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網游人設原型的小插曲就此落幕,試問當時那麼憤然的林曼曼是如何平復怒氣的,仔細想想也能猜出個大概。
林曼曼的死穴,除了吃就是玩,人家遲臣宇簡簡單單一句「兌現之前承諾的出境游,時間地點任你挑。」就把她收得服服帖帖。
其實,曼曼的怒氣早也平復得差不多了。一來,那個主角人物經過處理,只是神似罷了,並沒有帶給她多大的困擾;二來,身上那個曖昧的痕跡,早就消失殆盡,她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就讓往事隨風而去;更重要的是,某人事先也並不知情,找他麻煩也于事無補,得饒人處且饒人嘛,善哉善哉。
說穿了,還不是被屈屈一趟出境游收買了,真是個沒骨氣的主……
于是,曼曼屁顛屁顛地捧來一大摞旅游雜志,歡樂地搜羅起來。
手指一頁頁地翻動著,還自言自語,「嗯,希臘不錯,意大利好啊,法國去過了,荷蘭也不錯……不然干脆來個歐洲遍游?」她偷瞄一眼沙發上的遲臣宇,小腦袋中思量著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我有兩個月的假。」感受到她灼熱的眼光,他總算出聲首肯。
「真的啊!乃是一個大好倫!」瞧她春光燦爛的模樣,不難看出此人「有女乃便是娘」的一貫處事原則。
然後,她打一個電話向學姐BOSS請假,凌琳對于曼曼這種有事沒事就請假早退的無恥行徑早就習慣了,不過看在她事先把寰宇那樁CASE的前期策劃交上來的份上,還是仁慈地允了她的假。
得了假的某人,還很有姐妹情地向倪艷和辰曦炫耀了她即將實施的歐洲行,在兩人的艷羨與鄙視中策劃起這次的行程。
作為一名旅游狂熱者,曼曼執意親自策劃每一個環節,從景點行程到美食攻略,細枝末節都不會落下。在她看來,旅游的過程實際上包括了事前的資料收集與文化了解,她也不愛跟團游,總覺得那種方式的旅行少了份自主的樂趣。
由遲臣宇辦妥了機票簽證,他們簡單地收拾過行李,沒幾天就到了曼曼期盼的出發日。
他們的第一站是芬蘭,11月的芬蘭,白天很短,只有上午十一點到下午三點的短短四個鐘頭。
兩人九點下的飛機,天甚至還未全亮,索性在赫爾辛基的清晨享受片刻閑散與寧靜。
中午過後,兩人才前往酒店check-in,這一次,在曼曼的強烈要求下,遲臣宇只訂了一間房。因為我們「謹慎」的曼曼覺得,這國外可不比國內,大街上行搶的不說,說不準還會有假扮服務生入室行竊之輩。
劫財還好說,要是人起了歹念,準備劫色,她也還能把同屋的某人推上去,擋他個幾分幾秒的不是,反正怎麼看都是他比較美唄。(這個時候,你總算肯承認小遲的美色超越你了?)
由于以上種種原因,曼曼最終決定「委屈」這一次,與遲臣宇同住一間房。當然,是一間房,兩張床。
放下行李,曼曼迫不及待地在房間里轉悠起來,拉開窗簾,隔著玻璃一眼望去,還是那種滲透在這座城市每個角落的寧靜安詳。
背後的遲臣宇欣賞著她映在玻璃窗上的多變表情,深眸間漾出柔和的光彩,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生活中越來越習慣這個女人的存在。她就像一個永遠猜不到結局的書,越深入了解,越無法自拔,只是,這種淪陷的滋味,嘗起來,竟然也挺不錯。
同屋的第一個晚上,曼曼又一次難得的失眠了。
倒不是因為緊張,只是一種身處異國他鄉游歷的興奮使然,或許還是有一部分原因是來源于旁邊床的那個男人。
說到底,林曼曼是一個防衛心不小的女人。看似很好相處,實則守著一顆心,只容許那麼極少的幾個人接近。
對于同性是如此,對異性更是別說,只要超過了一定的安全距離,她就會自動逃離。可是遲臣宇這個男人,以如此突然的姿態闖入她的人生,甚至讓她來不及防備,只是這樣的措手不及竟然也沒有引起她多大的排斥。
這種一點一滴的習慣,難道也會是喜歡?曼曼嘆口氣,決定不再糾結這麼個深奧的難題。
長夜漫漫,怎麼能只有她一個人苦于失眠呢,抬眼望向那道俊逸的背影,曼曼壞心地決定騷擾一下某人。
「遲臣宇,你睡了麼?」
「……」那邊沒有一絲反應。
「不是吧,你真的睡了?」
「……」
「那麼早,你睡得著?」曼曼再接再厲。
這會兒,那頭的男人總算有了動作,他翻了個身,面向她,深沉的眼眸,在夜色中泛出點點光彩。
她得意一笑,「你沒有睡哦?」
「……」遲臣宇無奈地閉了閉眼,沉聲道,「到底什麼事?」
「我無聊嘛,陪我聊聊唄?」咧開嘴,燦燦一笑。
他單手支起頭,淡淡回應,「怎麼?這個夜晚,又有點寂寞?」
曼曼囧,他老兄怎麼還記得那天的事兒呢,小心眼。她干笑一聲,「怎麼會呢,多美的夜色啊,不寂寞,一點也不寂寞……」
「那,冷不冷?需不需要有人來溫暖你?」
「……」曼曼淚,對于此人明目張膽的調戲深感無能為力,很是沒種地閉上眼,「那什麼,其實也不早了,還是早點睡了吧……」
停留在芬蘭的兩日,他們去過了巍峨的赫爾辛基大教堂,游過了西貝柳斯公園與庫奧皮奧。然後告別了這個閑適的國家,去往曼曼心心念念的荷蘭。
純淨的藍天襯著厚實得像是要壓下來的白雲,純正的歐式建築以及真實轉動著的風車,看得曼曼心花怒放。
「真想在這里住下來……」曼曼雙眼放光,感動于這片廣闊浩大的自然之象。
遲臣宇挑眉睨著她,「你這三分鐘熱度的性子,住下來還不憋死你?」
她轉過臉對他翻個白眼,不理會這個煞風景的毒舌男。
荷蘭的郁金香,只在三月到五月盛開,對于沒能看到盛名中的郁金香,曼曼倒也沒多大的怨念,人生嘛,總得留點遺憾的美麗。
來到阿姆斯特丹的橋邊,微波蕩漾的河水顫得她心癢癢。瞥見她越靠越近欄桿的身軀,某道不和諧的聲音再度響起,「這兒是用來賞的,可不是用來跳的,再者,你沒忘了自己是只旱鴨子吧?」
曼曼一怔,心底的蕩漾全然不見,轉過身,凝視他微帶笑意的眼,皮笑肉不笑道,「多謝你的提醒。」
丫的,早知道就不該讓他跟著來,旅游的好心情都被這廝破壞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