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戰士怒吼一聲,雙手舉起巨型狼牙棒一沖而,貴族阿德柏叫住了他。
「你一個人去肯定是送死的——」阿德柏將一束紅帶捆住額頭,將松散優雅的長發緊緊固定,以防長發遮住視線。
老管家向巨人戰士一瞪老眼,示意讓這個魯莽的戰士趕緊回到同伴們的身邊來。
阿德柏斜視著那三個得意、悠閑的使徒,悄聲說道︰「七號使徒是敏捷型戰士,自傲殘酷,但兩個力量型戰士應該可以對付,黃金騎士與巨人戰士在一起互相照應;二號使徒擁有特殊的能力,能控制住不死的盔甲戰士,我和老管家一起纏住他;雙子魔法師現在僅有一個,看他的能力是擅長近戰,團長可以遠距離攻擊!你們都沒意見?!恩,這個策略太天才了——」
暗自得意的阿德柏哈哈大笑,但老管家面有難色,正想說出什麼話來,卻被阿德柏一把拉住,直沖沖地跑到七號使徒與二號使徒的面前。他利索地拔出亮晃晃的寶劍,一副勝利在握的模樣,對著七號使徒大吼道︰「你的對手在那邊!」
七號使徒遠遠就看見巨人戰士與黃金騎士挑釁的姿勢,冷笑一聲,身形微動,便自一個盔甲戰士的肩膀消失了,很快出現在巨人戰士與黃金騎士的身後,聲音冷酷無比︰「一根巨型火腿與一堆廢銅爛鐵!」
硬是將兩個摩絲家族的成員嚇得又氣又怕。
這時候,鐵血佣兵團的團長已經拉弓搭弦,默念咒語了,瞬間,一道魔法光芒四射的利箭電一般朝四號使徒打去。面對充滿魔法力量與憤恨的利箭,四號使徒將手中的魔法杖一舉,一道類似火龍的魔法席卷著迎向利箭。
阿德柏少爺拍拍老管家的肩膀,道︰「快撐開你的魔法防護罩啊!」
老管家面色發青地看了二號使徒一眼,不自然地捋捋胡子,貼住阿德柏的耳根道︰「在這個鬼地方,我好像受到了詛咒一樣,根本不能施展魔法!或許我應該能夠依靠魔法,施展兩個小魔法……」
話未及一半,阿德柏的下巴快要掉了下來。
「你……」阿德柏臉色青紫。
面無表情的二號使徒帶著四名盔甲戰士緩緩而來,鐵甲互相摩擦發出 的聲音。
「我再試試看——」老管家模樣的人看到阿德柏一副死定了的模樣,只能如此說道。
二號使徒在兩米開外的地方突然停頓住腳步,銀瞳緊盯住貴族阿德柏,聲音異常刺耳單調就宛若一根調定了音階的琴弦,道︰「摩絲家族的人?!闖進這里的後果也跟佣兵團一樣。」
「這里難道有什麼天大的秘密?!我們一無所知地闖進來,卻踫了幾個瘋精靈。」阿德柏緩緩抽出了長劍,吸引二號使徒的目光。在一旁的老管家從兜里拿出一疊卷軸,展開來,慌張地默念著。
二號使徒將魔法杖輕輕高舉,四名盔甲戰士立即邁步前,圍住四個方向,徹底地困住了兩名摩絲家族的成員。使徒顯然並不打算立即展開進攻,他的銀瞳漸漸流露出一絲狂熱,道「當你們踏魔路這一刻起,你們就是一定要被殺死的。我希望與你們的戰斗更有趣一點。」
「你們的艾瑪多璉女王是否會認為你們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
「如果是在二十二年以前,艾瑪多璉女王或許會對我們產生憤怒;但是現在,她既然征召我們,她就只有一個願望了。我們只要是為了實現她願望而做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反對——」
「什麼願望?!」阿德柏頗為好奇。
二號使徒冷笑一聲,說道︰「你旁邊的那位魔法師現在還沒能夠施展魔法嗎?真是諷刺,如果你們將一句魔法咒語完整,毫無差錯的念出來——」
念完咒語的老管家大叫一聲︰「他說得對——」
大地突然一陣抖動,老管家的咒語產生了效應。二號使徒冷哼一聲︰「原來是土系魔法師。」只見阿德柏兩人的腳下一陣劇烈顫動,整個地面不斷升,泥土不斷匯集下,灰黑的泥土一下子將兩人送了半空。自往下望去,阿德柏發現,那四名盔甲戰士與二號使徒越來越遠。
這個壘起來的豎直山丘就像一根粗大的柱子。
二號使徒念起了精靈的咒語,兩名盔甲戰士竟然發生了改變,身軀漸漸變得又高又瘦,像紙一般薄。在二號使徒一聲喝令下,這兩名盔甲戰士突然沖向了阿德柏兩人,久久宛若壁虎一樣,行走在垂直的泥壁,雙手緊緊拿住發亮的寶劍。
老管家抄起一本魔法,口里快速念出一段完整的咒語。于是,一道光亮自老管家手中的魔法杖潛進大地中,不到三秒的時間,整個山丘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阿德柏能感受到山體的劇烈顫動,他慌忙之下一把抓住老管家,大叫道︰「是不是快踏了——」
眼前的狀況也不得不讓人想到山崩,無數泥石流恍若沖天巨浪一樣打下,而在山腳間,泥土就如同沸水翻滾下。可是二號使徒更讓人不可思議,不僅沖去的兩名盔甲戰士沒有讓波浪般的泥牆打下,反而速度愈快地沖至山頂。二號使徒整個人就想像一片融化于水的冰塊,在泥流中不斷浮。
一把利箭砍向了老管家,阿德柏無奈地拔劍沖了去,劍身微斜,將盔甲戰士的巨劍格擋住,並引向右邊,他可不想像那些連同武器被劈成兩半的佣兵。這時候,另一名盔甲戰士舉劍已經沖了來,老管家將魔法杖朝它腳下一指,山丘頂部的一半立即崩塌了,無數泥塊連同盔甲戰士一起掉落下去。阿德柏滾地避過從高而下的劍斬,敏捷地跳躍到對手的後面,肩膀狠狠地撞到盔甲戰士的背部,也將這名盔甲戰士撞下山丘。正當阿德柏想松一口氣的時候,老管家大叫不妙。
一塊塊鐵甲竟然像落葉一樣浮在泥流面飄到了山丘面來,老管家再一次念動咒語,另外一個巨大的豎直山丘從附近冒了出來。飄浮面的鐵甲居然自行組裝,十幾塊鐵甲聚集在一起,又組回了一個盔甲戰士,而在兩人的後面,兩名盔甲在戰士也持劍沖了來。
阿德柏罵了一句變態,就拉著老管家跳向另外的剛涌來的山丘,兩人站穩的時候,山丘還在不斷漲,終于高度比起原先的山丘高了足足兩個人的長度。
突然在另一邊傳來了巨人戰士的哀號以及憤怒的吼聲,阿德柏兩人轉頭就望見黃金騎士的身軀已經與戴著瓖有黃金頭飾的盔甲的頭顱相月兌離了,血淋淋的頭顱在一株高高的樹尖。巨人戰士的左手臂竟然已經被砍開了一段,鮮血噴涌而出。可巨人戰士一邊發出憤怒痛苦的吼聲,一只手卻把持住巨型狼牙棒朝著空氣砍去。
七號使徒的身形一下子在小樹枝,一下子在巨人戰士的後面。
阿德柏看到黃金沒有頭顱的尸體,整個人恐懼地發抖,他怎麼也沒有料想到一個人類黃金騎士竟然如此快就喪生在七號使徒的手中。
「你的同伴太礙事了——讓我們好好玩。」
遠遠傳來七號使徒充滿殘酷的尖利聲音。
鐵血佣兵團的團長與雙子魔法師之一的使徒站在相隔一百尺的地方,雙方誰也不動。他們就像雕塑一般站立在那里,任隨狂風席卷起衣袍。
團長現在已經剩下僅剩三支箭了,之前的箭雖然都射了出去,可是一到達使徒的身旁,就突然消失不見了。「可能是融化了——」他暗想道。他不敢再冒險射出去。他只能把利箭搭在弓弦,箭尖瞄準使徒。而使徒仿佛並沒有攻擊他的模樣,只見緊盯住他,可是團長還是能感受到敵人的目光仿佛射穿了他的心髒,此刻他只要一想到慘死的佣兵,的內心充滿著恐懼和憤怒。
索菲婭五人回到平台的空間魔法陣的時候,就能看見幾頭孤單的冰原狼游蕩在旁,受驚的冰原狼張開血盆大口急速地撲了來,人類只能拔劍相迎,斬殺了它們。
「索菲婭,你感受到了沒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還有魔法元素的振動——」萊克抹掉劍尖的血。
「在營地方向——」蘇艾拉當先朝著營地飛奔回去。
遠遠地,在營地,她們就望見了血河與堆積如山的尸體,——有白色的冰原狼和佣兵支離破碎的軀體。幾把武器染著醬紫色的鮮血倒插在尸體。兩座從平地冒出來的陡直山丘,幾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面。在一叢小樹林的旁邊,巨人戰士的怒吼聲響徹空,蘇艾拉發現巨人戰士的一條臂膀已經被砍斷,正發瘋一般地亂揮舞著巨型狼牙棒。
蘇艾拉小心翼翼地慢慢接近,卻沒有發現巨人戰士的對手。而這時候,特立克奉這索菲婭的命令趕了來,兩人站成一條線,一齊望著發瘋的巨人戰士。
「你的對手在哪里?」蘇艾拉喊道。
巨人戰士已經徹底地施展了狂暴技能,已經分不清敵了。一看見蘇艾拉和特立克兩人,大吼一聲,舉起巨型狼牙棒就猛沖來。一種不好的預感像電一般襲過蘇艾拉的心頭。她仿佛能听見到藏在影子中的魔法黑豹的吼叫。
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蘇艾拉一把拉住特立克一齊撲到在地。只見一道亮光一閃而過,一個落葉般的黑影由小變大,掠過剛才兩人站立的地方。幾片落葉讓凌厲的亮光砍成了兩截。
巨人戰士已經猛沖了來,受過戰斗訓練的蘇艾拉和特立克知道狂化了的戰士已經是一頭猛獸,除非有祭祀解除狂暴技能。沒有祭祀的情況下,一般的做法就是殺掉狂化了的戰士,不管是敵是,即便狂化的戰士不被殺死,卻也會因為精力枯竭而死。
蘇艾拉與特立克對視了一眼,一齊拔劍迎了去,特立克從正面格擋住巨人戰士沉重地一擊,特立克立刻能感覺到自己的眼前發黑。自己的膝蓋也快被壓在地了。
蘇艾拉往一株樹木縱身一跳,借著枝干的彈力增加速度,一下子飛到巨人戰士的後面,劍柄重重得擊在巨人戰士的頸動脈,之听見巨人戰士一聲哀鳴,巨大的身軀緩緩倒了下去。
「你僅是擊昏了他——」特立克沖這蘇艾拉大叫。卻發現蘇艾拉的目光停在一棵樹木的樹冠,一名精靈模樣的人身穿這緊身的服飾站在面,雙手拿住既似剪刀又似突刺的武器。
可在一瞬間,精靈消失了,這幾乎讓特立克以為是幻覺。特立克望了一眼蘇艾拉,知道她有魔法黑豹為她窺探,也許她可以找尋精靈戰士的行蹤。特立克冷笑一聲,想起剛才精靈襲擊他和蘇艾拉的速度,如果不是蘇艾拉及時將他撲倒在地,可能他就沒命了。當特立克的目光掃到黃金騎士的那具沒有了頭顱的尸體時,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直沖他的心神。
「啊——」特立克大吼一聲,整個人猛然間就散發出無所披靡的斗氣。其後,他整個人就像一頭金色的閃電飛射出去,蘇艾拉的眼前就出現了一道金色閃電與蛇般的黑色身影交纏的景象,耳邊傳來武器猛烈交踫的叮當聲。
蘇艾拉早就听萊克說過特立克正學習威靈頓武技之路,可是她還是頗為驚訝地望著整個人散發著嗜血與狂暴氣息的戰士,沒想到以騎士榮譽為重的他果然給激怒了,但願特立克能控制住自己,蘇艾拉默默地想到。當一金一黑的身影在密林中不斷交織,踫撞時,蘇艾拉發現了令她不敢相信的事實。
「他簡直就為速度而生——」蘇艾拉突然發現黑色的身影更為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