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總是佯裝無事的度過每一天,哪怕心里陰雨如晦。——周沫
商陸有些不知所措,那又是一個不該在他身上出現的動作,一手揉亂頭發,挫敗的吐了口氣。
「要是酒吧報警的話,你就不用陪我去警察局了,女孩子去那種地方畢竟不好。」
商陸四下張望,在一堆玻璃碎片中發現自己的手機,剛撿起來卻劃破了手指,胳膊一顫。
周沫跟過去蹲下,見到商陸的手正在不停地滴血,立刻從身上模出一包紙巾,抓起他的手就要按上去。
商陸卻反手扣住周沫的手腕,另一手拿走她手里的紙巾。
「如果你對一個人沒有意思,就不要對他流露出關心,不要讓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他不是一個人,更不要給了他希望,卻還要輕描淡寫地說,‘我對你沒那個意思’。這樣很傷人。」
清風過耳後,商陸抬起頭,神情如常,仿佛方才發生的變故只是周沫的幻覺,仿佛這一屋子的殘骸與他無關。
商陸竟然笑了︰「我沒事,能再給我一張紙巾麼?」
周沫恍惚的將紙巾遞出,商陸又抽出一張,墊在手里小心仔細地將玻璃碎片中的手機拾起,然後隨手翻到龔經理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商陸簡短的交代著︰「如果你走不開,就找個信得過的人送筆錢過來,我這里出了點事。」
周沫愣愣的看著商陸,腦中滑過一句形容「糟糕的平靜」,對,就是糟糕的平靜。
她突然有些理解商陸,感覺他一直都是這樣度日的——佯裝無事的度過每一天,哪怕心里陰雨如晦。
外人看他,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眼楮里分明匯聚著風暴,卻又要拼命的壓抑下去,露出雲淡風氣的,能鎮得住場面的笑容。
「你這樣不累麼?」
周沫平板的問完這句,就轉身走出了包廂,站在走廊外靠著牆壁慢慢地蹲下去,直到坐在地上,竟然舒服的不想起來,嘆了口氣,閉上眼,有種災難過後的月兌力感。
商陸沒有追問那句話的意思,也沒有追出來,坐在包廂里的沙發上,一言不發的靠著,睜著眼楮望著那盞燈光並不強烈的水晶燈。
他問自己,為什麼在得知隱藏多年的真相後,他憤怒、震驚,卻不心痛?為什麼他並不是十分計較苗淳沒有愛過他,而是她的欺騙和利用,以及自己的識人不清和……傻逼?
嗯,就是傻逼。
他除了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還是個傻和逼都滲到骨子里的傻逼。
商陸一手遮在眼楮上,想象自己已經只手遮住了青天,然而視線陷入黑暗,腦子卻越發清醒,此時他不得不對自己承認,其實他早已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