一聲,熱茶從南夷嘴巴里噴出來。
「你、你可知道男女之事是什麼?!」他整張臉都扭曲錯位了,端著茶杯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
龐彎用鄙夷的眼光瞪他一眼︰「我知道的可多了!不就是□嗎?有什麼了不起呀!」不光男女之事,還有男男,甚至女女之事,她基本都了若指掌——誰叫瑪麗蘇大陸也有人喜歡重口味呢?
南夷面色一凝,伸手老鷹叼小雞般將龐彎拎到跟前。
「你這個傻瓜!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他凶神惡煞瞪她,額上青筋暴凸,指關節也 作響,「蠢貨!豬腦!」
龐彎被他狂暴的怒火炙得渾身哆嗦,嘴上卻還是不依不饒︰「其實美人計什麼的很普遍呀……」
「你也算美人?」南夷冷笑一聲,啪的松開手。
龐彎像斷了線風箏般跌倒在地上,狼狽不堪。
「你算什麼美人!」他用腳尖踹了她一下,力道不算重,但很疼。
龐彎早已習慣南夷突如其來的拳腳相加,一聲不吭迅速爬起,胡亂抹掉臉上的灰塵。
「不要你管!」她沖他大吼一聲,眼眶微紅,轉身跑遠了。
綺香樓這晚來了貴客,是位蒙著面紗身姿嬌小的俏公子——既然人家堅稱自己是公子,老鴇就順水推舟,反正有錢的是大爺。
俏公子很豪邁的點了花魁白霜,又貼心的親自帶著她上了馬車。
「多半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丫頭跑出來替主人覓食吧!」老鴇望著遠去的馬車偷笑,這種事她實在見得太多,早就波瀾不驚了。
也是同樣一天晚上,顧溪居處理完日常事務,又去查探了百曉生病情,得知一切穩定後,終于回房用膳。
他雖是武林盟主,但性格相對孤僻,倘若回來的晚便總是獨自用膳,不願打擾其他人。
回到房間時,飯菜已經準備好,桌上靜靜放著魚肉鮮蔬米飯,還備好了一壺燙溫的酒。他拿起了筷子試了下味道,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很好,一如既往的清淡。
這頓飯做得很合胃口,不知不覺間細嚼慢咽著,飯菜一掃而光,竟然連滴酒都不剩。
揮手叫來婢女善後,他點燃書案前的油燈,就著溫暖黃光慢慢翻閱起一些書信。
萬籟俱靜的夜,一燈如豆。
翻著翻著,眼皮漸漸沉重,他竭力想振作清醒,無奈腦中一片混沌四散,兀自頭暈目眩起來。
房門忽的吱呀一聲打開。
一名蒙著面紗身著白衣的妙齡少女,衣帶清風朝他款款而來。
「怎麼喝醉了?」少女玉臂輕移扶住就快跌倒的男子,眉頭微擰。
——她算好了此時會藥效發作,但不曾想此人竟喝了不少酒,也不知會不會影響計劃?
顧溪居對她的問題置若罔聞,他抬起頭,眼神痴迷望向她,甚至還伸手去踫她的臉。
「你生氣了?」他低聲問她,嗓音好似醞釀百年最美的醇酒,暗啞而甘甜,「你為什麼生氣?」他在她的眉心處揉了揉,仿佛想將那幾道皺紋弄散撫平。
「你又為什麼喝這麼多酒?」少女似嗔非嗔埋怨一句,走上前扶住他的肩,「來,隨我歇息去。」
顧溪居笑而不語任由她折騰,只是在少女無法察覺的角度,有目光細細流過她的發眉眼唇。
「你也太重了……」少女從未背過人,此時只能用一種拖麻袋的原始方法將男子使勁朝床上拽,「該提醒你少吃點飯……」她小聲嘟噥著。
只听「撲通」一聲,男子忽然一個醉醺醺踉蹌,兩人前後糾纏著跌進床榻里。帷幔刺啦一聲被扯開,雪白輕紗頓時鋪滿整個床榻,世界被生生隔離為兩半。
帳外冷清寂寞,帳內一片春夢繾綣。
「你關心我?你會關心我?」
兩具身軀嚴絲縫合不留空隙,顧溪居緊緊環住少女的腰肢,貼著她的面頰呢喃。
男子滾燙的氣息灼的少女渾身都酥麻起來,她條件反射想推開他,卻最終只是垂下胳膊,輕輕搭上他的腰線。
「說什麼傻話呢?我當然關心你呀。」她音若黃鸝的溫柔安撫著,同時不忘拍拍男子的肩。
手腕忽然被人狠狠鉗住。
「你騙我!」顧溪居猛的支起半邊身子,望向她的眼神里滿是憤怒陰霾。
「你根本不關心我!你從來都是怕我,怨我,算計我,甚至還巴不得逃開我,對不對?」他咬牙切齒的控訴著,神情中竟顯出幾分淒涼之色來。
少女微怔,面頰染上一層令人心動的胭脂粉。
「我沒有……」她諾諾答著,濃密睫毛像扇子般輕輕晃動,白瓷的臉上紅霞翩翩,「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誤會?」顧溪居聲音陡的拔高,而後又頹然消沉,「你知不知道,那天你口口聲聲說些什麼與我無關的氣話,我心里有多難受?」
隔著面紗,他用大拇指緩緩摩挲著少女嬌女敕的臉。
「我難受。」他蹙眉斂眼,黯然神傷,「你那樣說,我真的很難受。」
只听刺啦一聲,惱人的面紗被扯掉,清麗的五官毫無保留曝露于空氣之中。
一絲驚慌之色從少女眼中閃過。
她屏住呼吸,連口氣也不敢喘,渾身僵硬如冰塊。
顧溪居拋開面紗,仔仔細細端詳了片刻,這才松開禁錮住她的胳膊,半夢半醒的笑。
「你怕我?」他略顯不滿的嘟噥一句,「你為什麼怕我?難道我會吃人嗎?」說著便俯,作勢要親吻自己的心上人。
少女眼一閉牙一咬,伸手勾住他脖子,翻身將侵略者壓在身下——攻城掠池者,當先下手為強!
「我才不怕,我喜歡你的很!」她貼著他的耳廓吐氣如蘭,然後以壯士斷腕的心態飛快朝他臉上親了一口。
顧溪居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抬手撫模著被少女親吻過的地方,指尖微微發顫。
「……這是夢。」他凝視自己手指,嘴角揚起一絲空蕩蕩的苦笑,「這果然是夢,你怎麼會親我呢?」
少女瞧著他一會兒驚一會兒喜,最終變成失落的神情,心底不由得嘆氣。
——這貨也是個情種吶。
「是呀,這是夢。」她伸手將他攬得緊了一些,小巧的鼻尖幾乎貼上他面頰。
「你討厭這個夢嗎?」她有些緊張,情不自禁舌忝了舌忝嘴唇。
「討厭?」顧溪居怔忡的重復了一遍。
「我只是恨,恨你為什麼不早一點讓我做這個夢?」他搖頭苦笑,眼中滿是淒涼不甘。
心頭大石落地,少女笑盈盈伸出水蔥十指,將男子輕柔朝床里推去。
「既然你不討厭這個夢,要不要讓夢境更真實一點?」
她好言好語哄著,雙手悄無聲息繞上他衣襟。
「……只要你願意的話。」顧溪居面色酡紅神情迷亂,眼中一片波光瀲灩。
「乖啊,听我的千萬不要動。」
少女大喜過往,動作靈巧解開男子的雲紋絲錦衣,古銅色的肌膚大塊大塊露了出來。頸,肩,手臂,月復部……她仔仔細細認真查看著,連肚臍眼都不曾放過,卻始終一無所獲。
莫非藏在下半身?少女又氣又急,忍不住要在心里啐一聲——禽獸!
正當她準備去解褲腰帶之際,一只修長強健的手臂環上她肩膀,將她嬌小的身軀朝滾燙的懷中按去。
「熱,好熱。」也許是藥性完全揮發,顧溪居的呼吸開始明顯急促起來,他精壯的胸膛高低起伏著,額頭也淌下了一滴晶瑩的汗。此時此刻他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而只是塊久旱快要被燒焦的稻田,渴望著清香甘霖滋潤。
少女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貼在他耳邊安撫道︰「乖啊,先等我去洗個澡。」說著便身姿靈巧的鑽月兌出去。
——男人發情還真可怕,幸好姑女乃女乃英明神威,提前準備了一個花魁。
不想兩只腳剛落地,忽然一陣旋風刮來,少女被一股巨力硬生生扯回榻上,砰的一聲撞上身後人厚實堅硬的胸膛。
「干什麼呀你?!」她被撞的眼冒金星呲牙裂嘴,幾乎要生氣了,「我只是去洗澡,又不是不回來!」反正吃了藥,等花魁爬上床他也會一樣看成是自己的心上人。
那環住她的人卻忽然笑了。
「不,我不信。」陷入情障的男子,將下巴擱在少女頸窩上,用鼻尖輕輕摩挲起來,「你總是說走就走,你對我一點兒也不留戀的——是不是,彎彎?」
他出其不意咬了她一口。
隨著最後一句話音落地,少女仿佛被五雷轟頂般,全身呆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