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犬變得非常不正常。
侍龍相信那是一定是因為他的主子慕容德音又不正常了。不過見怪不怪,如今的侍龍,早已經養成了這樣淡定的好性格。
倒是地獄犬比往日顯得更加獻殷勤,有點讓人感到不適應。在灶台處忙碌的地獄犬,從背影上看,竟然給人一種居家好男人的錯覺。
不得不說,地獄犬的廚藝,
確實很好。
侍龍心安理得地享用著實際上是「安胎飯」的特殊待遇。
當地獄犬將做好的飯菜端上來時,侍龍終于開口道︰「昨天,我們逃離怪物的襲擊時,你為了保護我和青三,被怪物擊中了一下後背……沒事吧?」
地獄犬露出微微錯愕的表情,顯然也沒有想到侍龍會突然這般關心自己。更沒有想到那時候自己殿後,正在前面跑的侍龍竟會注意到這一點。
「沒事。」地獄犬坐在他的對面,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那時候……你很拼命……」侍龍低下頭看著飯碗。
「那是我一貫的做事風格,並非只對你個人。」地獄犬擺出冷冷態度。
彼此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侍龍終于道︰
「讓我看看,傷在後背,你自己不好上藥吧?」
地獄犬的眼色變得忸怩了︰「你……先吃完飯再說,飯要涼了,吃冷飯不好。」對胎兒不好
「沒事,做侍衛的吃慣了干糧,這都是很奢侈的吃食了。」侍龍站起來,「我去拿醫藥箱。」
「我說了沒事,你先吃飯。」地獄犬的語氣加重了,「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你是質疑我的能力麼!」
侍龍只好坐下來繼續吃飯。
食不知味地將一頓飯吃完,侍龍好像是條件交換一般,要地獄犬老實坐著。而他則掀開他的衣服,查看後背的傷口。
「這樣子叫沒事?!為什麼事後不出聲?!」侍龍不由自主地就提高了聲音。
「我說了沒事,你閉嘴!」地獄犬悶聲道,突然後背被侍龍一拍,疼得他「唔!」地叫了一聲。
「該好好休息的那個人是你才對。」侍龍蹙眉道,「你不用逞強了,我要跟德音公子說。」
「你不許!」地獄犬轉頭狠狠地瞪著侍龍,隨即意識到了不對︰這種傷對于影衛來說並不致命,侍龍自己也是影衛,理應清楚,怎麼變得這麼「大驚小怪」?
有內容。
地獄犬又默默地把頭轉了回去。
侍龍額上爆出青筋——混蛋地獄犬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城市一片愁雲慘霧中,破敗的小旅館內出現了難得的一絲溫情。
然而這絲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
城市的騷亂持續惡化,中午時分,有人竟然往旅館內投了炸彈,幸好眾人都在二樓,只听見樓下一陣巨響,原本還算整潔的旅館頓時一片狼藉。
這個城市漸漸變得極度危險,沒有安全容身之處。
然而臨危不亂的四人組加上一個膽子很大的黑社會青三,竟然心安理得地佔據著搖搖欲墜地二樓,繼續等待魔主的訊息。其實青三這貨已經麻木了。
「日落之後,魔主就會派人來迎接你,這是魔族的規矩。」龍策趴在床上對坐在窗邊的音豬道。
「嗯,我會做好準備。兄長你來看,街上有奇怪的人出現。」音豬用手指扯著百葉窗道。
「什麼?」龍策費力地爬起來,朝窗外望去。果然在大雨中除了曾經闖入的暴徒,還有幾個搖搖晃晃的人影,在雨中緩慢地移動,那些人步伐踉蹌,衣衫襤褸,並不像是劫匪。
「那些不是人,是尸體。」龍策看了看便斷定,「是魔物的氣息,導致死者變成了僵尸。只有魔主同意赦免此地,讓魔族盡數退出,才能讓災禍徹底結束,寶寶,我們的責任很重大。」
「我定然不負兄長的囑托,完成使命。」音豬大義凜然道。
「唉,命中注定該你來滌清此地的魔氛。」龍策嘆氣,「反正要是你不來這里,這里早晚要被魔物大舉入侵。」
「兄長的口吻好像這一切都是我引爆似的。」
本來就是。龍策怨念地看著他——面對移動的郁山和命運糾結的怪物,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夜色漸漸降臨,除了活動的喪尸,城中變得一片死寂,毫無動靜。幸存的人們都躲到了城市的深處。
一輛由四頭白骨馬匹拉著的神秘馬車不知何時開始在城中奔走。那是來接音豬的。
音豬于是看著那馬車一趟趟在窗戶下的馬路上經過,但是他就是不發出任何氣息,看來如今只要德音刻意隱藏氣息,就連魔物也找不到他。致使那馬車一時像無頭蒼蠅般在城中亂竄尋找。
龍策注視著音豬無聊的舉動,終于道︰「寶寶,玩夠了該出去接客了。」
「接客?說的我好像是頭牌一樣。」音豬不滿道。
「呀呀,你就是我們手中的王牌,是當之無愧的頭等王牌!」龍策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和你同去。」
「你要是和我同去,那我昨晚的努力就白費了。」德音道。原來他昨晚那麼賣力,就是為的讓龍策下不了床,不至于和他一同涉險。
「哈,你太小看兄長了。兄長就是這樣的人,就算千斤重擔,也能替你擔當下來!」龍策挺直了腰背,「而你,就在我身後仰望兄長偉大的背影吧!」
于是,音豬為兄長撐著傘,與他一同下了樓,來到門口等待白骨馬車的迎接。在雨中長身矗立、臉色微微蒼白的龍策,表情那般認真,在德音眼中,兄長這幅模樣
終于
有幾分像執著于守護心中執念的清冷小受了。
「我才不像受!」兄長氣不打一處來地辯解!音豬沒開口他都知道音豬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