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皇帝 第三卷 亡命天涯篇 第二十章 風暴(下)

作者 ︰ j季忍

在翻天覆地的海嘯中,那光亮的出現實在是詭異極了。亞歷山大船長就那麼地用單筒望遠鏡觀望著搖搖欲墜的光亮,心中也是搖搖欲墜、忐忑不安。

一刻鐘過去了。亞歷山大船長突然發現一個怪異的現象︰那就是惡魔的眼楮並沒有靠近‘復仇女神’號,與之相反,是越來越遠了。亞歷山大船長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也令自己不相信的念頭,一個極為大膽、狂妄的念頭。但顯然時間不多了,只見驚濤駭浪中,帆船里面的積水不斷積多,沉沒或許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亞歷山大船長果斷地決策起來。只見他用蓋過風雨波濤的咆哮的聲音吼道,那模樣仿佛就是一位掌控雷霆的天神︰「給我點起風燈來!給我點起風燈來!」

命令很快被英勇的海盜給執行了。一名水手身手矯健地攀爬到最高的桅桿,掛起了風燈。光亮隨之也搖搖欲墜,正如‘復仇女神’號一般模樣無疑。雖然水手們充滿疑惑,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屬于絕對的服從狀況。

「豁克斯!給我用最大的航速駛向那惡魔的眼楮!」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像被雷擊一樣驚愕的豁克斯的面龐。

「可是,船長。那……」

「沒有可是!我們只好打賭了!你知道的,豁克斯!賭錢、踫運氣之類的事情我幾乎沒有贏過。但是,我希望我這次能贏!」

「是!船長!」豁克斯果然將方向舵轉動起來,‘復仇女神’號就搖擺不定的沖向那皈依的光亮。

亞歷山大船長用手撐住自己沉重的身軀,慢慢解釋道︰「那有可能是‘蒙拿它號’的風燈!但也有可能是惡魔的眼楮。它只不過喜歡毀滅更大的獵物而已,我們就是下一個!」

正如亞歷山大船長所預料的一樣。這光亮正是‘蒙拿它號’的風燈。掌控它的是同樣是另外一位揚名大洋,脾氣暴躁的船長蒙拿它。他居高臨下地站在甲板的艙房之,有一把紅得可怕的胡子,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發現蒙拿它的右手袖子里閃閃發光,里面竟然藏著觸目驚心的鐵鉤。

蒙拿它惡狠狠地向他暴怒的海嘯發出殘酷的詛咒,向引起可怕海嘯的帆船發出無可愈加的挑釁。他罵道︰「真是一艘牢靠,值得信任的好船啊!真是一位偉大的船長啊!他媽的它就怎麼還不沉!真不知道那個白痴船長干嘛闖進這美妙的海域!瘋狂之極!愚蠢透頂!真是看看那傻瓜的長得什麼模樣,然後把它揍扁!」

「威利州斯!難道你就不能想到一個辦法麼?平息這場無休無止的海嘯!終于知道惡魔的模樣了!我一點也不想再回到那太陽島——惡魔居住的地方。別再提你那無聊的回到太陽島的意見,誰知道那是不是叫做自殺!?」

名叫威利州斯的人此刻站高高地站在桅桿之,身穿黑色的魔法長袍,面龐蒼龍身形穩定之極。他的兩手間拿住一件發出閃閃紅光的魔法器具。‘蒙拿它’號所有船員都知道那叫太陽島紅是平安通往太陽島的憑證,惡魔的召喚。

他用異常蒼老莊嚴的聲音說道︰「蒙拿它船長,我倒認為這是自殺。太陽島正通過這太陽島紅召喚我們回去的!你如果不順從,那後果誰也意料不到。」

「這樣好听的話我厭煩了!就像那個曾經對我良言勸告的檢查官一樣!惡毒的他竟然想通過逮捕我獲得更高的權利和地位。嘿嘿,愚蠢的我當時還真信任他,幸虧老天憐憫,在最後的關頭他敗露了他的計劃——真是巧妙之極的詭計。結果,我把他殺了,將他吊在我一座只有荒石礁岩的孤島。讓他死後也不得安寧!別拿惡魔當作神!我的威利州斯魔法師先生。」蒙拿它船長說完後,竟然竭斯底里地大笑起來,在狂風暴雨,驚濤駭浪中那神情更像惡魔。

「蒙它號的偉大的水手們,我們是安全的!現在讓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蒙拿它號其實也在遭受驚濤的侵襲,只是依靠名叫威利州斯的魔法師使用太陽島紅得到惡魔的一些庇護。與‘復仇女神’號相比!遭受的風浪侵襲程度較小而已,但事實,其破壞威力卻是難以想象的。

風暴的轟鳴聲不絕欲耳,波濤洶涌中‘蒙拿它號’帆船的周遭確實波瀾不驚。夜空晦澀,水舞迷茫。蒙拿它船長煩躁地看向憤怒之極的海洋,就在突然間,一絲絲閃亮的微光在船的右舷方向涌現,忽高忽低,下起伏。驚魂未定的蒙拿它船長不禁嚇得膽子提到了嗓子面。心中不斷涌現起惡魔可怕的嘴臉。

‘蒙拿它號’的海盜們紛紛注意起來,眾人臉都是慘白無光,膽戰心驚。心下不斷重復‘惡魔’兩個字眼。

可是接近兩刻鐘的時間過去,那閃亮的微光始終與‘蒙拿它號’保持著距離。這稍稍讓凶殘的海盜們放輕了心里懸著的大石。

魔法師威利州斯望向那光亮,發現其一直在暴風驟雨中時隱時現,異常詭異,並且對那光亮是一種微弱得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感覺。他看了身旁掛在桅桿的下翻轉的風燈後,便明白了一切。于是沖著蒙拿它船長喊道︰「那該死的光亮可能是風燈,是誤闖進來的迷途羔羊點的求救燈。」

蒙拿它船長呆了一呆,隨後爆發出異常響亮的轟笑聲︰「那我們就停在這里!讓它追來!就算它有武器,也給這鬼天氣澆濕了。讓我們看看那個愚蠢透頂的船長!?」

‘復仇女神’號越來越接近了‘蒙拿它號’。雙方不敢過于靠近,就下顛簸的努力保持一百米的距離。

雙方的船長用單筒望遠鏡看了彼此帆船的輪廓後。一個大吃一驚,一個洋洋得意。

蒙拿它船長又開始了他那極為刺耳讓諸位天神暴怒的嗓音叫罵起來︰「復仇女神號!原來是那家伙!真是狗娘養的!真是會挑時機!我們早就應該有個了解的了!」

亞歷山大船長心下雖然擔心對方會襲擊過來,但如此惡劣的環境下老對頭蒙拿它應該不會那麼的鹵莽。心下不禁升起一絲希望。或許只要跟著沒蒙拿它號,我們就有可能月兌離這該死的地方。

「真是狡猾的老狐狸!」蒙拿它船長叫罵道,「所有水手听令!給我拿出你們妞的干勁來!該死的!給我離那艘爛船遠遠的,讓它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不然,有你們好瞧的!」‘蒙拿它號’的水手們知道船長現在是暴跳如雷。整個人像吃下了火藥桶一樣,充滿殺氣。海盜們二話沒說,都賣力地干了起來。由于太陽島紅的庇護,‘蒙拿它號’遭受的風浪程度比起‘復仇女神號’遠遠小得多,航速也就更快了。

「給我小心礁岩!你個正蠢材!」

亞歷山大船長卻料想不到‘蒙拿它號’會如此順從地帶路,雖然速度快了一點。

「給我追去!他們是蒙拿它號,給我追去!不然大家都得死!都去喂鯊魚!」

兩艘船就在傾天覆地的波濤中追逐起來,像海飄渺無蹤,時隱時現的幽靈一樣。無數滔天巨浪發瘋一樣打向‘復仇女神號’,帆船仰了半只,而後又轟然倒下去,接著又整只船又傾覆過來一樣揚,接著又猛得沉入波浪谷底。兩船的距離逐漸拉開起來。這讓亞歷山大船長心急如焚,恨不得‘復仇女神’號猛然長出一雙翅膀來,追趕‘蒙拿它號’帆船。

而這時,大海仿佛稍稍停止了憤怒一樣,波濤和暴風雨小了不少,距離又開始拉近了。亞歷山大船長發覺帆船的後面隱隱散發出光芒,遂轉頭往後望,就發現美麗迷人的索菲婭像雕塑一樣平穩地站在桅桿地第一個橫帆桁架。周身光華流轉,水系魔法元素不斷涌動。而一股宛如霧氣一樣的保護罩像玻璃球一樣包圍住‘復仇女神號’。這確實讓帆船遭受的風浪減少了不少。

更夸張的是萊克,他竟然獨自站在桅桿最高處,也念動起風系的魔法咒語,讓風系魔法元素不斷在‘復仇女神’號帆船周圍聚集,像屏蔽一樣抵抗著風浪的沖擊。這讓見多識廣的海盜們大吃了一驚,只見那兩人像神靈一樣站立于桅桿高處,口吐著神秘悠長的魔法咒語,手中的魔法杖像稀世寶石一樣發出璀璨的光芒。無數波浪轟然地打在水罩與風屏障,發出嘩然的水聲後,就紛紛潰落。

但沒過多久,亞歷山大船長發出一聲驚呼,顫抖的嗓音里充滿著絕望。星朵六人不明白為什麼勇猛的海盜們現在如此害怕?!熟悉水性的海盜一發現船的移動像兜著圈子一樣就明白他們的帆船陷入了可怕的旋渦之中,只要帆船旋進了中央,那就將沉入那可怕的幽暗的海底。船速隨著下沉越來越快,眾人的心情也隨之下沉。

但一聲響亮清脆的吟唱之聲響起,伴隨著索菲婭再次高高舉起魔法杖的時候,水系魔法光華大盛,那幽藍的水元素像氣一樣不斷從索菲婭的體內溢出,穿越屏蔽,滑落在海水中,隨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復仇女神’號就下降到了旋渦的中層。

「諸位偉大的水之精靈,請賦予我強悍的能力,讓我掀起那飛騰的波浪——」

只見那索菲婭整個人光芒大盛,幽藍的光彩隨之閃動,一股翻騰的波浪強有力的托起整艘‘復仇女神’號升騰到半空中,吟唱之聲不斷高昂,波浪也不斷升,帆船像搖籃一樣平穩地被送到旋渦的外圍,就在灰色迷茫的天地之間,一股藍色的波浪將巨大的帆船高高托起,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最終將帆船送出了旋渦。

星朵深知這個強大的魔法能力要實施的困難性,結果索菲婭竟然咬牙就用了。星朵料想這已經消耗了索菲婭絕大部分的魔力。至少現在索菲婭體內的魔力已經不足以再次實施一個水系中級魔法了。

「豁克斯!亞歷山大船長!索菲婭現在沒多少能力再次拯救我們了!別讓我們再次陷進那旋渦!我們只有相信你們了!」星朵沖著前方的船長們叫喊道。

豁克斯打了一個明白的手勢,就全神貫注地駕駛帆船來。

可是,那幽暗的海域充滿著無數未知的危險,亞歷山大船長為此將一生的運氣賭在了面。帆船幸運地在數個聲勢浩大,範圍波及非常廣的旋渦之中穿過,眼看帆船逐漸接近那‘蒙拿它’號帆船了。忽然,巨大聲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那宛若世界末日來臨一樣的聲響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就是‘蒙拿它’號帆船的海盜們看見如此聲勢龐大的龍卷風群也幾乎嚇破了膽,強悍的風力卷起了無數水幕碎屑,龍卷風漢字間互相踫撞,發出龍咆哮的聲音。蒙拿它船長渾身顫抖地看著那宛若無敵一樣的龍卷風風暴,心死如灰。

魔法師威利州斯突然叫道︰「穿過這龍卷風風暴,我們就能走出這一片惡魔海域了!」

「這是送死!」蒙拿它船長沖著魔法師怒吼。

「不——我們有太陽島紅!海妖會放我們過去的!我們始終要放手一搏!船長先生,我們沒有多少時間等待另一艘帆船的沉沒!」蒙拿它船長赤紅著臉看向太陽島的方向,仿佛要用眼神殺死那可怕的惡魔。

「全速前進!」暴躁的蒙拿它船長終于下了命令。

而在‘復仇女神’號的帆船,所有人的面龐不帶一絲血色,星朵此刻就是想恢復原本他強大的魔法能力也沒有時間了。波濤像摧命使者一樣將‘復仇女神’號打向那黯黑可怕的龍卷風風暴的海域,那嘩然的水聲震耳欲聾,任誰用手指頭一想都知道這下準沒命了,帆船就快要沉入那可怕的深淵之中了。

處于精神崩潰階段的亞歷山大船長用帶著無盡絕望的眼神看向看沖天的龍卷風,心中憤怒,失望,憂傷不斷交織。

「請相信我!」漂浮于半空中索菲婭面無表情的大聲說道。此刻,眾人的希望也只能寄托于萊克和索菲婭身了。

亞歷山大船長向豁克斯使了一個堅決的眼色,船于是飛快地沖向那龍卷風風暴的海域。船慢慢地開始顛簸不定,所有的人紛紛抓緊住身旁的繩索和牢固的木頭,穩定身形。龍卷風近在咫尺了,索菲婭和萊克立刻誦念起強大的魔法咒語來,星朵發現萊克和索菲婭念的竟然都是大魔法師級別人物來施展而已未必能施展出來的可怕咒語,心中鎮驚不已。只見那水魔法元素和風魔法元素交織在一起,幽藍和青綠不斷混雜,形成一股奇特的色彩。

「哦!不——」星朵大叫,星朵明白那是將魔法反噬的效果引回到施術者身,其孤注一擲的危險是任何大魔法師不敢嘗試的。星朵二話不說,立刻召喚起神聖祭祀之光,全力為索菲婭和萊克撐起厚厚的光之屏障。

‘復仇女神’號一駛進龍卷風風暴的海域,帆船便劇烈的震動起來,強大的壓力仿佛要將帆船撕成碎片,只見風元素與水元素交織而成的圓形屏障越來越小,而水元素魔力也不斷壓回到索菲婭體內,萊克更是苦不堪言,他是風系大魔法師,遭受的風系魔法反噬更強。船被強大的風力轉風起來,慢騰騰地向升起。

「萊克,快用你的魔法將我們吹出去!我的水魔法高度不夠了!」索菲婭痛苦地一字一字說出來。所有人傾听那原本悅耳的聲音嘶啞不堪。

萊克看向索菲婭,知道如果要將帆船送出去,那麼就必須將防護屏障的魔力用到風力,那麼所有的壓力就必須讓索菲婭一個人承擔,但不是如此,不能及時穿出這龍卷風風暴的海域的話,那麼一絲活下去的死亡也沒有了。

萊克看向兩眼閃閃發亮,表情堅毅的索菲婭,遂沉重地點了點頭。

萊克將魔法杖一收,便听見索菲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快-——點——」

萊克一咬牙,將防護屏障的風系魔力收回,然後用從未有的速度念出召喚風力的魔法咒語,一股強悍的巨風從帆船尾部涌了過來,那兩風交織處呼嘯不止,像厲鬼一樣鳴喊。‘復仇女神’號帆船慢慢地從空中飛出,每一雙眼楮口看向索菲婭身,想知道她能不能撐過這段恐怖的折磨,索菲婭周遭的水元素魔力越來越弱,而滿頭金色頭發飄散。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龍卷風的風力終于壓破了索菲婭撐起的水防護魔法屏障,而這時候,船尾剛剛月兌離出風口。

‘復仇女神’號從高處狠狠地砸向海面,激起雷鳴般的雪白浪花。所有的人紛紛趴倒在甲板。然而星朵並沒有理會船砸到海面是否會砸成碎片,因為他發現龍卷風的風力已經將索菲婭的魔力徹底反噬給了她自己。而萊克稍微好了一點,因為他本來具有大魔法師級別的能力,而且他並沒有進行防護。

星朵召喚起神聖祭祀之光,然後人像箭一樣撲向索菲婭掉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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