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流年紀事(續) 第二十六章︰吸食精氣的小妖女

作者 ︰ 趙今

第二十六章︰吸食精氣的小妖女

壞寶是離不開男人,還是離不開我?

沈醫生出門交代護士送熱水袋,一時間,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周子辰。

周子辰細心擦拭我額頭的汗水,問我,「壞寶,是不是還很疼?」

「嗯,抽疼。」我的手指絞緊他的衣擺,仿佛這樣可以將身上的疼痛傳遞給他,幫我分擔一半。

他俯,親我的臉頰,難過又內疚地說︰「壞寶,是叔叔不對,我一時激動,弄傷你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叔,是我壞,是我先撩撥你的。」我忍住小月復的抽疼,親他,安慰他。

正說著,外面有人敲門。

周子辰直起身,揚聲說︰「請進。」

護士姐姐送來了熱水袋,周子辰向她道了謝,接著她出去,把門關好了。

周子辰將熱水袋放在我的小月復熱敷,話語間仍是自責,「唉,我年紀比你大,我應該克制住的。今晚回家,咱倆分房睡吧。」

不知是不是出于心理原因,暖暖的熱水袋貼住小月復的時候,我整個人好像緩了一大口氣似的,沒有剛才那麼疼痛了。

被窩里,雙手按著熱水袋,我瞪著周子辰,嘟嘴,帶著孩子氣的霸道,說︰「才不要,沒有熱乎氣,我睡不著,不準和我分房睡,會失眠的。」

這人剛才還自責來著,也不知我說的哪一點讓他感覺到好笑,他竟然樂了,兩根手指夾住我的上下唇,捏成一個香腸狀,「哦這樣啊,是要熱乎氣才能睡覺啊,那麼壞寶是離不開男人,還是離不開我?」

那醋光閃閃的小眼神,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借題發揮。

我一手拍開嘴唇上的爪子,免費送他個白眼,反問他,「你是不是男人?」

「是啊。」

「對嘛,那就是我離不開男人嘛。」

他這才回過味來,捏著我的臉頰戲謔,「真是個吸食男人精氣的小妖女。」

我呸他,「是誰說要用他的精氣血養著我的?我吸你也是應該的!」

這麼一說,他不捏我了,開始月兌鞋月兌襪月兌衣月兌褲,瞬間剝了一個干淨,只留一條褲衩。

我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你做什麼?」

他腆著臉嘿嘿笑,爬上了我的病床,「里面挪挪。」

「干嘛呀?」

「陪你躺會。」

「不要。」

「衣服都月兌光了,空調吹得好冷,我會感冒哦。」他苦兮兮瞅著我。

沒辦法,我挪了位置,往里面睡,他動作迅速,跐溜著鑽進了被窩。

果然,我沒料錯,他一進了被窩,就往我身上起膩。

周子辰一胳膊橫來,將我抱在懷里,另一只手覆著我的雙手,與我交疊按住熱水袋,暖暖的氣兒盡往我脖子里灌,喚我,「寶寶……」

「嗯?」

「呵呵,我想說,要是分房,我肯定也失眠,我肯定在想啊,小壞寶是翻身了呢,還是平躺了呢,還是做什麼好夢呢?我一人睡,好孤苦伶仃。」

「嗯。」

「嘿嘿,寶寶,叔叔的精氣很足的,你想想,叔叔哪次弄你,你沒舒服呢?等你好了,叔叔逮著空就拿精水兒澆灌你,天天給你施肥,保證你茁壯成長。」他越說越起膩,膩到我脖頸處,啃啃咬咬。

他狎昵得我臉紅且無奈,他剛被警告,又是保證,又是自責,怎麼躺著又不老實了呢?

掐他手背一把,我涼涼地提醒他,「您老還是悠著點吧,別哪天精盡人亡,我還得費心再去找一個。」

「再找一個?你找誰?那野小子?」他不擺弄我了,十分警覺地問,整個人緊張兮兮地。

真受不了,我翻個白眼,「你怎麼那麼像怨婦啊?」

我說他像怨婦,他頓時哀怨了,「還不是因為你,誰讓你那麼招人,誰讓那野小子比我年輕,他小年輕一個,長得又朝氣。要不是我腳快,搶先一步,你哪兒有份給我吃呀?!你說,你心里是不是還惦記他,你就暗地里拿我和他作比較了?」

朝氣……

他竟然說二哥長得朝氣!

我頭一次听見可以這樣形容二哥的詞,他承認一句二哥長得英俊帥氣會死麼他?

很想笑,但現在不是笑的時候,我得憋住了。

我一本正經地訓他,「你沒事老吃醋做什麼?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是麼?你不是情場的老手麼,我喜不喜歡你,心放沒放在你身上,難道你一點感覺不到?你和他各有千秋,你有你的風采,他有他的味道,完全沒有可比性。好比這土狗和狗熊吧,倆都帶個‘狗’字,但你能說這倆都是一個玩意嗎?完全是兩碼事嘛,你說,它們有什麼可比性,你和二哥又有什麼可比性?再說了,他以後是別人的,我惦記那干嘛呀我?你怎麼越來越沒自信呢?」

男人真是賤骨頭,非要我訓他了,他才舒坦。

周子辰前半段被我訓得一臉受用,後半段,不行了,他眸光一變,精光四射,追問,「誒,不對,土狗和狗熊,倆都不是啥好玩意,算了,這不計較,我就問你誰土狗,誰狗熊?」

你……

你大爺的……

我就隨口舉那麼一個例子,他至于麼他!!!

我身子一翻,滾到最里面,不讓他摟,背對著他,「不說了,睡覺。」

「壞寶——」,他拉長了聲音喚我。

我懶得理他,面朝牆,不動彈。

「壞寶……」,他湊到我後背叫我。

我裝沒听見。

「壞寶。」他手指戳我。

我裝死人,偏不理他。

「壞寶!」他開始磨牙了,「你不說,好,那我要那野小子賠錢!」

賠錢?

賠什麼錢?

我通身一個激靈,立刻翻身,面朝他,「賠什麼錢?」

「哼,我說要他賠錢,你就來理我了,你果然是惦記他的。」他滿臉嫉妒,賊精賊精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到什麼。

他說這話,我不愛听,「你干嘛呀你?是不是非說著我煩了,我跟他跑了,你才痛快了?他是我二哥,二哥是什麼,你明白嗎?我和程家的關系多深,你明白嗎?姑姑多照顧我,你明白嗎?我和他做不成夫妻,那也是兄妹,我是他妹妹,他是我哥哥,是自家人,是親戚。以後,我嫁給你了,他就是你二舅哥,你們倆親戚,明白嗎?我話說到這份上,你要還不明白,當我沒說。」

「二舅哥……」,周子辰喃喃重復這三個字,一臉快惡心斃了的表情。

我瞪他,「他是我哥哥,不是你二舅哥,還能是什麼?你要不承認他,也行,那我和你沒什麼關系了。」

「壞寶,別吶,你生什麼氣啊?」他笑嘻嘻地,軟了身段向我賠罪,黏了吧唧地摟住我親,「我這不都是因為在乎你嘛。還有啊,你二哥做事也忒絕了,用推土機把咱們院門給鏟平了,這破壞文化古跡不說,還給咱倆晚上的安全照成了影響。這多氣人吶,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院門是他破壞的,我作為苦主,我還沒法伸冤了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今天還真的發生了挺多事兒,搞到最後,居然又把我搞進了該死的醫院躺著,今天是不是犯沖啊?黑道日,不宜出門。

二哥剛回國,他還沒賺錢呢,姑姑姑父平時對他的零花錢控制挺嚴的,本質上來說,他窮學生一個。

姑父那個級別的軍干部,吃穿住行有公費報銷,工資一類的,基本沒地兒用,一般存著,相信賠個十幾萬,還是賠得起。

就怕那院門……不止……十幾萬……

姑父比較講究軍人作風,一貫要求革命軍人艱苦樸素,二哥今天這事要讓姑父知道了,非用武裝皮帶抽死他不可。

不行,我得護著我二哥。

稍微琢磨,我決定繞個圈子,我說︰「那院門修復要多少錢?」

他神情估算,「好幾十萬吧,還不一定修得好,不說院門吧,就是碎掉的那些磚頭也是明朝年間制作的,恢復原狀,可能要接近百萬元。」

我追問他,「你缺一百萬嗎?」

「不缺。」

「不缺,那不就得了,你和一個窮鬼學生計較什麼?」

「好啊,好你個小丫頭,又把你老公繞進去了。」說著,他「哼」了一聲,「窮鬼?軍隊干部子弟能窮到哪里去,你別為他扮豬吃老虎了。」

「老公」兩個字真讓人害臊,我還沒嫁他呢。

我忍住羞,挨他近點兒,「你不知道,姑姑和姑父不是那種人,家里可能存了點錢,但是,上百萬,肯定沒有,要是知道這事,非打死他不可。你說啦,你是我老公,二哥這人常犯渾,你別和他計較嘛。」

他斜眼睨我,「再叫幾聲‘老公’听听?」

他的目光好像是把小鉤子,一個勁兒勾我,說不出的風情瀲灩。

嬌怯怯,我低聲輕喚,「老公……」

只叫了那麼一聲呢,他便驀然情動,按著我好一頓狂吻,幾乎令人無法呼吸。

當周子辰意猶未盡,離開我的唇瓣兒時,他啞著聲兒說︰「記住,只有我是你老公!」

那天從醫院出來,天色已經黑了,家宅的院門被二哥鏟平,沒法過夜,生怕不安全。

我和周子辰收拾了一點東西,裝了換洗的衣物,暫時住進了北京飯店。

新家的住址,是周子辰和我共同選的,房子在東長安街,毗鄰王府井,不僅交通方便,購物也方便,剛開始裝修,要過一、兩個月才能搬進去。

五天後,到了復查的日子,周子辰陪我去醫院。

臨行前,我和周子辰都很擔心前幾天浴室的孟浪造成什麼不良後果,直到檢查報告出來,沈醫生說我一切正常,身體恢復狀況良好,我和他才松了一大口氣。

回到飯店之後,周子辰接到一個電話,需要出門,他讓我乖乖呆在房間里等他回來,他晚上要帶我去看戲吃飯,出門透個風,以彌補這些天關禁閉似的日子。

我答應了他,叮囑他早點回來。

周子辰出門沒有多久,我的BP尋呼機響了。

BP尋呼機,是二哥給我買的,方便我們之間的聯絡,不知怎麼的,我竟然還將它帶了出來。

除了二哥,沒人知道這個尋呼機的號碼。

我按鍵,看了看屏幕,顯示的電話是程家的座機號碼。

于是,我撥了過去。

二哥的口氣很淡、很平靜,似乎接受了事實的樣子,再不見熱絡,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訴我,首長爺爺從瑞士療養回來了,讓我馬上回程家,為他接風洗塵。

他的語調令我大為放心,我對他說馬上回去。然後就放了電話。

這事比較急,我不能穿著周子辰為我挑的那些衣服回程家,那不像樣子,引起注意不說,還會惹來懷疑。

我目前尚未讀大學,怎麼談婚論嫁?要談婚論嫁,也得等我大學畢業。到時候,我一定和周子辰穿得漂漂亮亮地,出現在程家,向他們報喜事。

這會嘛,還不是好時機。

我匆忙拿了周子辰的銀行VP卡和打的的錢,出了飯店。

北京飯店到王府井商業區比較近,平常走路不需要多久,不過,我總不能讓首長爺爺他們等著我一人到場吃飯吧。

因此,我打了車,迅速到王府井商場,直奔運動服專區,買了一套黑色純棉的運動裙裝,換上的衣服,收拾妥當,我叫車回程家。

到了程家門口,我才發現程家的鑰匙被我落在後海的家里了,沒有帶出來。

按門鈴,我等著人來看門。

門很快打開了,卻沒有想到開門的人竟然是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這些年,老了許多,再不是當年打聾我一只耳朵的健壯粗婦,但是,在我心里,她的凶狠和健壯是永遠不變的。

她蒲扇般的粗掌永遠有力,那一巴掌的力量,午夜夢回,我偶爾會從香山的噩夢中驚醒,因而,我永遠畏懼她,不管她變得有多老。

她是我唯一的直系血親,我是她的孫女,她是我女乃女乃,這個事實無法改變,該有的親情和孝道,我不會缺的。

順帶關好門,我攙扶她,關心地問︰「女乃女乃,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通知我去接您呢?在療養院……」

「啪——」,出其不意,一個耳光重重扇來,打得我眼冒金星,似乎久違的耳鳴聲再度出現了。

我懵了,我不明白女乃女乃為什麼無來由打我,還打得那麼重。

捂著臉,我調頭看女乃女乃,想問她原因,卻發現她背後不遠處,二哥正森冷盯著我,像準備撕咬獵物的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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