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皇帝 第四卷 真假魔皇篇 第十五章 十二使徒(八)

作者 ︰ j季忍

望著愛達斯格一如往常的平板的橡木面具,魔族大長老習慣性地再一次歪起了腦袋︰「愛達斯格,我最偉大的弟子,你不來我還真忘了有你這位學徒呢。你風塵僕僕得跑到這里來,不會是來專門看望我這位老師的?」

「我是來帶他離開這里的——」正說間,愛達斯格的魔法杖指向了易沙斯。

此時此刻,易沙斯面色慘白,目光迷離,一望便知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他漸漸回想起十二號魔法師對他說得每一句話,包括孤狼的故事以及送給他的被施了魔法的匕首。或許這把匕首是十二號魔法師的救贖,他正等著易沙斯去殺死他;又或許是十二號魔法師給他的救命稻草,他可以用這把匕首與魔族大長老和他的爪牙們對抗。

「我一定要用這把匕首刺進他的胸膛,讓他全身的血液流干。」

易沙斯暗暗發誓,為了他作為一名哈克塞勇士的尊嚴和死去的親人,念及他的父親,易沙斯的心一陣劇痛,是他的無能和無知害死了他的父親。

易沙斯咬著牙向愛達斯格問道︰「是誰派你來救我的?」

愛達斯格的面具轉向了已經被仇恨的怒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易沙斯,平靜地說道︰「是你的父親,埃迪拉子爵的要求。」

易沙斯喜極而泣,跑到愛達斯格旁邊,正想一把拉住愛達斯格,好好問問。突然旁邊的那頭斑斕大虎一下子撲了來,易沙斯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猛虎按到在地,猛虎吼叫一聲,卻只是用綠光森森的眼楮盯著易沙斯,仿佛只是在警告他不要對它的主人做出任何的動作。易沙斯望著猛虎的血盆大口和尖利的牙齒,不敢妄動。

愛達斯格慢慢蹲下,深處左手揉柔猛虎的頭,說道︰「虎虎,讓開。」

白色的斑斕大虎果然乖乖地退到一旁。

愛達斯格扶起易沙斯,幫他拍拍灰塵,說道︰「倘若你能出去,你就能看到你的父親了。他很好。」

愛達斯格的最後一句話讓易沙斯松了一口氣。

「這里是我的地盤,我做主。此乃是我鼎鼎大名的諾德華.蓋斯的領地。不是一間價格公道不分三教九流的的旅館。」魔族大長老老氣橫秋地喊道。

愣在一旁地地精們早已跪下矮小高貴的身軀,向愛達斯格問道︰「我們的國王陛下也一定是派遣你來援助我們的。」

「不——這四個地精我一定要留下來——」魔族大長老怒道。

愛達斯格冷冷地望了四個地精一眼,聳聳肩說道︰「我們互相做出一個讓步,地精你留下,人我帶走。我最偉大充滿智慧的諾德華.蓋斯老師。」

「這注意听起來不錯。」諾德華.蓋斯一臉得意。

「不!很糟糕的注意——只有你這條怪胎才認為是個好注意。」紅將軍氣急敗壞地囔道。

紅將軍這一句話一說出口,馬就後悔了。

而這時候,突然一道金黃色的亮光閃過,空地憑空又出現了金電的身影。他向著魔族大長老下跪道︰「諾德華.蓋斯老師,很慚愧。我追蹤不到他的蹤跡。」

諾德華.蓋斯嘿嘿一笑,瞳孔眯成了一條縫,說道︰「那就到精靈大陸去——不過並不是現在。你馬將四個有趣之極的地精送到一個封閉的空間去,我可不想有人帶走它們。」

金電深深地鞠了一躬,只見魔法杖一揮,人就突然在四個地精的中央。之後他將魔法杖高舉,一個空間魔法陣在腳下形成了。隨著一聲咒語的響起,他與四個地精一齊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在這個過程中,地精們連一聲呼喊也未來得及。

魔族大長老對銀風說道︰「帶著哈克塞人出去。」

風慢慢走到易沙斯面前,做出了請的姿勢。

「愛達斯格,我猜你很想跟我單獨談事情。」

愛達斯格點了一點頭,看不出他的反應。

最後愛達斯格讓滅光之虎隨著易沙斯走出迷霧之城。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魔族大長老下打量著愛達斯格,綠色的眼楮閃閃發光。他突然說道;「五年的時間不見,你長高了十公分。」

「你矮了十公分。」愛達斯格目測完後說道。

「死夜城的事情是你干的?」

「是偉大的諾德華.蓋斯的弟子干的。」

「為什麼呢?我知道你一向都不正面跟魔族發生沖突的?或許你自己認為了你的力量足以對抗整個暗黑龍族。或者,我想一定應該有一個特別適當的理由。哼哼,不會是為了一個女人?!」魔族大長老為自己的異想天開暗自得意。

看到愛達斯格沉默了半天,諾德華.蓋斯開始有點疑惑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魔法皇帝的子嗣。」愛達斯格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並且一步步走近這個被詛咒成永遠沉睡的五頭蛇的魔族大長老。自古以來,有能力對抗暗黑龍族的也只有魔法皇帝。魔族大長老如此說就無疑將魔法皇帝的名號硬加到自己的頭。

魔族大長老斜著眼楮盯住愛達斯格,道︰「我也沒有說過。」

沉默半刻,諾德華.蓋斯繼續說道︰「雖然有一直以來都有這個想法。我記得十年前,你解開我的封印的時候,我當時以為你就是魔法皇帝。可惜,始終有一種疑惑存在我的心頭。」

「你都說了幾百遍了」愛達斯格冷哼,「那兩名暗黑魔法師都是你的弟子?」

「是我的繼任者派過來的,愛達斯格——你應該清楚。凡事都有利弊,你既然解開了封印,學習我的暗黑魔法,自然有其他的魔法師會學習到我的暗黑魔法。」

愛達斯格嘿嘿一笑,道︰「你怕我殺掉他們,所以剛才就借口讓他們走了?」

諾德華.蓋斯微微揚起腦袋,說道︰「我的弟子有那麼好殺嗎?!我最親愛的弟子。」

「精靈大陸的精靈們為什麼要拿走魔法黑水晶?」

魔族大長老的扁平如翼的頸部突然發出怪異的嘶嘶聲,道︰「我不是把東西全部教給你了嗎?這要靠你自己去想,去思考,我是一名品德高尚的名老師,不會給出任何死板的答案給我的弟子們的。」

愛達斯格的橡木面具里傳出一陣笑聲,繼續走近諾德華.蓋斯,突然道︰「那麼下一步我該怎麼做?」

愛達斯格此刻已經離魔族大長老的身軀不到五尺,而大長老的頭只要稍稍低一點,便可一口吞掉愛達斯格。魔族大長老漸漸俯軀,直瞪著愛達斯格,說道︰「我听說銀冠城出現了真正的魔法皇帝,你為什麼不問他下一步的打算呢?」

「我也听說了。」

「好了。師傅累了,徒弟應該走了。」魔族大長老突然又仰起腦袋,縮會到身軀的中央,盤盤成圈。然而其他的四個腦袋仍高昂著,俯視四方。

愛達斯格玩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看到深陷在眼眶中的蛇眼已經蒙一層白膜。心里頓起一陣蒼涼之感。幾百年前傲視幾個大陸的魔族大長老竟然窩在了迷霧之城中,從日出到日落都在沉睡中,再強大的力量總會有衰敗的一天。

愛達斯格就一步步走出了迷霧之城。

出得城來,就看到一個少女的身影飛撲過來,美麗的雙眼成了彎彎的月牙狀,眼角卻帶淚花,愛達斯格飛快地躲過,卻抱起了飛奔過來的虎虎。

少女正是死夜城中的米娜。米娜嘟著小嘴巴說道︰「只有你這麼個怪胎才會抱住一頭老虎,而不是美女。你怎麼還沒死呢?他們口中的那條大蛇怎麼沒有吞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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