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不愛找太過聰明的女人結婚,其實女人也害怕找這樣的男人。——成非
成非頗為配合,很顯然他將周沫當做一回事了,所以周沫的一通電話就請動了他的大駕。
周沫面子上很有光,趁著成非翩翩降落之前極力在伍春秋面前推薦此人,但又故作神秘感的不道出他的名字。
伍春秋听得津津有味,打听起成非說文解字的前史,周沫如數家珍,簡直成了他的經紀人。
可是夏行止的心里卻不是滋味兒,雙眼死死盯著眉飛色舞的周沫,心想,女人他可見多了,這麼明目張膽當著自己男人的面夸別的爺們兒如何優秀的還真不多,周沫要不是故意氣他,就是故意氣他。
夏行止拉起周沫的手把玩著,從她的指尖傳來源源不絕的熱量,可見她的興奮已經蔓延至四肢百骸,更令他耿耿于懷。
周沫不覺夏行止的異狀,也可以說是故意忽略,她正顧著將話題演變的更加精彩︰「他說過一句話,太經典了,他簡直就是指路明燈。他說,‘男人都不愛找太過聰明的女人結婚,其實女人也害怕找這樣的男人。’」
伍春秋睜大了雙眼︰「他肯定就是那種特別聰明的男人吧。」
其實伍春秋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不由自主地說出來,希望得到周沫的附和,她不自覺地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而當一個女人對男人開始好奇時,愛情便只是一步之遙了。
接著,周沫又提到成非是滿族人,祖上是正黃旗。
夏行止眼珠子一轉,立刻打斷了兩個女人的談話︰「在郭大爺的段子里也說過于謙是滿清八大鐵帽子王其中一個的後代,叫什麼綠帽子王,我說,你這個朋友是什麼旗來著,滿族正綠旗?」
周沫豎起了眉毛,伍春秋卻「撲哧」笑出了聲。
夏行止分明是吃味兒了,兩個女人一個好氣一個好笑,最終還是周沫說了一句︰「一會兒人家來了你可別亂說話。」
夏行止哼了一聲,別開臉,右手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又伸長了手臂繞著周沫的脖子將她扯進懷里,順水推舟的將瓶口送到嘴邊。
周沫掙扎著,憋紅了臉叫道︰「夏行止!」
不顧伍春秋的尷尬,夏行止半口酒沒咽下去,側過臉努著嘴就要喂周沫,周沫一手推著他的臉,一並輕叫︰「你注意點場合!」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這時,那道屬于成非的男中音插了進來,成功打斷了在場三人的古怪氛圍。
夏行止眯著眼將酒咽了下去,臉色不善。
而伍春秋,就是在這樣急于擺月兌尷尬的心情下,毫無準備的撞進了成非的視線里,而成非帶笑的眸光也恰好將伍春秋收入眼底,這就是俗稱的雙目交匯。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一驚,卻不是過電的感覺。
「成非?!」
「你……伍春秋?」
夏行止和周沫也愣住了,分別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你們認識啊?」
伍春秋的神情似乎更為尷尬,甚至尷尬的站起了身,雙手不住的在褲邊摩擦著,低垂著頭,眼光閃爍︰「坐吧。好久沒見。」
成非朝夏行止和周沫一笑,坐在伍春秋對面,隨手要了一杯PnaColada,一派雲淡風輕︰「我都差點忍不住你春秋了。哦,是這樣的,我們原來是大學同學,我是他們隔壁班的,和她的一個室友,談過戀愛,後來還結了婚……」
伍春秋的大學室友——米蘭,模樣出眾,封個班花一點都不過分。
周沫驚道︰「你結婚了?」
潛台詞卻是︰「你怎麼不早說?」
成非連忙擺手說「不是」,然後又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去年離了。」
其余三人紛紛陷入沉默,成非抿抿嘴,自我調侃道︰「緣分盡了,她有她的追求,我也有我的人生,所以,就分道揚鑣了。」
伍春秋搭腔道︰「前陣子我見過米蘭,她過的還行,你也不用擔心。」
成非笑笑︰「我知道,我和她一直有聯系,當不成夫妻,還能當朋友嘛。」
伍春秋沉默的抿出一個笑容,嘴角苦澀的下滑,沒有想到他們尚有聯系,開始為剛才瞬間升起的惻隱之心而感到後悔,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也不會提起米蘭的近況,那麼也無需因為他們對感情的處理方式而心情黯淡。
成非問︰「你呢,你這兩年過的怎麼樣?」
伍春秋不經意的看了周沫一眼,對成非道︰「我?還不是老樣子。」
夏行止和周沫都很了解伍春秋的為人和行事風格,她爽朗、直接、果斷,不拖泥帶水,所以她在過去這幾分鐘的表現,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失常。
女人為什麼失常,無外乎就是幾種可能性︰有求于人,面試,相親,穿上不稱身的衣服,闖入一個和自己格格不入的場合,或者心里有鬼。
夏行止和周沫交換了一個眼神,起身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座位,坐到離他們相隔五六米遠的沙發座里,不著痕跡的邊喝酒邊觀察兩人,時不時交換意見,連原本糾纏著夏行止的濃厚醋意也收的煙消雲散。
「他倆肯定有事。」夏行止斜著眼楮。
「廢話,沒事才怪。」周沫搭話,肩膀也放松的偎進他懷里︰「八成是春秋暗戀過成非,可是成非卻喜歡她的室友,還結婚了,真是太傷人了!」
「話可不是這麼說,難道我們男人要和每一個愛慕過自己的女人來一段情史?那還不累死人了?愛情必須選拔一下,不能拖泥帶水,沾花惹草。你看我,弱水三千不就取你這一瓢飲?」真是越說越來勁兒,夏行止就是蹬鼻子上臉的典型代表。
但是周沫卻听得樂樂呵呵,看來甜言蜜語再膩人,也得找個忠實的听眾捧場。
兩人只顧著打情罵俏,全然沒有發現幾分鐘前夏行止還在批判成非,此時卻開始惺惺相惜,而不停列舉成非優點的周沫,眼下已經調轉槍頭成了伍春秋的同盟。
「別說的自己跟情聖似得,你先用你們男人的眼光幫我看看,這個成非到底靠不靠的住,我就怕春秋才出狼窩,又進虎口啊。」
對象若是譚術,周沫並不擔心,因為伍春秋的心不在譚術身上,自然也不會受到傷害,可要是伍春秋早就對人精似地成非芳心暗許,而成非卻無動于衷,「傷害」兩個字就隨時有可能實現。周沫沒有料到,原本突發奇想叫來的男人,竟然是伍春秋的心上人,這和僅是初次見面並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男女關系不能相提並論,眼下的勝負是伍春秋已經輸給了「愛情」,而成非卻沒有。
「不好說。」夏行止搓搓下巴︰「我不是擠兌你這個朋友,不過吧,要是一個人離了一次婚,就有可能離第二次。他肯定是沒勇氣延續一段感情才會離婚,也可能是習慣了‘放棄’,萬一將來再婚又遇到挫折,再‘放棄’一次的可能性就比一般人大得多了。」
這回換周沫斜眼了︰「你又想夸自己長情,說自己最懂得什麼叫堅持到底了吧?」
夏行止「叭」的親了周沫一口,聲音響亮︰「男人要是不會死纏爛打,就別哭著埋怨自己討不著媳婦兒。」
周沫樂眯了眼︰「那你也得明白,要是女人對她的男人不會撒潑耍賴,不會疑神疑鬼,不會沒事找事的使性子,她肯定不愛這個男人。」
「合著我還得感謝你三天兩頭的犯神經?」夏行止有種賊船已經駛離港口,他才恍然大悟的感覺。
「你才犯神經!」周沫伸手擰他的腰側,听見夏行止「嗷嗷」叫,心里一陣亂爽,不妨下一秒又被他扣回懷里按著頭親的一塌糊涂。
得空的時候,周沫才喘了口氣從他懷里抬起頭,聲音軟的像是入口即化的棉花糖︰「我想回家了。」
瞧著隱藏在睫毛後的那雙眼里,閃爍的欲語還休的性暗示,夏行止腎上腺素急速分泌,嗓音宛如沉浸在夢中的遙遠︰「走,馬上,立刻!」
兩人說著就要站起身並跟那對幾米開外大眼瞪小眼的男女告別,然而見證奇跡的一刻發生了。
伍春秋就像是被人背後蹬腳一踹令她化身為離弦的箭,在觀眾眨眼的瞬間已經撲進了成非的懷里。而成非張開的懷抱透露著猝不及防的意味,他錯愕極了,以至于驚訝微張的嘴也被伍春秋趁機偷襲而來不及躲閃。
歪在夏行止懷里的周沫,不禁想到一句話︰「Hewhohasabltytobesuchanaughtyguyandcanbestrongeroreaswell.」
意思是︰有本事任性的人,也會有本事堅強。
那麼換句話說,是否有本事堅強的人,也隨時準備著任性呢?
狼狽為奸so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