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策在經過了剛才的事故之後和駕駛技術最好的侍龍換了個位置,他坐在了音豬的旁邊。
這樣,音豬的左邊是龍策,右邊則是西門,氣氛一時尷尬了起來。
車子再次開動,雨勢卻越來越大,汽車就像在瀑布中前行一般。就算這般惡劣的天氣,侍龍依舊十分鎮定,在以前奉了龍策的命令跑長途的時候,他曾經在四川山道上遇到過比這還惡劣的泥石流,相比之下,這點大雨算得上什麼。
那個只知道暴力的地獄犬,在這種時代根本就是一無是處。侍龍不服氣地想。他從後視鏡看到了在最後一排閉目養神的華影,不由自主就暗中月復誹了起來。
而德音則因為坐在中間妨礙了他欣賞車窗外的景色和龍策換了座位,龍策正擔心西門吃德音的豆腐,這下正好。
西門看到龍策,就感到無比的膈應,他已經確定這個慕容龍策絕對是橫亙在自己和德音之間的障礙。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的龍策,他和德音絕對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兄弟!說不定,慕容德音就是受到這個家伙的精神控制!
就在這樣冷肅的氣氛中,車輛不斷前行,一直到雨勢轉小,他們足足開了一天的車,也沒有到達那個神秘的ragelake小鎮,倒是在路邊發現了一家汽車旅館。
「看樣子,今晚我們得在這里加加油了,從地圖的標示來看,距離目的地還有一小半的距離,夜晚似乎還有雨,連夜開車太危險了。」龍策建議道,反正西門有的是錢,不差這點兒錢。
西門則另有他的打算,他一口答應了這個計劃,讓侍龍在旅館門口的停車場停下。
德音穿著保暖運動裝跳出了車門,停車場的水泥地上濕漉漉的,只有幾輛老爺車停著,後面就是汽車旅館,看來和那些普通的、經常出現在電影中的旅館並沒有什麼兩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整個旅館內外彌散著一種孤寂的氣氛,讓人覺得此地的生意並不是很好。
龍策帶著德音去開房間,這還是德音有生以來第一次去前台開房——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住旅館的時候他只負責直接吃住,這些事情都是龍策在打理。
外國旅館掌櫃是個磨磨蹭蹭的老頭子,耳背眼花,費了半天功夫才給他們開好了房間。房間正對著停車場,燈光會從百葉窗透過來,房間的擺設很簡單。
「我和寶寶住一間房。」龍策別有用心地將他和德音放在一起,侍龍和華影一間房,西門單住。當西門得知這樣的安排後不滿之情溢于言表,但是對方是兄弟倆,這樣分也合情合理,他也找不到什麼借口。只是有了龍策那個礙事精,想要「夜襲」什麼的就麻煩多了。
西門郁悶地在前台要了瓶酒,準備先潤潤嗓子。
這時他注意到,牆上的鑰匙板只少了三把鑰匙,也就是說,整個旅館只有他們一行人入住?
西門有點奇怪了,他不禁問那個年邁的老板︰「你們生意很差麼?」
「你說什麼?大點聲!」老頭子叫道。
旁邊的中年胖女僕湊過來道︰「其實我們這是最後一天營業了,明天這家旅館就準備關門了。你們還真是幸運。」
「哦?」西門奇道,「這里應該是旅游勝地才對,怎麼會缺生意到這種地步呢?」
「從三年前開始,旅館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已經沒有人會再來這種地方游玩了。因為那個該死的ragelake!」女僕憤憤道,「自從那里出了事,就再也沒有人光顧我們的生意了!」
「那里出了什麼事?」
「一連串的事故!爆炸,失蹤案,自然災害什麼的,總之現在沒有人再願意去那鬼地方了,我們也要遠離這個受詛咒的地方。」女僕道,「你們這些亞洲人還不明狀況吧,去了也是白去,那里已經沒有昔日美好的景色了。」
「可笑,我西門新誠決定的事情,向來沒有回頭的可能。」西門冷冷一笑,都到了這種地方了,就算ragelake是個超級無趣之地,他也不會回頭。
于是他拎著酒瓶離開了。
晚上,西門果然來敲德音的門,這次他學的臉皮厚了,也不顧龍策就和德音在一間雙人房中,直接就邀請德音喝兩杯。德音這時已經洗了澡換了睡衣鑽進被窩中,被子上擺著個筆記本電腦,一臉☉_☉地對他道︰「兄長說,晚上上床後就不能吃東西了。」(要吃也只能吃兄長親手喂的食物)
「你是未成年人麼!別一副的樣子!當初你在我辦公室的氣勢哪里去了?」西門之前已經喝了一瓶旅店特產的高度數葡萄酒,說話間酒氣燻天,牛氣十足。
「當初在你辦公室的說辭,也是兄長叫我說的啊。」音豬☉v☉
「少說那些廢話了,是男人就喝兩杯。」西門新誠將帶來的玻璃杯啪地砸在桌子上,倒滿了酒。
龍策抱著手臂冷眼旁觀,這混蛋簡直將自己當成空氣一般!
有必要給他點教訓了。
龍策悄然走到抽屜邊,取出里面隨身帶來的小包——里面放得是還剩下僅有幾枚的古代藥。這可是專門為受準備的,服下之後四肢無力,但是菊花卻會渴求黃瓜到死!
龍策摳出一枚珍貴的藥,在古代,這可是價值百兩黃金一枚呢!
就在龍策攥著藥丸群不動聲色地接近西門放在桌上的酒杯時,窗外突然傳來了汽車的聲音,龍策掰開百葉窗一看,只見外面從公路上又過來幾輛車,車中下來的似乎是一家幾口,神色匆忙地進了旅館,他們大喊大叫的聲音就連龍策等人所在的二樓都能听得到。
「快讓我們進去!求求你!開開門!」
「走開!這家店不接待八點之後的客人!」旅店的女僕叫聲尖利。緊接著是一陣刺耳的謾罵,最終那個女僕也沒有打開店門,那一家幾口不得不再次返回車上,車子開得歪歪斜斜,急匆匆地離開了。
「不接待八點之後的客人?」龍策微微眯起了眼楮,看那一家人來的方向,應該是ragelake小鎮的方向,那家人的情況就好似是逃命一般。
「喂!龍策,不要發呆,把杯子還給我!」西門叫道。
「喂,難道你不覺得那個ragelake小鎮很古怪麼?西門,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龍策道——他是清楚的,一旦與德音扯上關系的話,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少在那里胡扯八道破壞氣氛了!慕容德音,今晚你要是不陪我喝兩杯,我就解雇你!撤銷你一切通告!封殺雪藏你!你不信看看,出了我西門公司的大門,有哪家娛樂公司敢簽約你!」西門霸氣道。
「喝你妹。」德音將一個軟枕扔到西門臉上,然後利落地自被窩中一躍而起,要配合龍策的計劃將這貨下藥,誰知他剛揪住西門按倒在地,整個旅館的燈就全部熄滅了。
「發電機電量不足了麼?」龍策奇道。
篤篤篤。
女僕舀著手電在門外敲開了他們的房門。這樣看來,她的樣子顯得有幾分陰森可怖呢!
「什麼事?」龍策問。
「有幾個注意事項要和客人們說清楚,」女僕表情嚴肅,「第一,本店八點後熄燈;第二客人必須九點後上床睡覺;第三,睡覺去關閉所有的門窗,最好一絲光都不要透進來;第四,深夜時不要往窗外看,無論外面有什麼響聲。」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規定?」龍策道。
「規定就是規定,反正這也是小店最後一晚營業了,我只能說客人謹遵規定的話會有莫大的好處,否則,後果自負。」女僕說完啪地關上了門。
而這時,躺在地上的西門新誠已經醉得睡著了。自然不用說也會「遵守」奇怪的店規。
但是龍策和德音卻來了興趣——他們互相交換了下眼神,就決定今晚守住不睡,看看深夜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睡得像死豬的西門被地獄犬拖回了他自己的臥室扔在床上——那酒里一定被店家下了安眠藥的成分,不然區區一瓶酒大概還弄不倒這貨。
龍策和音豬假裝很遵守店規的樣子,並早早就上了床,其實他們根本沒有睡著。音豬甚至把手機設成了定時震動,以便讓自己在午夜醒來。
即使如此,音豬還是越來越困,最終在龍策旁邊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龍策搖醒了他︰「寶寶,到十二點了。」
「什麼都沒發生……讓我再睡一會兒……」音豬賴床了,「也許只是老頭子老板發神經……睡覺吧龍策……」
就在音豬砸吧著嘴又要呼呼之際,好似山洪爆發般的聲響突然從外面響起。
龍策驟然從床上跳起來,奔到窗口前查看,他扒開百葉窗,定楮一看——只見滔天的洪水竟然真的從公路遠處快速涌了過了。
「山洪爆發了麼!」龍策正要拉音豬避難,可是他隨即發現,店主一家一點動靜都沒有,旅館中還是一片寂靜。
「既然是山洪爆發,為什麼那些路燈和路邊樹木一點事都沒有,從這山洪架勢來看,威力應該不止于此才對。」音豬站在了龍策的身邊,冷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