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地睡到自然醒,林曼曼抱著被子翻一個身,細長的手臂撈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開機一看,兩個未接來電提醒,都來自辰曦。
她回撥,沒兩聲就被接通,「女人,昨天整天都聯系不到人,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調侃的語句中暗暗透漏著關心。
曼曼心里一暖,默默收下,姐妹間的友誼,有時並不用多麼直白的言語。
「曦曦,我結婚了。」
「……一夜?」
「不知道。」曼曼汗顏。
「怎麼,才一天不見,智商就退化了?」
「屁啦,要不是一不小心睡昏頭,我能落得這步田地麼……」
電話那頭的辰曦,語氣了然,「果然,那天晚上喝了黑咖啡吧。」
曼曼嘆口氣,「原來我那特殊體質是真的啊,之前你跟我說,我還不信呢……你說我一酒界巾幗,怎麼就有這見不得人的把柄呢,看來我也是一朵奇葩……」
呵,辰曦輕笑,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是沒什麼大礙,「別耍寶了,見面聊吧,兩點半,老地方。」
「OK,一會兒見。」
曼曼一推開「謎」的專屬包廂,就看見倪艷眨巴著大眼望向她,神色曖昧。
果不其然,曼曼剛一坐定,她就一臉激動地湊上前,「做了嗎?做了吧!」
「滾,別一臉地看著我。」她伸出一食指,點開倪艷不安分的腦袋。
倪艷拍開她的爪子,滿臉的不贊同,「什麼,我這叫關愛的目光好不好!」
曼曼懶得理她,叫人送來一壺凍頂烏龍,悠悠淺酌。
辰曦看著她的一反常態,懶懶開口,「改性了?還是不敢喝酒了?」
「開什麼玩笑,有什麼是我不敢的?只不過這大白天的,沒興致。」曼曼嘴硬道。
這間酒吧其實是三個女人在大學期間合伙開的,初始資金是辰曦向父母的借資,加上三人平日兼職得來的積蓄。隨後三個憑借各自所長,將酒吧經營得有聲有色,連本帶利還了辰曦父母的資金,每個月還賺得自己荷包鼓鼓。
要追究起當初開酒吧的原因嘛……只能說,人以類聚。能和林曼曼混在一起的人,自然不會是什麼乖乖牌,三人看上去正正經經,玩起來那瘋勁兒,絕對叫人大跌眼鏡。夜生活折騰久了,卻發現找不到一家酒吧真正稱了她們的心意。不是太鬧,就是太單調,于是就興了開酒吧的念頭。
曼曼那些稀奇古怪的創意,倪艷廣闊的人脈,加上辰曦沉穩的經營手段也讓酒吧在業界小有名聲。
不過幾人都煩那些個喧鬧沒品的客人,因而「謎」也不是人人都能進的,只有經過熟人擔保引薦,方能成為會員。
而這間專屬包廂,則作為她們的常駐「根據地」,被曼曼戲稱「女人幫」。
又抿一口溫茶,曼曼總算想到哪里不對勁了,她眯起眼,目光在兩人間游走,「是誰,出賣我?」
此言一出,倪艷不明所以,一副傻大姐樣,曼曼自動忽略,轉而看向另一人,痛心疾首,「辰曦,你竟然……」
「秦阿姨說,要幫我搞定L.C的采訪機會。」辰曦的正職是時尚雜志的資深記者。
「L.C?那個偽娘男模?你為了一男人就把我賣了!?」
辰曦為自己倒上一杯茶,「這檔專訪夠我吃上個一年半載的了,況且,我只是‘不小心’透漏了你啤酒加黑咖啡的體質而已。」好吧,最多還有那晚在包廂里,親手換上的幾罐啤酒。
曼曼咬牙,「所以,秦女士才特別指定要去那家咖、啡、店!」太TM坑爹了,有她這麼送羊入虎口的媽麼!我一定不是親生的……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省的某個孤獨終老的老處女,在寒風中獨自抽泣。」辰曦發揮毒舌的本質,狹長的眼在看向曼曼腳腕時,卻悄然掩去笑意。
「哼,經過了昨天,我極有可能已地月兌離你們青澀的處女界了!」曼曼挺起胸,不蒸饅頭爭口氣。
倪艷屁顛屁顛地擠過來,色咪咪的大眼閃亮,「果然還是做了啊!!」
「你確定?」辰曦不以為意,隨手撥了撥額前的發。
「當然……不確定……」事實上那晚的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泄氣。
半天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倪艷干脆開始自我推斷,「我看,十有是,做了。」
懶懶地抬眼,兩人以眼神示意她繼續。
以為得到肯定了的女人,瞬間像是打了雞血,「想當年曼曼第一次發瘋,就連同性也不肯放過啊,抓到一個就撲倒、瘋咬……那場面,那氣勢,簡直了,就是一瘋狂的小獸。這次還換了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不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麼,還不卯起勁來個絕地大反撲!然後OO,再然後XX……」
看她滿臉不加掩飾的春心蕩漾,曼曼嫌棄道,「看你滿腦被GV灌溉的黃色思想,還人民教師呢!祖國的教育水平就被你這顆老鼠屎毀了。」轉念一想到遲臣宇頸間的齒痕,她終是無言地羞愧了。
「GV怎麼了!我這叫釋放天性,只有適當保有天性,才能讓孩子們活潑快樂的長大!」倪艷也是界的一朵奇葩,性本不腐,卻鐘愛GV,以她的歪理來說,研究GV是的最高境界,一眼看倆,愛看那兒看哪兒!
等她們鬧夠了,辰曦才轉回正題,「話說回來,那個男人怎麼樣?」
「冷漠、小心眼、毒舌又愛記仇,一看就知道很龜毛!」曼曼從鼻間哼出一口氣,不停地數落。
「能把你氣成這樣,果然是不簡單。」她笑道。
「那是我懶得跟他斗,哪天他落在我手上,哼哼……」曼曼眯眼。
對面的兩個女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她們太過了解曼曼,男人一味熱烈的追求只會讓她逃得更遠,反倒是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的對待,才能激起她的斗志與興趣。
林曼曼啊林曼曼,也許這一次,你真的是要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