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兒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皇甫軒坐在床沿上細心照料,綠兒忙里忙外打水伺候,靈藥子,靈機子,天宇三人呆呆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許久之後靈藥子嘆了口氣,無奈蒼老的聲音響起︰「唉!要是她在就好了!」
聞聲,靈機子腦子炸開了,臉色潮紅很可疑,她究竟是誰?其他人不知曉。
「嗯!」遙兒含笑點頭,卻讓他痛不欲生,淚水大滴大滴落下來,為了不讓她听出哭泣的聲音,他拔腿往外跑。剛好撞到迎面而來的靈機子。
皇甫軒答道︰「我們在斷情崖下加過一個擅長用毒的老婆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你們所說之人。」開毒听麼。
遙兒模模小月復,母愛光輝散發出來,她微笑點頭︰「我餓了!」
問世間幾多愁緒?問蒼天幾許悲歡?問人世幾多離合?問情愛多少挫折?
「是,師父!」天宇寶貝的將玉佩揣進懷里,重重的點頭,拍拍皇甫軒的肩膀,保證道︰「放心吧,我會盡快趕回來。」
他伸出顫抖的雙手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但遙兒雙目無神,絲毫沒有反應,皇甫軒不可置信,心痛的難以呼吸了,他輕輕讓她躺下,安慰道︰「遙兒先躺一會兒,我去點燈!」
皇甫軒寵溺一笑,不管多少開心,多少苦澀。當他轉身的一瞬間,一滴淚從遙兒眼角滑落。黑眸中染上一層濃烈的哀傷。
‘未來師娘’四個字徹底刺激了靈藥子,他沖上前來理論︰「是師娘還是師嬸子還不一定呢!」
靈機子和靈藥子顯得十分激動,紛紛圍著他,兩人很有默契的著急的問︰「你見過小師妹?她在哪兒?」
「她……」師兄弟倆吞吞吐吐,猶豫不決!談到她,他們倆心里都不舒坦。天宇見他們倆神色慌張怪異,勾起嘴角,臉頰上綻開邪魅的笑容。
靈機子暗叫不好,將他拉到一旁,問︰「怎麼了?」
綠兒給了天宇一個眼神,天宇立刻領悟,用胳膊踫了踫師父,又朝皇甫軒努努嘴,張開嘴,用口型表達自己的意思︰「他很傷心,趕緊想辦法吧!」
「哦……」兩人像泄了氣的皮球,聲音拖得長長的。zVXC。
「寶貝徒兒快躺下!」靈機子快步走過去將遙兒按下,神色凝重擔憂,與靈藥子對望一眼,道︰「徒兒,師叔給你看病!」
「呵呵,別鬧了軒,明明沒有嘛!黑漆漆一片。」遙兒笑呵呵的說著,卻將他打入谷底。
「什麼?」靈機子聞言心驚膽顫,一臉不可思議,為了證實,他立刻跑開了,當剛踏入遙兒房間時他又退了出來,轉身向靈藥子房間跑去,不一會兒兩人慌慌張張的沖進遙兒房間。
莫非她們是同一人?雖不敢完全確定,但有希望總是好的,他眼底閃過一絲光芒,激動的說︰「我知道她在哪兒!我這就出發求她回來就遙兒!」
天宇疑惑不解的詢問︰「她是誰呀師父?她能救小師妹嗎?」
皇甫軒笑得異常痛苦,如行尸走肉一般,冰冷的身子僵硬了,道︰「遙兒……遙兒她看不見了。」
說風就是雨,幸虧天宇拉住他,否則他估計沖出門外了,天宇道︰「別急,听听師父怎麼說?」
皇甫軒听著他們的爭辯聲更是心煩氣躁,遙兒性命堪憂,他們又無能為力,而唯一一個能救遙兒之人蹤跡全無。難道命途多舛的遙兒等不到那一天嗎?
靈機子抱怨︰「年輕人慌慌張張……」,當看到皇甫軒眼角的血淚時,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出去說!」靈藥子語氣平穩,听不出是喜是憂。
天宇偷笑著,癟癟嘴,高聲嚷嚷道︰「師父的終身大事徒兒怎能不關心呢?況且未來師娘還能救小師妹呢?」
師兄弟倆臉漲得鼓鼓的,紅透了,靈藥子很淡定,但靈機子卻毛毛躁躁的,瞪了天宇一眼不滿的抱怨︰「是又怎樣?臭小子吃多了是吧?敢管你師父的事?」
師兄弟倆立刻用手封住嘴,靈藥子嘆了口氣,道︰「師妹擅長用毒,但不知道能不能以毒攻毒治好遙兒?」
思及未來的渺茫,皇甫軒眸子染上一層憂傷,他低著頭,輕輕合上雙目,一滴淚水順著遙兒的小臉滑落在枕頭上,宛若一朵凋謝的花兒。
隨後趕來的皇甫軒听聞這三個字,心里仿佛壓著一塊石頭。沉甸甸的,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們離開後,皇甫軒坐在她身邊,噓寒問暖︰「遙兒餓嗎?我給你熬碗粥吧!」
天宇走後的黃昏,靈藥子和靈機子將自己關進房間里,日夜不辭辛苦研究藥治好遙兒,綠兒則在廚房里忙里忙外準備吃的,如今冬日將近,院子里只有些大白菜,廚房里也只有些土豆和野兔野雞。沒辦法只好將就了。
天宇張開嘴話還沒說出口,便听到師父朝靈藥子嚷嚷道︰「爭了一輩子你煩不煩吶!快點想辦法找到她,治好我寶貝徒兒啊!」
靈機子也嘆氣,弱弱的道;「是呀!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就算找到了師妹,能不能解毒也未知啊!」
聞言,皇甫軒的心停止跳動,他顫抖的聲音響起︰「遙兒……點燈的呀!」
靈藥子掏出銀針,扎在遙兒幾個穴位上。然後又為她輸真氣,忙了很久之後,他將銀針收好,靈機子急忙問︰「怎麼樣了?」
靈藥子被攪得心煩意亂,一顆心難以平靜,咆哮道︰「她神出鬼沒的大半輩子,我上哪兒找去?」
掙扎了許久,他輕輕笑著說︰「沒事,我逗你玩兒呢!」
「好,我說!」他妥協了,並不是因為怕她,只是覺得遙兒早些知道,心里有個準備打擊會小些,他幽幽開口︰「師父說,因為中毒所以遙兒暫時會看不見!」
遙兒可不是笨蛋,怎會不知道他有事瞞著她,輕輕掐了他胸前的肉,佯怒道︰「不說我掐你哦!」
听他的描述,不知怎地,皇甫軒腦子里冒出一個人影,在斷情崖下,老婆婆行為古怪,擅長用毒,心狠手辣,但有時卻心地善良。
「軒?天黑了怎麼不掌燈?」遙兒望著眼前漆黑一片,不解的問。
天宇盯著他們倆,不放過一絲情緒,篤定的說︰「她不會是你們的情人吧!而且你們倆肯定是情敵!」
遙兒正躺皇甫軒懷里,賴在床上不肯起來。遙兒輕聲問︰「什麼事呀?」
靈機子也不忍心磨滅他的希望,眼楮平視前方,思緒飄得很遠︰「她乃我們的小師妹靈毒子,毒術高明,長得傾國傾城,但喜歡易容,為人古怪,對敵人從不心慈手軟,對有緣人卻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腸極好!可惜她喜歡四處漂泊,我們也不知她到底在何方!」
天宇也加入道︰「不管是不是,去看看便知。」
他們一個個唉聲嘆氣,但抹不掉皇甫軒對遙兒康復的期盼,他猛地站起身來,神色憔悴,眼眸哀傷,他低眉,幽幽開口道︰「有希望總是好的,師父,請告訴我關于師娘的事,天涯海角我也要將她找到。」
他犯難了,不知如何開口,如果遙兒接受不了打擊有什麼三長兩短該怎麼辦?好端端的人突然看不見了,換了誰也接受不了。唉!還是不說了吧!
皇甫軒點頭,兩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兩條人命交到天宇手中了,沉甸甸的。
而皇甫軒則是守候在她床前,大手緊緊包裹著她的小手,眼神落在她臉上不離開半分半毫。晚飯過後,皇甫軒又迫不及待的回房,卻意外的發現遙兒剛好睜開眼楮。他欣喜萬分,跑過去將她扶起來,緊緊抱著,語無倫次︰「遙兒……你終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等等,天宇一人去吧,你留下,遙兒醒了肯定最想見到你。」靈機子擋住他們的去路,從懷里跑出一塊白色玉佩放在天宇手中,囑咐道︰「把這塊玉佩帶上,如果是師妹她定會跟你來天仙山。」
「謝謝師叔!」遙兒微笑著,但眼底的失落和害怕掩藏得非常完美。
听到聲音,遙兒掙扎著起身,試探著問︰「軒?是你麼?」
「好,我們立刻出發!」皇甫軒迫不及待了,拉著天宇轉身就走,但被靈機子阻止了。
綠兒率先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心里也跟著酸痛,為何有情人要歷經種種磨難?順順利利難道就不可以嗎?
第二日,瞞不住遙兒失明的事,皇甫軒決定和盤托出,不管遙兒變成什麼樣,他都不離不棄守護在她身邊,照顧她一生一世。
一大早皇甫軒吞吞吐吐的,猶豫著道︰「遙兒……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小心翼翼的說著,細細觀察她面部表情變化,但令他擔憂的是遙兒面無表情,不悲傷也不吃驚,遙兒小嘴張開,吐出一個字︰「哦!」
這算什麼?他瞪大眼楮,遙兒一定是悲傷過度,經受不住打擊所以才有些木訥,他抱緊她,可以感受到她的悲傷,他發誓︰「別怕,今生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妻子,我會牽著你的手不離不棄,我會背你去看夕陽,帶你去游湖!所有美好的一切我都和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