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沒了,生活還在,只是人去樓空。——周沫
從這晚開始晚上,周沫的所有東西都暫時安置在伍春秋的小套房里,窄小的一室一廳,連過道都堆滿了紙箱子。兩人坐在紙箱子上吃著牛肉味的泡面,好像沒有發生過下午的插曲一樣。周沫還興高采烈的講她剛來北京時的見聞,有好笑的,有好氣的,有被騙的,有無辜受牽連的,伍春秋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到了半夜兩點多鐘,周沫卻從夢中驚醒,臉上冰涼。
她不敢驚動伍春秋,輕手輕腳的下床,在黑暗中一路模索著來到洗手間,將冰水潑在臉上,然後盯著鏡子里的那個面如死灰的女人。
剛才的夢已經模糊不清,周沫只是依稀記得好像夢里有誰離開了,她想追過去,卻是迷霧一片。
很顯然,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不知道這樣的折磨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心里的傷口幾個月或是幾年才能愈合,或者說到底要被驚醒多少次才能逐漸麻木的一覺睡到天亮。此時,心中空落落的,只要隱約意識到以後都要自己一個人獨自走下去,原來一個人和兩個人真的有差別,眼淚就會不自覺的往上涌。
她想,她只是被愛情廢了。
周沫在馬桶上坐了一夜,膝蓋上放著一本相冊,全都是她和夏行止的合照。
她一張張的翻看,一張張的撕成兩半,然後將夏行止的那半放在一個紙口袋里,封好口,打算第二天讓伍春秋代為轉交。
然而卻在這些工序完成之後,卻又在馬桶一側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張漏網之魚,周沫蹲在那里出神的望著它好一會兒,直到膝蓋麻了一坐在地上,才將它撿起來。
手指在照片的中間位置準備用了幾次力,卻撕不下去,還不自覺的將上面的撕口緩緩撫平,這樣又坐了好一會兒,周沫才爬起身,將靠近浴室的紙箱打開,隨便拿出一本書,將照片塞了進去。
回到臥室睡下時,天邊已經微微亮了,隔著窗簾望著那片亮光,明明眼皮已經酸軟無力,周沫卻舍不得閉上眼,。
她想起《亂世佳人》里的那句經典獨白︰「明天是新的一天。」
不由得笑了。
明天是新的一天,後天也是新的一天,只是對有些人來說,它是新的,而對于另一些人來說,它永遠都過不去。
然而不管它是否過得去,周沫都要爬起來上班。
伍春秋看著直皺眉,好聲勸周沫在家睡一天,周沫卻笑笑說總是被人看不起,都是因為自己不爭氣。
伍春秋反問一句︰「你這是和誰賭氣呢?做給他看,他看得見麼?」
「不給誰看,我就做給自己看。」
周沫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