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行人匆匆而過,午後的陽光灑在清脆濃郁的林蔭道中,地面上的灰塵揚落在半空,行走漸逝,一抹孤寂的倩影晃蕩在大街上,最後行色匆匆漸漸淹沒在人群里,隨波逐流。
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竟不知道自己的歸宿在何方。
現在的她,是孤獨的,是彷徨的,偌大的A市竟然沒有她能容身的地方,沒有一個親人,現在的她能想到的只有夏靈和花雨澤了……
三年了,她已經三年沒有夏靈和花雨澤的消息,因為害怕和心疼,所以在這三年中一直都在回避著他們,回避著有關洛辰軒的一切,把自己一個人緊鎖在牢籠中,絕隔在自己的世界里。
如果沒忘記,夏靈姐的孩子都快滿三歲了吧。
真快,洛璃很期待那個乳女圭女圭能叫自己一聲姨,想想就覺得很幸福。
夏靈姐現在一定很幸福,三年都過去了,那個叫秦奕揚的男人她也會漸漸把他淡忘,有時候時間真的很無情,曾經的天荒地老在現實面前都那麼的不堪一擊。
孩子都有了,此時一定很幸福,無論那份幸福來至于那個方面,洛璃都真心的替夏靈高興,想到這里,女人的臉上不自覺的掛起了一抹淺笑的梨渦。
女人身上挎了一個鞋包,手里提了一些小孩子的玩具,雖然不是多麼名貴的奢侈高檔品,但也是自己的一片小小的心意。
孩子出生到現在自己都沒來看望過一次,夏靈姐肯定恨死自己了吧。這三年竟然做的這樣絕情……
不過現在好了,她回來了,以後有機會陪她和小寶寶玩,就不知道花雨澤那個霸道狂會不會給她機會。
現在,她鼓足勇氣回來了,只可惜好多事件都不如人意。
在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游走了三天,依然沒有一點的收獲,A市這樣大,自己身單力薄,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一次次的彷徨和無措,讓女人身心力竭。
眼前,依舊是三年前的那棟別墅。
只是花園中多種了些玫瑰花,三月末的時節,粉紅的玫瑰開的正艷,在驕陽下擺弄著它們優雅的身姿,把最美的一面展現給別墅的主人……
從鐵欄外圍望進去,整個別墅都很干淨,草坪也被園丁打理的很好,幾只辛勞的小蜜蜂還嗡嗡的飛在百花盛開的花園里,好不勤快……只是,這偌大的花園是否寂靜的有些怪異,一個人影都沒有,洛璃在別墅外面踮起腳尖不停的張望著,希望能夠看見過往的家僕,可是依舊沒有。
想起花雨澤,洛璃又想到了那個讓自己痛徹心扉的男人,他到底在那里,當自己從巴黎時裝秀上看到那抹黑色的魅影時,她就確定他還活著。
三年了,如果他有心,三年前他就來找自己,可是為什麼他不肯見自己,嫌棄自己髒,嫌棄自己的狠心麼。
三年前的事情她可以向他解釋,可是她害怕,怕他再也不會相信自己,因為當時她沒有為自己留退路,說出去的話,怎麼可能收的回來。
三年前的羅馬旅行,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是以那樣的結尾收場,嗜血屠城,魂斷西西里。
誰都不願去回想那斷殘忍的記憶。
可是,她就是賤,賤到每時每刻都會去想大火漫延在他身上時的痛苦,賤到每分每秒都會心痛著他的痛。
她也沒忘,三年前自己就不再干淨了。
現在回來,找到他又能怎樣,回來乞求他的原諒,回來乞求他能施舍一點愛給自己,女人只是搖了搖頭,都不是,回來為自己贖罪。
義無反顧的選擇從巴黎回來,回到這個有他的地方,只因為午夜夢回時,那抹令她魂牽夢繞的身影。
即使會粉身碎骨,即使最後的結局是讓自己鮮血淋灕,生不如死。
即使最後的結局有萬千的可能,即使他不再愛她了,即使他恨她,她還是會回來,因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還愛著他。
就算最終的結局是死在那個男人的懷里,她依然會覺得很幸福,至少最後她是安然的,不會有任何的遺憾,不會像現在這樣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著。
她,是不是很傻,傻到無可救藥,只有傻子才會這樣想,回來竟然是抱著這樣的心態。
「叮叮叮」洛璃依舊不死心的按著別墅外的大門,在外面張望了那麼久,里面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叮叮。叮叮叮。」難道里面沒人,可是他們又能去那里呢。
倏然,過了一會。
從別墅的大門中踏出一位50來歲的老大媽,體態豐滿,大月復便便的向洛璃這邊走了過來。
洛璃喜出望外的向老大媽招了招手,示意老大媽為她開門,由于自己喪失了表態能力,洛璃只能在老人面前用手比劃著自己來這里的意圖,晃蕩著自己手上的東西,示意自己是來看望別墅里的小孩。
老人家只是擺了擺粗糙的大手,搖了搖頭,她怕對面的女子听不見,加大了音量朝著洛璃的耳邊說道「這里除了我就沒人了,我是在這里打掃衛生的,這里沒有什麼小孩,這棟房子的主人不再,你回去吧」
一字一句,老人家都說的很清晰,听到老人的話後,洛璃急忙取出本子寫道「請問主人去那里呢。」寫完後急忙的呈現在老婦人的面前。
老婦人只是搖了搖頭「我只是按時到這里打掃,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最後看了看眼前有些許落寞的女子,好心的說道「姑娘回去吧,一時半會這家主人也會不來」
說完老人家又把別墅的大門關上了,獨留洛璃一人孤寂的站在原地,看著手里的東西,嘴角勾起淒涼的笑意,自己和他們就這樣失去了聯系,現在她連夏靈姐和澤宇哥都失去了,還能靠誰。
天色漸晚,夕陽的余輝灑落在半山腰處,萬家燈火漸漸的升起,放學的孩子和下班回家的人們穿梭在廣場中央。
洛璃提著一大包的玩具,靜靜的座在廣場中央的木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無趣的攪弄著膝蓋處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