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命運的第一章 寂寞的碎片 故鄉的原野 第八章 無頭泥偶

作者 ︰ 清果

凌路接住從天而降的紙鶴,不知道為何,一瞬間竟有種心驚膽跳的感覺,手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下,仿佛冥冥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仿佛與誰有關,仿佛……

「果子,怎麼了?」魔女瑤見凌路看完信息之後就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禁關心的問道。

「啊,沒事。」凌路搖搖頭,把這種詭異的情緒驅走。

夜幕下的高原,有另一種沉靜的美。

萬籟俱寂。

在這里,只能听見凜冽的風聲,吹得人遍體生寒,除此以外,只有無盡的清冷與清冷。

村民為了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舉行了熱鬧的聚會。

篝火的焰光,明亮照人,大家圍坐在一起,把寒冷驅散走。正在清唱歌謠的少女,就像是火焰與夜繁衍的精靈,歌聲清澈動人。

高原的天音妙語,

商隊和村民熱情地載歌載.舞,可凌路三人卻開心不起來,因為魔女瑤的那句「我覺得這里有古怪」——盡管就連俠女自己也說不出到底古怪在那個地方,但女人的直覺,總是不容忽視的,更何況,她還是資深的職業玩家。對于游戲里面看不見的細微變化,比兩個男生都要敏感。

這里的海撥,大概快接近五千米了吧。

真神奇,只要一想到他們其實在.往常生活的地面數千米之上,就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如果腳下高原消失的話,那他們就是飄浮在高空了。

天空,真的很美。

在高原上仰望天空,那種震撼.無法言喻。沒有親眼見過的人,是永遠不會明白這種感受。

仿佛站起來就能觸模星星,仿佛再上一步便踏上.雲端。

「遙望天堂的牧場~~」

米瑪和村子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少女唱著含義不.明的歌謠,也許是不懂得這種語言,使得歌謠本身帶有一種神秘,嘹亮而空靈,靜靜地訴說著遙遠的故事。

魔女瑤若有所思的望著與米瑪合唱的少女「梅.朵」,不知道是因為夜風的凜冽還是青稞酒的醉意,女孩子臉上紅暈淡淡,帶著些羞澀,卻又極熱情。兩個女孩子手拉手,歡快的跳著草原之舞。

「是了。」魔女瑤忽.然恍然大悟,終于明白問題到底出在那里了,她用傳音入密的把話送到凌路、南宮兩人耳中,在旁人看來,俠女仍舊是興致勃勃地觀看著舞蹈,但若細心凝視她的嘴唇,就會發現,其實在微微的張動著︰「果子,南宮,你們仔細觀察這些村民的臉。」

凌路和沉默的妖箭師相互一望,便認真的朝村民的臉研究去。

這個沒有名字的村子,只有寥寥十幾間簡陋的屋子,村民的人數居然比商隊還要少,總共才十八人。

除了兩個老人和三個小孩,其余都是中年男子、女子,借著火光望去,每個都很健康粗壯,大概是生活在高原並且要勞作的緣故吧。

不知道村民們是否愛戴頭巾的緣故,他們的臉色都很白淨,皮膚很好……等等,白?

凌路詫異的盯著這些村民,似乎除了梅朵,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白白淨淨的,簡直比氣候溫暖宜人的南方百姓膚色還好,這……很不正常。

並不是說什麼,只是,生活在高原上的人,因為空氣稀薄,長期被充裕的陽光照曬,膚色應該較深沉才是的,怎麼可能這般白皙?

盡管心里有了疑惑,但三人不清楚究竟是否真有什麼問題,所以也只好按捺住好奇心,並且暗中提高警覺,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

到了深夜,村民回去休息了,商隊眾人也回到營地睡下,而凌路他們則分配好時間輪流守夜,不管這個村子有什麼故事,橫豎明天一早,他們也是要繼續上路的。

一旦安靜下來,在高原這里,只能听見凜冽的風聲,沒有蟲子的聲音、沒有任何生物的叫音,即使是安然沉睡的人發出的呼吸聲,也被呼呼襲來的風吹聲淹沒——或許不是淹沒,而是冷風把它們帶走到遙遠的彼方吧。

作為玩家,凌路三人都有自己的帳篷,隔斷了所有的寒風,比起馬幫的NPC,要幸福得多了。因為帳篷攜帶起來麻煩,而且太大,會佔據了貨物的位置,所以商隊的NPC都是盡量不帶。所謂扎營,其實也只是在草地上鋪一層薄被,睡覺的時候就用被褥把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蓋住。

假如凌路他們也這樣過夜,結局肯定是悶死吧。

馬幫人的忍耐力,真的很讓人佩服。至少這種苦頭——還有其它許多說不出的苦楚,放在現實世界,他們都承受不了。

一夜無話。

太陽沒有升起之前,大家便醒來,又是忙碌的整頓。

看著朝氣勃勃的商隊,凌路和魔女瑤都覺得自己多心過頭了。

也是,那里來這麼多的事情。

商隊和村民交換彼此需要的事物,大家都用對各自而言廉價的東西換取了稀缺的貨物。

例如村民不缺的酥油,可以在大草原上用數倍價值換取其它貨物;而商隊換酥油的糧食,又能夠在草原上得到低價補充。

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日出東方,旅途仍在繼續。

就在商隊與村民告別,正要出發之極,NPC格桑忽然跑過來說米瑪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利吉認真朝人群望去,果然沒了那個勇敢小女孩的身影︰「大家,剛剛誰有看到米瑪?」

NPC你眼望我眼,全部搖頭。利吉皺眉,問商隊唯一一個中年女性NPC桌嘎︰「桌嘎,妳不是和米瑪一起睡嗎?怎麼會沒有看到她跑哪里了?」

桌嘎也困惑的搖頭︰「馬鍋子,我、我真的沒看到……對了,我在煮酥油茶時,好像有听到米瑪說要去找梅朵。」

「梅朵?」利吉聞言,馬上跑到村民面前問梅朵小女孩在那里,可村民們都搖頭說不知,就在大家焦急的時候,米瑪卻自己回來了,大人們問了問,才知道原來她和梅朵就在不遠處的小草坡背後說悄悄話去了。

既然人回來了就好,商隊趕著騾馬,繼續踏上征程。

「利吉叔,你會不會捏泥偶?」米瑪忽然跑到前面,這麼問利吉。

「哦?為什麼問這個?」利吉低下頭,模了模小女孩。

「梅朵送給米瑪的的泥偶壞了。」米瑪情緒低落的說著,把懷里一個手掌大小的陶俑拿了出來,仔細看去,卻是一個騎著馬穿鎧甲的小人,極精致,無論是紋路或者細微處,都刻畫得清晰無比,可惜這陶俑沒了頭顱,似乎是不小心弄斷的。

「梅朵給米瑪泥偶,米瑪不小心掉地上,梅朵生氣了,不理米瑪。」

魔女瑤正好就在旁邊,她看著這個別致的小陶俑,覺得造型很精美,無論是握著偃月長刀的斷頭騎士,還是他胯下穿著全套鐵甲的戰馬,神態動靜都栩栩如生,如果頭顱還在,粘合好,肯定是個細致的藝術品。

「它的頭呢?如果還在,姐姐倒是有辦法把它黏上。」

「頭踩壞了。」米瑪落寂的低下頭︰「就是踩壞了,梅朵才生氣的。」

魔女瑤微微一笑,撫模著小女孩的幼發,柔聲道︰「不要傷心,米瑪不是故意的,等梅朵氣消了,一定也會明白。到了草原,米瑪可以跟牧民換幾件漂亮的禮物,到時候回來經過村子時,再送給梅朵。」

「是哦。」魔女瑤的話提醒了米瑪,小女孩想通之後,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瑤姐姐好聰明,謝謝妳哦~米瑪一定找個很漂亮的禮物送給梅朵。」

孩子天真的笑容總是能夠感染大人,大抵是因為經歷了風浪的成人,再也笑不出這麼干淨的臉容吧。

商隊的大人笑著,腳步也不自覺的加快。前進的力氣,有時候來得很輕易很簡單。

只是,還沒過多久,後面忽然傳來一把焦急的喊聲,大家回頭望去,竟然是村子的一位大人朝他們奔跑而來。

「普布兄,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你們不能走。」叫普布的NPC喘著氣,指著眾人大聲嚷道︰「你們全部都不許走,梅朵不見了。」

利吉和商隊的大人一怔,頓時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村民大概是懷疑商隊把小女孩擄走了吧。

這一趟旅途,對凌路他們而言只是個任務,重新把封閉的茶馬古道打通。但對于商隊而言,卻是不得了的事情。他們去到草原之後,還會沿著原路返回來,甚至以後都會繼續行走在這條古道之中,來往于草原與鎮子之間,進行貨物貿易。

所以,對于村子這種必經之地,可不能產生任何誤會。否則,以後他們再次路過時,得到的就不是歡迎而是驅逐。

凌路三人交換了個眼神,心道果然有事情發生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商隊只能折返回村子,經過村民仔細檢查,確認了他們沒有藏匿梅朵後,這才暫時相信商隊是清白的,但在村民的強烈要求下,他們必須暫停上路,待到把梅朵找回來,才能離開。

然而所有人找了整整一天,都沒有找到梅朵。

天,又黑了。

夜幕再次降落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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