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桌前的鐘踏到八點整點的時候,任天堂從咳嗽中扎醒。
一張只算的上順眼的臉慘白的跟見鬼了一樣,渾身濕噠噠的,衣服卻甚是干爽。
「啊堂,快吃早飯上課去。」
「那個,媽媽我昨晚做個有意思的夢,等等,我洗個澡再下來——」
抓抓臉,想到昨晚清晰的夢,雖然嘗試了遍被淹死的滋味,任天堂覺得也不虛此行,是以歡快洗澡吃早飯上學。
任天堂,今年十七歲,高二生,喜歡踢足球,討厭吃青椒,跟所有學生一樣,接受填鴨式教學,日復一日地過著為考犬功名’肝腦涂地的人生。
放學練習完足球,任天堂回家吃飯,洗澡做作業後,這才開電腦沒多久,便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電腦上顯示時間
在發現變成女圭女圭那時,任天堂以為自己死亡投胎了,沒有喝孟婆湯的那種。可是,當那對父母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連晉,听聞外間人們總是在議論秦國和趙國的緊張關系,趙國趙穆如何權傾朝野時,任天堂直覺自己還沒死,而且鐵定又在做夢。
既然他能夢見自己成為杰克船長的船員,為什麼就不能夢見自己成為《尋秦記》的連晉呢?反正是大夢一場。
清醒著當嬰兒,重新長一遍,感覺不可謂不新奇,任天堂覺得很有趣。好不容易磕磕踫踫長到七歲,劍客爸出任務時被殺,平凡媽終日以淚洗臉,不久也步上劍客爸的後塵,任天堂只剩下自己一個。為了生存,任天堂走上劍客之路,成為趙穆手下的一員庸將。
對于任何事,任天堂都持認真態度對待,學武自然是最刻苦的一員,十年如一日,從不偷懶。幸是到齊國出任務時救下一重傷名為曹秋道的男人,被傳授其武學,習得深厚內功心法及高端劍法,讓任天堂在武之一道還有很多空間進步。
當然勞逸結合不能缺,這個地方沒有足球,卻有蹴鞠,練功到枯燥的時候,任天堂會加入那些個公子哥的隊伍中鍛煉。
任天堂不是中場的料,盡管他個人很強,但從進入足球隊開始,教練便安排他當前鋒。慣性般,任天堂隊中,中場的恰恰都是趙盤,未來會成為秦始皇的男人,趙盤在任天堂調.教下成為青出于藍的中場。
認識之初,任天堂只是看不過少原君趙德凌人放肆,救下被惡整的趙盤,不料,這日後會一統六國的貨從此像藥膏一樣黏上任天堂。任天堂是個與人于善的人,一來二去私交深入,任天堂對趙盤也很是縱容,是因趙盤的性格一如他弟弟,中二別扭到極端,任天堂下意識習慣性地百般照顧。
如果跟少原君他們說,趙盤是個黏人的小子,少原君那伙怕是會笑掉大牙,從前的趙盤盛氣凌人,死了爹、娘放蕩的趙盤性格乖張,根本不可能黏誰。不過,事實便是如此,自被救下,被教導蹴鞠技術和配合排位,被認真執導,被專注關心後,趙盤越發親近連晉身上的淳樸,讓他寬心的親切。
是以,遇上連晉出任務消失個幾天,趙盤他必定搞出什麼動靜,甚至跑到皇宮調.戲個把宮女,惹得表妹趙倩嬌叱連連,令趙雅甚是頭痛。知曉趙盤不會領情,甚至可能更鄙視自己,趙雅依然吹枕邊風讓權臣趙穆妥協,停止安排連晉的一切外出任務,也算為兒子做點什麼。
如今換了芯的連晉有雖有超越頭號劍客的實力,卻無問鼎此位的心,多半潛心在家修武,然則學習這時代的書法、閱覽群書,只有小半時候才會被趙穆派遣任務。對趙穆應允趙雅的決定,任天堂樂見其成,對奪取他人性命之事,任天堂敬謝不敏,即便每次殺人只不過讓他濺一身血罷了……
連晉所在的地方,又怎會少了烏廷芳。
任天堂與烏廷芳的關系是朋友,不說如今古代,就算是放在現代,任天堂的朋友都有很多。說烏廷芳此人,小時每日灰頭土臉,大時倒也是個美人胚子,懂得裝扮,身材婀娜,姿容純淨,性格烈而倔強,散發著吸引男子的獨特魅力,連趙穆帳下第一劍客聞天也拜倒其石榴裙下。
直至听到項少龍這個名字之時,任天堂才一拍腦門,驚覺自己在此已呆了接近三十個年頭。
因不能‘外出公干’,和氏璧相關的那塊自然跟‘趙雅兒子玩伴’的連晉扯不上關系,第一劍客聞天怎麼跟項少龍折騰,兩人跟烏廷芳怎麼來個三角戀都與任天堂沒有丁點關系。
其後,讓任天堂莫名的是,趙盤這貨提早拜了項少龍為師,學習劍法,卻從來沒在提過拜他為師,對此,任天堂只有一個結論︰「哈哈,我還是沒有項少龍厲害。」
蹴鞠大賽臨近,本該聞天帶領悉數趙穆手下的劍客對戰項少龍,也不知誰在趙穆身邊嚼舌根,臨陣趙穆換了任天堂當前鋒,導致任天堂被換下的聞天狠瞪良久。
「Hello,我是項少龍,這位仁兄你怎麼稱呼。」見來者一臉淳樸,項少龍主動招呼。
「Ha,我是連晉。」抓抓臉,任天堂亮出兩排又白又大顆的牙齒笑。
「你……」那句熟悉招呼語,項少龍已經很多天沒听到過。
「哈哈,項少龍你听著」,笑容一斂,任天堂特別認真地對著項少龍,以只有兩個人听到的聲音挨在項少龍耳邊道︰「不尊重足球的人,听說會被足球大神嗶——!你的話,大概是失去朱姬和嬴政吧。」
項少龍本來嬉皮笑臉的表情听到這段話後一僵,抽搐著眼角望向名為連晉的男子,啊喂足球大神是個啥,真有這樣的東西嗎,你確定有這樣的東西!項少龍眼中,連晉這人似乎很白目,卻在說‘失去’之時,讓項少龍脊背一寒,感覺他說出來的話,會實現。連晉這人,項少龍看不透,他比聞天更危險,隱藏在皮相下有什麼叫囂著掙月兌,卻被很好地禁錮。
「如你所願,輸了不要哭。」最終,項少龍暫且放棄營救計劃,專心地跟連晉來了鈔足球賽’,腦海中不斷盤算著一切,俱無遺漏。趙穆手下‘平凡’的一員尚且知道他們的計劃,那趙穆未必沒有防備,怕是挖了個大坑等著他們跳下去。
趙盤遠見兩人親密地小聲說話,內心甚是不適,欲將師父推離連晉的身邊,更在少原君對其母的嘲笑下想揍人,終是在王子主持下,與少原君下注賭蹴鞠。趙盤雖想壓連晉,但卻拉不下臉壓讓其母受辱的巨鹿侯隊,終是壓了烏家堡隊勝。
一場酣暢的蹴鞠大賽以烏家堡隊一分險勝巨鹿侯隊結束,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人說不怕神一樣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場比賽,完美地詮釋這一說法。‘神一樣的對手’是為連晉,‘豬一樣的隊友’是連晉隊的指揮,連晉一人藝高人膽大終究是敵不過項少龍對隊友的把握配合,失敗無可厚非。
「關于朱姬母子……」賽後,項少龍找上連晉。
「哈哈,那是個誰,我不知道。」抓抓臉,任天堂吹口哨兩眼望天。
項少龍抽搐嘴角,伸手一把將連晉夾在腋下,死命揉頭,直把那梳得筆直的發型揉成雞窩,以示報復。趙盤贏得比賽興高采烈地找兩人喝酒,見此一幕,頓時火冒三丈,不管不顧地粗魯分開兩個,二話不說,拉著連晉就離開。
「……盤兒這是佔有欲嗎?」項少龍一想,得出結論。
趙盤拖著任天堂進了酒館,拿了酒就一頓喝,眼楮狠狠盯視任天堂。被盯梢的任天堂樂呵呵地傻笑一會,只能無奈地一杯杯跟趙盤對飲。全心練武的任天堂自是不夠吃喝玩樂一樣不缺的趙盤來,沒試過是以壓根就忘記能用內力化解酒力,沒多久任天堂就醉趴,口里喃喃著「沒有朗姆酒好喝…朗姆酒是酒中的勞斯萊斯……」,听得趙盤一陣莫名。
趙盤一陣狂飲發泄,發現連晉醉倒,嘆口氣,將人架上房,將人安置到床上,蓋好被子。整個人倒靜下來,熟悉的睡顏讓煩悶的心情平復,一時也想不清自己是哪來的火氣。醉酒的連晉,因搬動而凌亂的衣服和早就被搞亂的發絲,糅合成一幅別有趣味的畫面,讓趙盤看晃了神。在不自知時,便靠得很近很近,有什麼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