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年級開學不久,跡部奪得正選位置,任天堂收到更多的‘預告信’,一如往常看完扔進垃圾桶,任天堂繼續晨練。作為一個力量見長,技術依舊不怎麼過關的隊員,任天堂從沒受到教練的重視,最多便是混到候補隊員中,還是最後的那名,所以任天堂極少有機會再跟跡部對練,他網球技術廢。
晨練結束,任天堂洗過澡換好衣服回去上課的路上,接受各種人的異樣視線,諸如「就是他」「太惡心了」「整天纏著跡部大人」「性向…」的話絡繹不絕,那些戴著有色眼鏡的眼神,讓任天堂揉揉陣痛的腦門,模不著頭腦。直至抵達教學樓前,任天堂才發現公告欄上面一張寫滿詩篇般愛情宣言的信件,寫給跡部景吾,信的最後落款人是高杉原也,日期是一年前任天堂開始這個夢的那天。
恰逢跡部走在任天堂身後,任天堂轉身對著跡部道︰「啊咧,跡部君,原來我給你寫過贊美信,哈哈。不過我覺得,我平時對你的贊美比這封信水平要高!」
跡部想起某人給他解釋過的名詞,撫著淚痣的手一僵,狠狠地抽一下嘴角,陰沉著臉,不看那份所謂的情書一眼,帶著樺地徑直離開公告欄,他認識的高杉原也的字跡有那麼娟秀,那母豬也會上樹唱冰帝校歌,那貨只能寫出比幼稚園小孩還慘不忍睹的字!
「跡部也認同我的說法吧,跡部果然是能讓巨怪崇拜的人物,哈哈。」o╯□╰o
「……」走在進教學樓的跡部腳步頓時加快,他大爺可不想再被荼毒了。
那封信出現後,自是少不了學生的指指點點,任天堂掛著閃亮生物般的燦爛笑容一一面對,閃瞎了那些看熱鬧的貨色的狗眼。
因為跡部對任天堂的態度始終如一,沒有刻意遠離,讓校園內出現各種版本的YY,跡高虐戀,與忍足三角戀,3P等等版本在冰帝校園網的討論區蓋成一座座高樓,比網球部正選們的各種CP樓都要高。高杉原也長著一張得到父母優點的臉,比之跡部也毫不遜色,可惜就可惜在,高杉原也家‘並不特別富裕’,他還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子’,導致人氣並不高。只有任天堂和高杉家的管家知道,那位國際天皇級巨星需要掩飾已有妻和子,以至于高杉家實際狀況外人是不知道的……
自知比不上其他部員,甚至比不上一年級的鳳和日吉,任天堂總是在所有人都離開後延長訓練一小時,目標定下冰帝之王,就不改變,哪怕對手是跡部。只是任天堂的球技,連他自己都會模著頭覺得慘不忍睹,力氣大了,球速極快地飛出界外,力氣小了,又只是任何人都能回擊的普通發球。網球讓任天堂有種一股力氣打到海面上沒效果的感覺。網球還真是種有挑戰性的運動。
「拋球後習慣一個擊球的位置,記下手的不同角度擊球後球的運行軌跡,累積到一定度後,通過計算,預測球的軌跡,直到它按照你的意圖落下。」跡部實在是看不過眼那貨一次次無比拙劣的發球以及回擊,壓根就完全無技巧可言。
「啊咧,原來不是憑感覺擊球的嗎?哈哈,平時覺得跡部都是憑感覺出手。」
「本大爺自然能華麗的憑感覺,就你現在的水平,想憑什麼感覺!還有,如果可以,將自己專長的融入網球中,創造自己的絕技。」像樺地,力量配合技術,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就像練習阿軟一樣,要從多次自傷中慢慢掌控它的重量,力氣角度對應傷敵,刁鑽度。」
「阿軟?」
「我的佩劍。」
「……」跡部深深地郁卒了,果然不該指望從這貨口中听到什麼正常東西,實在是太不華麗了。
不再逗留,跡部遞給任天堂一張生日請帖,帶著樺地到學生會處理剩下的事。任天堂隨手將請帖插.進口袋,隨後用練習阿軟的百分之二百認真,結合跡部的解釋重新練習,這次,任天堂試著在網球中加入修煉一年多的內力,以便更好地掌控網球。
華燈初上,跡部從學生會出來,下意識走到燈亮起的網球場,卻發現高杉原也呈大字型倒在地上,瞳孔一下收縮,二話不說跑過去。半抱著人拍了幾下,高杉原也終于睜開眼,眼眸從無神逐漸聚焦。
「你是怎麼回事?」
「我?剛剛運動激烈太累,就想著躺一下,結果不小心睡著。網球場的地板還真冷啊,跡部你千萬不要試,哈哈。」
「……本•大•爺才不會做出那麼不•華•麗的事!」沉重地壓在跡部心頭的大石一下子碎裂,眼角抽了抽,跡部為深深地鄙視自己的過分緊張,這比猴子還能蹦的貨色能有什麼事,他不白痴的讓人出事才是好事。
終于在生日之前,跡部景吾奪得網球部副部長的位置,如非冰帝網球部的傳統,三年級方可成為部長,只怕部長之位,已是跡部囊中之物。
跡部景吾是天生的冰帝之王,比往常更加耀眼,生日宴會更是大手筆地大肆鋪張,網球部全體得到請帖不說,連帶學生會,以及一些對冰帝有過貢獻的人,都在受邀之列,可謂幾乎宴請全冰帝。
采取自助餐的形式,侍應生提供各種可口果汁、雞尾酒,將酒精嚴格控制在大人之間。作為主角,跡部景吾邁著隨意高貴的步伐游走在成年人以及學生之間,接受追捧,張揚而驕傲,仿若巡視亥地的帝王。
任天堂憶及最近無‘預告信’,想是怪盜終于放棄跡部,便站于角落位置吃東西,期間跟吃羊肉吃的很愉悅的慈朗交談幾句,並約定幾日後來場比賽。站在角落的原因,實在是任天堂追加一小時練習完跡部的生日宴便將開始,他只好抓著臉穿隊服趕上,站在角落能減少存在感,實因這樣的穿著不禮貌。
一個女生走近任天堂之時,一把欲撞任天堂,到任天堂這個境界,後方只是微弱殺氣,也能清晰感覺,即刻側身避開。只是運動過量導致頭痛,不小心踩到身側的忍足,結果若不是忍足扶著,任天堂大概會很狼狽趴在對方身上,是不至于摔倒,也必定搞得一團糟,此刻只是弄髒隊服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任天堂站好後馬上跟忍足道歉,其後便準備走出大廳。
「你發現剛剛那個女孩了?」
「啊咧,剛剛那個女孩?誰啊?我完全沒發現附近有女孩呢。」
啊喂什麼叫附近沒有女孩,你妹啊,我們不是女孩嗎,你個眼疾貨。站在幾人不遠的眾多女生黑氣漸冒,殺人鞭尸的心都有了。
「……想撞你的那個吶~」抽了抽嘴角,忍足瞬間感覺到一眾女生怨氣四溢。
「忍足君,我不小心撞到你,一萬分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再次請你原諒我吧。」任天堂果斷再次道歉,抓抓臉,期待地等著忍足的回答。
「如果我說不呢。」忍足饒有興致地凝視比他矮半個頭的部員,究竟發現沒有呢。
「侑士你也太小氣了,他都跟你道歉好幾次,還不原諒人。」向日才走過來便听到忍足的話,毫不收斂的聲音,讓周圍的學生清楚地听到他的話。一時間都是忍足原來是這樣的人,忍足學長居然會這樣,忍足學長在誰誰眼中形象破滅的聲音……忍足最終抽搐著眼角,托托平光鏡,說著原諒任天堂之時,凝視自家搭檔的眼神甚是溫柔專注,讓向日冷冷地打了個顫,酒紅色的腦袋縮了縮,預感接下來的一周他會死的很慘很慘。
「謝謝啦岳人,哈哈。」道謝完後,任天堂跐溜一下便逃的沒了蹤影,讓忍足想探究也沒有機會。
從衛生間出來,任天堂的衣服干淨如新。隨意地走在跡部家的後花園,任天堂發現宴會主角跡部坐在椅子上,也不見樺地,不知想些什麼地凝望著天空。任天堂徑直地走到跡部身邊坐下,學著跡部的模樣望天,跡部沒有開口趕人,對任天堂視若無睹。
兩人就那麼一起望天打卦,如果這時有個誰看見,必定會以為跡部終于還是被高杉原也的白痴病菌傳染了。
「事業比…兒子重要嗎……」
小的幾乎听不見的聲音,讓本來因為比較舒服閉眼休憩的任天堂睜開眼楮,偏頭看向情緒不對勁的跡部,抓抓臉,憶及媽媽以前的做法,任天堂挨近跡部,翻身抱緊他,腦袋靠在跡部的耳根處,「你還有網球部,還有冰帝,還有我……」跡部徒然張大眼楮,眼圈漸紅,任天堂的手模模跡部的腦袋,「跡部乖,媽媽會好好保護你的。」頓時,跡部眼角抽了抽,媽媽是個啥,就算是,也是爸爸吧,這貨腦子里想的是什麼啊!
好一陣內心吐槽後,跡部發現心情意外的好很多,下一刻跡部伸手緊緊地抱著對方,嘴角是若有若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