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在任天堂的教導下慢慢適應湯屋的生活,任天堂喜歡日間外出,千尋亦時有外出,據聞是去看她變成豬的父母。
適應生活,在白的幫助下,千尋不再畏首畏尾,她的目標是救父母,與他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千尋的日漸進步一些留意她的人有目共睹,特別是在所有人都懼怕那腐爛神,她即便驚嚇亦依照小玲教授的正常方法,一步步地給客人沖澡。
任天堂本人愣是被幸災樂禍地番台蛙給阻攔,避免惹出事端。其實吧,番台蛙是多心,任天堂可謂一眼便看穿‘腐爛神’的本體是果凍,只是比棲川更老的料理材料,古樸面具沒有棲川給人的憂郁感,余留痛苦以及慈祥。
最終千尋發現那河神身上的異物,在湯婆婆指揮下,眾志成城地將其拉出。起初一幫人拉得氣喘吁吁,然任天堂加入,隨手一拉便將東西連帶繩子上的‘蚱蜢’全體往後拔,最終多半人員成疊橫向羅漢狀態擠在牆壁上,一個個哭爹喊娘。
「哈哈,實在太輕松了。」
「……」輕松你妹,基可修,一眾‘羅漢’內流滿面。
千尋因主導好一件事而笑得歡樂,享譽世間的老河神給了千尋一顆藥丸,飛出窗外正欲離開,任天堂一個閃身便擋在對方跟前,長長的墨黑頭發隨風而動。
湯女與普通的工作者無異,卻能佇立並控制他們所在的這片天空,河神甚是戒備,然對方的一句「河神有見過棲川嗎?其實,他不會是撇下我,掉進茅房穿越到獸人世界被各種邪魅冷俊的男人給看上吧?」讓老河神抽搐慈祥的嘴角,這貨想的都是個啥,而且穿越是啥,跟掉進茅房有甚關系。說到棲川,幾位資歷深的河神皆不陌生,因為趕超他們的實力,還有他的過去……
棲川河神,被相伴存在多年的豐川河神毀掉一直守護的地兒,那里的人民乃至他們的家園全被豐川之水淹沒。豐川在壯大,棲川逐漸弱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類動植物死亡。然而,傷痕累累地棲川不知自何處得到跟豐川抗衡地能力,兩神大戰小站已不下千場,一直放不開念舊的棲川,此次不知為何卻一往無前,大有跟豐川你死我活的勢頭,他們之戰,已延續快十年。
「你為何找他?」
「讓他帶上我。我要到獸人世界,抓幾只生物制作傳說中的特級料理。」
「……」誰跟你說他去了什麼獸人世界了,你個吃貨!
並不知湯女所謀,老河神憶及那日棲川說過的話——我想保護她,只是豐川在,她必亡。恍然間,他似乎明白什麼,卻不明白為何豐川會去殺一個跟他已佔領地頭毫不相干的湯女,老河神心道,他果真老了,年輕人的世界理解不能啊理解不能。老河神最後告訴湯女小玲那兩人死磕的地方,叨念,此女興許能讓有同歸于盡的之心的棲川得救。
「爺爺,你的臉都夠…皺褶,再蹙眉深點,我即刻就會想到盛開的菊花。」
「……」
那日發現紙人攻擊白龍,任天堂本想給白龍來一番愛得治療(喂),然而千尋卻憑一己之力,借助老河神的藥丸對白龍進行救助,任天堂只得大呼可惜,踱步離開。
期間,恰逢無面男‘食欲’大增,可惜這貨任天堂在很多很多年前便研究透徹,也就沒有加入他跟千尋你追我趕游戲,倒是千尋跑進搖船時,任天堂用靈力推了千尋一把,直到千尋、老鼠版本坊寶寶、正常無面男和烏鴉都搭上火車,任天堂才在他們之後離開湯屋。
到達兩神爭斗的海域,任天堂站在高空,很快便吸引兩人的注意力,雖打斗速度依然是肉眼難辨的殘影,然對于穿著湯女服飾毫無魔力,卻愣是能凌空站立的美麗女子,棲川是遲疑地慢一拍,而豐川河神則一驚,瞬間發現棲川的凝滯,眸色一暗,積聚的魔力對著棲川洶涌而出。
本來吧,這一擊,豐川河神勢在必得,卻愣是在湯女不知用何種能力干擾下出師未捷身先死,見此,一張白皙俊逸的臉愣是被憋成便秘色。
「你是誰?」
「我是如來佛祖玉皇大帝觀音特派洗浴場湯婆婆湯屋中美湯女絕世凶器小玲,還有,帥到掉渣。」
「……」兩個河神森森胃痛中。豐川肯定,這貨是神經病,而且還是個能力逆天的腦抽貨。
豐川河神被對方那種無形的壓迫力逼得動憚不得,顯然湯女並非善類,尼瑪一邊抓臉一邊用不同東西捅他身體是怎麼會回事!最後為神馬連三根黃瓜也能捅進他防御力頑強的身體內,豐川一臉血啊,天道滅了這不明生物吧基可修。當黃瓜漸多,插.滿豐川河神身體剩余的空隙,最終菊花亦不能幸免時,豐川仰天長嗥,內流滿面。心里想到一句——不怕神經病,就怕神經病有能力。
「小玲,你…你停手。」棲川扶額,指縫中的某人看起來有些模糊,他能當做是什麼也看不見嗎。終究棲川看不慣這貨太過強勢,亦看不慣這貨如此苦逼他一直爭斗不贏的豐川。
「停手的話,你讓我插嗎?」任天堂視線驀然一亮,里面閃爍著名為‘極端興奮’的光芒,手里的黃瓜外皮更加青綠,「其實棲川你才是最好的實驗體,這貨差遠了,插起來沒感覺,太松了。」肉質還沒有任天堂培養過的白龍好。
「……你還有下限嗎。」棲川眼角抽成眼疾,到底這貨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啊,她還是不是個女人!
「哈哈,那是啥。」
「基可修,女人你去死吧……」豐川河神悲憤狀態。
最終棲川不需要任天堂繼續幫助,即便此刻已然從劣勢中奪得主導地位,他讓任天堂離開,不想對方看見他弒神。
任天堂笑得燦爛,應允離開。
回到湯屋的時,千尋已經帶父母離開,余留下白龍,此刻他記得自己的名字,在千尋離去後,總會對著那與人類世界的交界隧道觀望。沒有能力無限制的白龍已然很少幫湯婆婆做見不得人的事,多半只管理湯屋內務,對任天堂依然放縱。
任天堂吧,沒事干的日子總會在鍋爐爺爺那兒喂煤炭球,不然便是找個草原山澗躺著感悟天道,隨著感悟漸深,生出幾分危機感。安靜下來時,倒也頗有幾分仙家氣息,前提是他不做那些囧人的事。
「小玲!你把什麼奇怪東西蓋在頭上了。」白龍一進鍋爐房,便被那眼熟的紅色反蓋大碟剝奪注意力。
任天堂抓抓臉,「蘿卜神頭上的裝飾,戴著能練成鐵頭功,哈哈。」
白龍二話不說,閉著眼一手敲在碟子上,發出轟地一聲,任天堂頓時滿眼蚊香,「我怎麼啥都看不清,阿白你變成三四個了,哈哈。我只是睹物思人,想起千尋。」
千尋跟這奇怪的東西有啥關系!
「現在小千怕是到了少年喜歡的花樣年華,鍋爐爺爺我估模過多幾年,她老公孩子都有咯。」
「那我一定要當教父,哈哈……」
兩人一唱一和,戳中白龍年齡漸長後的煩悶,思來想去,十天之後,白龍離開湯屋,通過隧道,進入人類世界,去尋找那個堅強的普通女孩,哪怕找到他們只有不足一百年的時間……
少了白先生的湯屋變回曾經亂亂散漫的樣子,各種台下交易時有發生,然而不知何時開始,那個讓所有人聞之色變的湯女消失了蹤影。
受其侵害最深的番台蛙是第一個發現,並無聲張,只是少了斥責對象,有那麼點太安靜的落幕。緊著便是蘿卜神,他總慢吞吞地在湯屋游轉,總想找到人……湯婆婆擁有的某張合約早在某日彌散消失,上面書寫著「小玲」,見狀,湯婆婆撇撇嘴,「又是一個死亡的。」
真正知道小玲何時消失的是鍋爐爺爺,他是最後一個見著她的人。那日鍋爐爺爺親眼看見某種東西束縛喂煤炭球的小玲,她開朗笑著,被無情地拉進漆黑虛無。
當棲川親手殺死豐川,再次到鍋爐房,除了小玲不見蹤影,一切如舊。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我只是看看熟悉的一切。她…呢?」
「其實作為神,你最清楚吧,已經感覺不到她。」
棲川默認,一年前的冬至開始,他便再也感覺不到小玲的氣息。只是不想承認某個事實罷了。
「……你愛小玲嗎?」鍋爐爺爺的手一頓。
「鍋爐爺爺,傷痕累累的時候,有個願意為你療傷的人,那是一種幸福。我曾經擁有這份幸福,我貪念那份溫暖。如果有機會,我想…用一切換回那份暖。」
「其實,小玲應是沒有…死。」
聞言,棲川毫無暖色的眼眸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