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胖子一來到翡翠礦,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倉庫。
劉楓也跟在後面,所謂的倉庫也就是就近挖一個山洞,里面挺大,估計有上百平方,四周安著四盞大燈,把里面照得光如白晝,听著轟隆聲,應是用電機自己電的,倉庫有四名持槍的人把守,令劉楓感到驚訝的是,洞口還有一扇大鐵門。
深山野嶺的,就是一塊磚頭,也得用人工挑上一二天才能運到,成本可不小,所以這里都沒什麼建築,不是挖個山洞住下,就是砍樹做點木屋,沒想到還有這塊大鐵門,不知要花費多少工夫,只能說這里的重要性了。
倉庫里只有四個人,二個老者,二個小伙子。
「這位是趙東陽,趙老師傅,那邊那個切著石頭的,是吳老師傅,他們都是這行里的老行尊,人品好,經驗非常豐富,我是花了不少力氣才請到他們的,趙師傅是負責分類,把礦里送上來的毛石歸納分類,因為翡翠的伴生礦很多的,要把雜礦清理出去,有的毛石開采上來己經切開的了,還要選出那些是可切的光出來自己切,好的通常自己切,把握小或沒看明白的,我們才拿去公盤拍掉。」孟胖子得意的向劉楓介紹道。
那敢情是啊,有錢賺,誰會嫌少的,無沒險的自己賺了,有風險的交給別人去,哪有都見到翡翠了,還讓別人賺的道理。
「孟哥,那你每年不是很多翡翠?」
「有不少,不過都有大公司訂了的,以前還有點,不過最近翡翠走紅,多多都不夠,一個月都接到十幾個老主顧的電話,張口就要貨的,讓你見識一下。」
劉楓奇怪地問道︰「孟哥,現在翡翠這麼火爆,你加工一下,成品出售不是更賺錢嗎?」
孟胖子意味深長地說了句︰「貪字得個貧,有些朋友,總好過全部都是敵人。」
這個話很有哲理,意味深長,劉楓听後,若有所思,大受所動。
這時孟胖子己經打開角落里的一個大保險櫃,對劉楓說︰「小楓,過來,讓你見識一下。」
劉楓走過去一看,雙眼都直了︰櫃子里分開一層層的,一塊塊己打磨出來的翡翠就整整齊齊的擺在哪里,一塊塊還帖著標簽,雪花種、水種、冰種都有二小塊,光彩照人,散著致命的誘惑力,孟胖打個了保險櫃的大門,就像給劉楓打開一個綠色的世界,放眼看去,都是怡人的綠,迷人的綠。
咦,那是什麼?
劉楓現在保險櫃的角落里,還有幾塊不同顏色的石頭,和翡翠一樣,柔和、清澈,散著迷人的光彩,只不過顏色不同而己。
「孟哥,這幾塊是什麼石頭?」劉楓指著角落里的幾塊問孟胖子。
「哪里?哦,這個也是翡翠,不過不是綠色的罷了,很多人以為翡翠就是綠色的,知道翡翠還有別的色系的不多,在市場上也不吃香,不少人還以為是假的,說造假也造不好,少有人問津,收購商出的價錢也低,反正賣不了什麼錢,我就一直留著。」孟胖子解釋道。
不值錢?劉楓拿起一塊紅色的翡翠,在手里慢慢的把玩著,慢慢地一個絕妙的主意在心里慢慢形成,看著角落那堆各種顏色的翡翠,有紅、黃、紫、黑四種色調,加起來大大小小有十多塊。
「孟哥,求你個事行不?我很喜歡這些有色翡翠,你開個價,我想全要了?」
孟胖子听到劉楓說求的時候,心里有點怕怕,就怕劉楓張口要翡翠,因為這些貨,老主顧一早就盯得緊緊的,不過听到劉楓不是要綠翡翠,反而是要那些沒什麼人問津的有色翡翠,心里一松,奇怪地問︰「你弄這些干什麼?現在是綠翡翠大行其道,這些在市面人,少有人問津的,你一場來到,空手回去不好,不如你挑幾塊毛石回去更好。」
劉楓搖了搖頭︰「孟哥,我不是想倒賣,我是留著自己玩的,覺得好玩唄,再說了,我覺得有色翡翠,慢慢也會受歡迎的。」
「這樣啊。」孟胖子從保險櫃里拿也一本筆記本,翻看了一下記錄,主要是看那些翡翠的個頭還有成色,粗略算了一下︰「這里面沒一塊是大的,最大的也小雞蛋般大,價錢也不高,這樣,全部算五百塊好了。」
「行,我要了,孟哥,你把你的銀行帳號給我,我打個電話就能轉帳。」五百萬估計是值的了,也在劉楓的承受範圍之內,馬上就要求交易了。
孟胖子也不做作,其實他給劉楓這個價錢算是很優惠的了,因為去年有人出五百萬買下,他都拒絕了,過了一年,應漲不少,他把銀行帳號給了劉楓,十分鐘不到就完成了轉帳。
「好了,小楓,這些都是你的了,我一會讓人幫你裝起來,再幫你開幾張過境證明,到時你就可以順利帶回國了。」
「先謝謝孟哥了,呵呵。」
「客氣什麼,再說我又不是白送你的。」孟胖子一邊說,一邊小心的關上厚厚的保險櫃。
這保險櫃的櫃門成半米厚,整個保險櫃估計有幾噸重,真不知怎麼運進來,劉楓好奇地問︰「孟哥,這櫃子怎麼弄上來的?得有好幾噸重」
「怎麼弄?空運唄,給國防部那幫孫子送錢,他們有一駕前蘇聯留下的二手起重直升機,就跟他們租,二萬金美一小時,黑著呢,開礦的設備、還有毛料的運輸等,都得找它,說國防用的,實則就是做我們這些人的生意,死他們了。」一說到這個,孟胖子就憤憤不平好,也難怪,每年都有好些利潤,都送到他們的嘴里了。
孟胖子鎖好保險櫃後,又和那幾個師傅打個招呼,聊了一會,這才和慢劉楓慢慢走出倉庫,別看孟胖子平時嘻嘻哈哈的,一個大老粗,其實心得細很,劉楓注意到不光那些翡翠有標簽,連剛開采的毛石,也簽上了,在管理上,可以說是做是滴水不漏了。
中午簡簡單單吃了點東西,劉楓就跟著孟胖子的心月復小方下了一次礦洞。
听說下面挺危險的,孟胖子身驕肉貴,自然不想以身犯險,就讓小方帶劉楓參觀一下,自己就拿出一個筆記本,統計他在的時候,這里的產出了。
孟胖子的開采,完全是毀滅性開采,礦洞一看就不是很規範、很標準的,安全措施也很不足,很多地方需要支撐加固的,大都只是弄根木來頂住就算了,很多地方還有積水,也沒人清理,听說礦洞都要求生設備、求生通道的,這里一概沒有。這種坑洞,劉楓只是第一次來,心里就暗暗叫著絕不來第二次的了。
難怪孟胖子本人都不想前來。
「小心點,這些路不好走,還有岔道,有的地方很危險的,你要緊跟著我。」小方一面交侍劉楓,一邊有前面帶路。
「這里很可怕啊,方哥,你這里的裝置還有求生設備都很少見,這樣做,很危險的。」劉楓婉言提醒道。
「這里都是這樣的,因為在深山中,交通不便,樣樣做到足,挖多開都不夠開支了,下礦就是這樣的,生死由命,富貴由天,我們這里算好的了,花了很多力氣加固,工資金也是屬于最高的了,不知多少人想來都擠不上呢。孟老師板請他的時候,就簽好生死狀的,也不逼他們加班干活,多勞多得,出了事就通知他們家來認領就行了。
孟胖子的意思很明顯,干多少活就給多少錢,要是你不小心死了,對不起,沒有賠償,只能怨自己的運氣不好了。
劉楓又一放無言了。
孟胖子的礦開了近十年,但劉楓看他的設備都是比較老舊,連開采也是用最簡單最經濟的方法︰听說這礦開了八年了,建立以後一直沒什麼改進,都是使用慣用的方法︰用炸藥先把土層炸松,再用人工的方式,小心地開采、開采下來後當場讓主管記得編號,再讓人抬到倉庫里處理。
一個個面黃肌瘦、全身骯髒的人背著一筐,戴著作業頭燈,雙手拿著一把鋤頭,不停地在挖啊挖,有的還是十幾歲稚氣未癰的孩子,就點像淘金的樣子。
看來,美麗的翡翠背後,也有一段陰暗的歷史,資本家的最原始的積累,是充滿血腥還有眼淚的,歐州不是通過幾個世紀對亞非拉的殖民掠奪,也沒有今天的底蘊和繁榮,劉楓不禁想起看過一部叫《血鑽》的電影,描述的正是一塊美麗的鑽石後面,隱藏了多少人的生命和眼淚,孟胖子的這里,算得上很人性化的了。
這就是生意,這就是交易,劉楓也不好指責孟胖子什麼,在這種的一個國度,生存和展是要換一個思維去考慮的。
「翡翠,哈哈,我挖到翡翠了。」
礦洞里忽然響起一個響亮的聲音。
大家听到,全沖著那個聲音去,劉楓和小方也跟著上去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