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皇帝 第二卷 公主逃亡篇 第十八章 羅斯羅山脈

作者 ︰ j季忍

羅斯羅山脈的雲霧是黑色的,像墨染的一樣。因為水霧沙塵的關系,樹葉也日積月累地涂一層黑漆油亮地外殼。萊克用手撥開樹枝,塵泥就從抖擻嗦嗦聲響的樹葉紛紛掉落。往山頂的路一開始比較平坦,馬車也能跑過,待及到山腰,便是羊腸小徑,曲折蜿蜒。

「把礦山建得如此高,真是史無前例啊!」萊克不知是埋怨還是贊嘆。

愛迪麗拎著裙子吃力地往山走,听到萊克的話後感覺腳下這地方比起白狼山的山頂恐怕還要高幾分。突然念及以前見過的礦山,于是很奇怪地向前面領路的威廉士紳士詢問道︰「威廉士先生,你的礦山居然建在如此高的山頂。真是令人驚嘆!可是,我以前見過的一些礦山都有一些傳送帶,將在山挖到的魔法晶礦往山腳下送。難道羅斯羅山脈的魔法寶石不需要煉化,溶性,萃取出來麼?難道是天生的魔法寶石?」

威廉士駐足,回過頭來優雅一笑,道︰「我們的魔法寶石是現采現煉,有專門的場地和熔爐及精煉爐,都有專門的魔法師負責。每個月都派出特殊的佣兵山取運寶石。」

「那麼羅斯羅山脈濃重的黑霧就是你們這樣煉成的嗎?」

「恩!」

索菲婭往看了一眼陡峭的小路,理了理裙角,道︰「威廉士先生,再很冒昧地詢問一下,希望你能解釋我心中的疑問。」

威廉士討好地回轉過身,走下來,陪伴在索菲婭身邊,輕聲道︰「索菲婭小姐,能幫助您是我莫大的榮幸。小心點。」說著,看著索菲婭那美麗動人的容貌,一雙手想要扶住她。

索菲婭任其所為,語氣很平靜道︰「威廉士先生,我不明白的有兩點。一是,我曾听說你的礦山一直在雇佣囚犯當礦工,鎮的居民也曾被招聘。不過,經常有礦工失蹤。不禁包括囚犯,也包括鎮的人民。雖然我以前向你問過,但我想還是再詢問,你們是怎麼管理囚犯礦工和鎮居民礦工的?二是據我所知,精煉魔法寶石需要一些魔性物品,可是我從未听說過羅斯羅山脈向外界收買魔核晶或者魔獸。外面一直流傳著說你們威廉士家族有一不世秘方。可是我曾听過一位德高望重,才識過人的煉金士宣稱,煉金士都必須遵守一條黃金法則︰等價交換!我堅信世間萬物的形成並不是天然的,大多數的寶劍和魔法寶石自然都是通過非常艱辛的精煉過程。希望閣下能解釋我心中的疑問。」

威廉士紳士突然神色一變,眼中露出一絲凶光,但一瞬既過。

索菲婭卻叫了起來,道;「威廉士先生,你怎麼了?!我的手差點讓你捏斷了!」

「抱歉索菲婭小姐。剛才我不小心滑倒了。」

听到索菲婭的叫聲,索菲婭的同伴們都瞬間回身,尤其是萊克,一眨眼的工夫就蹦到索菲婭和威廉士的面前,打開威廉士的手,將索菲婭擋在身後,大聲喝道︰「你想干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走路不小心,謝謝索菲婭小姐施以援手,可是我不小心抓痛了她。很抱歉,我失態了!」

索菲婭捂住發痛的手臂道︰「沒關系,繼續趕路。威廉士先生,等你想好了理由再告訴我。」說完,就帶著同伴一直向山頂走去。

羅斯羅山脈像很多工業區一樣,環境幾乎沒有生氣,死氣沉沉得宛若一座墳墓。也只是偶爾從山頂傳來巨型石頭崩塌的聲音及硝石火藥爆破的聲音。一隊巡邏的佣兵發現了威廉士等人,其中有人認識威廉士就是羅斯羅山脈的領主,也就是礦山的老板。于是十幾個衣裝烏黑滿身灰塵的佣兵們點頭哈腰地跑過來向老板問好。拍馬吹噓瞬間如同漫天雪花紛飛般向威廉士撲來,其中不少眼楮睜得比牛眼還大一直盯著三位女士看著的家伙們甚至「一女乃好」,「二女乃好」「三女乃好」叫嚷起來。一個嗓門大的家伙甚至大嚷嚷道︰「什麼一女乃,二女乃的!成什麼話!!人家都是十三女乃了!對,迷倒萬千少女,無數少男崇拜的偶像,我最崇拜的威廉士大人。」

威廉士看著這群像是從泥潭里爬出來的家伙們剛開始也只是苦笑。畢竟在心儀的女士們面前給別人贊頌無疑是聖歌,待後面的話越來越粗俗不堪,最後看到索菲婭皺起了眉,紳士威廉士將紳士風度拋之腦後,馬拿出老板的氣概出來。硬是給那幾個嗓子大的家伙狠狠扇了幾個耳光,頓時將他們打得暈頭轉向,一個甚至給打蹦出牙齒。

「什麼女乃女乃!放尊重點,這位是索菲婭小姐,那兩位是愛迪麗小姐和蘇艾拉小姐。」威廉士怒氣沖天地道,隨後轉過身來一個勁向各位小姐們賠笑,發誓以後絕對不讓這幾個亂嚼口舌的家伙好過。

索菲婭不怒反笑道︰「就是女乃女乃,挺好听的!」

威廉士立刻傻了眼,回頭大聲喝令幾個打蒙的佣兵們在前面帶路。

索菲婭讓萊克攔下一個佣兵,是一個十七八歲面貌稚女敕的少年,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肯迪,索菲婭小姐和女乃女乃。」

索菲婭失聲笑出來,隨即點點頭,就隨手給了他一個金幣,繼續問道︰「恩。那麼你們的礦井有多大?有多深?你們監管的犯人是怎麼工作的?」

少年惶恐地看了威廉士一眼,隨即搖搖頭,道︰「我只是一個巡山的小打雜的。不知里面的情況,都是勒努瓦法師管轄的。我們不知道。」

「那你們的囚犯怎麼會少呢?」

什麼人都沒少。都是謠言,謠言。」

少年說完就像逃命般遠離索菲婭,遠遠跟在隊伍的後面,這時,索菲婭發現所有的佣兵不知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地原離她們,深怕她們的詢問。

將近一個小時過去,索菲婭們終于離山頂不到半百米的路程。黑霧密布的山頂涌現出一座陰森的碉堡,就像是海面浮出了怪獸一樣,里面不時傳來叮叮鐺鐺的聲音。

待走近時才發現,這礦井建得跟城堡山寨一般模樣。全副武裝的佣兵們整齊地在哨崗巡邏,甚至其中有人拿著弓箭,一有異動就拉弓搭弦。高達三丈的厚實由木頭編扎而成的木門打開後,所有人都感驚訝。一塊寬達六十丈,長達十丈的平地出現在眾人眼前,左邊是連綿一片的帳篷,由于風吹魚打的緣故,破舊不堪,甚至一些帳篷只是破布條和破衣服。地面處處一灘黑水,泥濘不平,黑炭礦灰積滿了周遭,看起來這些破帳篷是礦工居住的地方;而右邊是整齊的木構棚子,結實氣派。幾個礦山佣兵光著膀子就出來練劍;平地中央是小山高的礦堆,幾隊幾乎赤著身體的礦工提著鐵 和鐵錘打碎那些體積龐大的礦石,幾十個腰間插著長劍的礦山佣兵拿著鞭子在旁邊監工。山頂異常寒冷,可礦工們全身都是的汗水。

「真是紳士啊!這里比貧民窟還算好的,還有東西吃!」萊克冷冷道。

索菲婭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讓威廉士紳士找礦山的監工詢問一下關于寶石的制作。理由是她只對流光異彩的寶石存在關心。

一名會計模樣的急匆匆地跑過來,對于索菲婭的問題有答必問。原來羅斯羅山脈頂峰有一眼山泉,其泉水還算清澈甘甜,足以提供日常飲食和精煉寶石所需。整個羅斯羅山脈共有四口礦井,也就是共有四個居民區,分為東,南,西,北等四區。這里地勢偏高,地方較小,人數是最少的,其余的居民區都是不下于一千人。四口礦井是相通的,挖礦是從下往的方向挖。按老會計的說法,煉冶魔法礦石的地方就在四口礦井的中央地帶,熔爐,萃取爐,精煉爐也就在那里。一天能煉冶一百噸左右的魔法晶礦,多出來的礦石就由里面的礦工搬運出來。堆積在居民區中央。

「怎麼將精煉魔法寶石的場所建在礦井底下呢?難道不怕崩塌麼!?」索菲婭聲音稍微拔高了一點。

旁邊的愛迪麗悄聲對蘇艾拉說道︰「那口泉水能夠煉一百噸的魔法晶礦麼?肯定有問題。」

老會計只是回答道︰「這些都是勒努瓦法師設計的,小人只是名會計,不知道。」

「勒努瓦法師呢?」

「不知道,通常都沒人見過他。」

索菲婭望向礦井口,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條線。礦井口開設在一處峭崖的下方,站在外面仍可听見鐵器撞擊堅硬石塊的叮鐺響聲和監工鞭子半空的抽響及吆喝聲。每個礦工都肌黃面瘦的,頭發,面孔,手腳指甲,甚至鼻孔都堆積著厚厚的塵灰。

「我想進去看看,可以。」索菲婭不等回答,就帶著同伴們直直沖向礦井。

礦井口的路零碎地丟滿了魔法晶礦,銅綠色的,斑紅色的,炭黑色的宛若青苔厚厚鋪著礦井出口,不過質地絕對比青苔硬千萬倍。沒有一個礦工望向美麗的公主們一眼,所有的礦工都木然地搬運魔法晶礦,仿佛沒了生氣的死人。倒是衣服整潔,肆虐殘暴的監工們睜著色眼下打量著姑娘們,不明白本該是天使的人物為何進了這個骯髒的地方。

突然間,威廉士紳士帶著十幾名全副武裝的礦山監工攔在索菲婭身前,非常有禮貌地道︰「索菲婭小姐,這里可不是高貴典雅的小姐們來的地方。我想你們已經參觀夠了,我這個主人已經很大方地滿足了你們的願望!」

「我只是更好奇魔法寶石是怎麼精煉出來的。」

「你旁邊的小姐似乎見過,我想可以讓她說給你听。而且這里很不安全,要是礦井崩塌,我可賠不起你們這等高貴的小姐。」

「正因為危險,我們才更好奇你們是怎麼建造這座礦山的,你很讓我好奇,你是一名紳士,應該知道如果一個女士對一位紳士好奇意味著什麼。」

威廉士哈哈大笑,道︰「如果是平常的姑娘我將不勝榮幸。但是,你說你對怎麼煉冶魔法寶石很感興趣,可是它的原料——魔法晶礦就在你腳下,你卻連一眼都沒瞧。真是懷疑你這位美麗天使的好奇心。」

索痱婭正想反駁之際,突然礦井深處傳來雜亂的嘈雜聲。嘈雜聲越來越接近洞口。原來是一隊抽出寶劍的礦山監工正追殺一名穿著軍人服裝的少年人。少年的表情極度夸張,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顯得很驚慌害怕的樣子。少年連滾帶爬地出現在眾人眼前,頭盔踫掉了也沒顧得回頭。一個礦井口監工用劍鞘打翻了他,隨後的監工們正準備亂劍砍死的時候,威廉士喝道︰「干什麼?發生什麼事情了?」

監工們立刻停了下來,點頭哈腰地拖著那士兵少年來,一名佣兵監工頭道︰「報告,這個該死的家伙闖進了禁地!」

威廉士的臉色馬變得鐵青,不等眾人理會這‘禁地’是什麼意思,就從旁邊的佣兵腰間拔出了寶劍,刺向那士兵少年的胸口。可是有人比他反應更快,只見他一揮手就施展出了一道風刃,硬是將威廉士手中的寶劍劈掉了。在眾人愣神之際,萊克又連發兩道風刃,殘酷地將站在少年身後,拉扯住少年兩手臂的佣兵們的手臂硬生生切開,在兩個佣兵的淒慘叫聲中,所有的人眼楮一花,原來萊克施展風行術搶過了那少年士兵。

「這是什麼意思?!」威廉士不再具有紳士的風度,反而像一頭雄師向索菲婭等人怒斥道。

萊克嘿嘿一笑道︰「你面前的索菲婭小姐其實是坎酷可王國的索菲婭公主。她對你羅斯羅山脈怎麼冶煉魔法寶石產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我希望不要逼我們動手。」

所有的礦山佣兵都震驚起來,一些人甚至連劍也拿不穩。威廉士反而流露出輕蔑的笑容︰「我這里有一張通緝令。面有坎酷可王國國王陛下的簽名,面講誰能將索菲婭公主擒回來就能封地封爵。」威廉士將一張白宣紙拿出來展放在眾人的眼前。面赫然血紅的通緝令兩個大字。

看著周遭佣兵們蠢蠢欲動,索菲婭微微一笑,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

「是的,公主殿下,這里都是我的人,我不想傷害你。」

這時,萊克懷里的士兵少年大叫起來︰「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只是找我的朋亨奇,他是一名囚犯。我什麼都沒看到。這里是…….地獄,我什麼……都忘記了。」所人的人大看得出來士兵少年渾身發抖,害怕之極,顯然剛經歷了可怕恐怖的事情。

索菲婭蹲下來,輕聲說道︰「放心,這里很安全。沒有人能傷害你!這里絕對沒有人能傷害你!包括魔鬼!」索菲婭轉過頭向黎曼道︰「黎曼!」

黎曼點點頭,只見他神情突然嚴峻起來,兩眼迸發出凌厲的精光。渾身斗氣一勝,以他為中央立刻產生一股強大的力場,金黃色的聖斗氣充溢著黎曼的衣服,不斷從黎曼身體里涌出來的斗氣越積越勝,致使整個人都漂浮在半空中。

「是聖騎士!」

「天啊!這里有一個聖騎士!」

佣兵們立刻亂成一團。能以斗氣漂浮在空中就是聖騎士的一個標志。而整個大陸聖騎士的地位和實力無疑相當于大半個魔導士,沒有人願意與人類的最強者為敵。

聖騎士黎曼用洪亮的聲音道︰「我倒想看看,哪一位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伙敢傷害公主殿下!」整個礦井充斥著聖騎士雄壯的聲音和斗氣膨脹的撞擊熊熊聲。

威廉士知道這里沒有人能打過聖騎士黎曼,而眼前這位少年士兵知道了禁地的情況。而更麻煩的是,他已經通知了王國的秘密騎士團們公主殿下在這里,恐怕弄不好,他將兩面受敵。他眼珠子一轉,突然道︰「公主殿下不是想知道礦井中央禁地的事情麼?我願意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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