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堂從床上爬起來,腦子一陣空白。.
一開始想回家,回不了;後來很想那麼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過不了。你總不會知道,什麼時候,生活就會給你個驚喜,或者有驚無喜。
「啊堂,快吃早飯上課去。」
「知道了…媽媽。」
任天堂閉上眼一會兒,深呼吸,再睜開整個人便精神起來,沖進洗手間就洗刷刷,隨後下樓吃早飯。
作為一個很少請假的好同學,任天堂破天荒地只上半日課,下午請假,社團相繼請假。在阿才的狐疑中,任天堂激昂地回家挖坑…準確說是嘗試從自己家弄出通道接連想要連接的平行世界。顯然這是個沉重而復雜的技術活,任天堂一個人搗鼓到下午放學阿才過來詢問情況也木有成效,任天堂還真只是挖了個黑漆漆的洞而已,還沒找到連接世界的方法,便沖沖拿木板封住,沖下樓(喂)。
任天堂讓阿才別擔心的時候,一輛英菲尼迪G37停在打哈哈的任天堂和仍舊質疑的阿才面前。一身西裝貼合身材,金邊的眼鏡折射斜陽,襯得自車上下來的男人嚴謹肅穆的臉,多了幾分溫雅。
男人平板的聲音就像程式匯報,「少爺,任性該結束,老爺並非有耐性的人。」
任天堂︰「啊咧,這是在演戲嘛,什麼少爺老爺的。」
男人應聲而改︰「您父親請您回家。」
任天堂頓悟,推一下阿才︰「阿才你都不用米修米修,你的外星爸爸就來接你回家了,上吧,哈哈。」
阿才被推得一下子踉蹌,站直後一巴掌拍在任天堂的腦門上︰「外星爸爸你妹啊,我爸在家,這明擺著是找你的吧混蛋!」
「可是阿才應該最清楚,爸爸什麼的奇怪東西早就被宇宙颶風絞殺了。」任天堂抓抓臉,做出慎重回憶的模樣。
啊喂被颶風絞殺什麼你以為這是什麼漫畫或者電影嗎混蛋!實際上,阿才記得幾年前,天堂的爸爸就不在了,至于為什麼不在,阿才從沒有去問,阿才的媽媽總是告誡阿才,不要去問天堂,免得挑起什麼不開心的事。將心比心阿才也不喜歡別人問起爺爺,因為他的爺爺早就去世了。突然來人說任天堂有爸爸,阿才Shock到了。
「少爺您該清醒了,您的母親早在一年多前就…唔……」男人捂著被踹的下面,滿臉鐵青蹲下,將那副斯文溫吞給咽回去,惡毒地瞪視任天堂。
任天堂︰「哈哈,不好意思,腳滑了。」
阿才︰「……」腳滑能滑到黃瓜的高度還真是新奇。
男人︰「你!」
任天堂︰「從很久之前我就發現一個秘密,我悄悄告訴你們——說別人媽媽壞話的人黃瓜都會斷掉,哈哈。」
阿才以‘你腦子終于壞掉產生幻想’的視線看任天堂︰「你就掰吧。」
任天堂指著蹲地上的男人︰「嘛,真實示例就在這里嘛。」
阿才︰「……」
有些貨色就是如此,說不過就動手,逼人就範,顯然捂著下面的男人便是這麼個人。作為被逼的一員,任天堂在阿才目瞪口呆中,不費吹灰之力地揍趴下那些牛高馬大的黑衣男人,連滴汗都沒出,一坐在人山上,倘然一副猴子山大王的王八之氣。
「……口」阿才森森覺得,這個世界太特麼玄幻了,他家鄰居下一刻變成超人迪加他都不意外…個屁啊,地球很可怕,阿才要回火星>_。.
呆愣愣地跟鄰居告別,阿才恍然回神,他是不是忘了問一些很重要的問題了。揉揉太陽穴,阿才跟自己說時運高,看不見地上一坨人牆,對著即將關門的青梅竹馬說︰「天堂,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記得啊。」
任天堂不知是疲倦抑或是想到什麼而蒼白的臉上揚起如往常般開朗的笑容︰「嗯,知道的。」——我最好的朋友。
這樣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任天堂已經很久嘗試過了。再次嘗試,任天堂一點也不討厭,相反很高興,只靠一人帶著他的媽媽很疼他。
任天堂這次叫什麼,唔…名務忍。媽媽是個很美麗很溫柔的女人,名叫名務香織,只是身體比較不好。
任天堂不能幫上一個人帶著他的媽媽的忙,就算日本會出現雇佣童工這樣的事,也根本沒人願意雇佣一個丁點大的小屁孩。任天堂為了保護這位美麗的媽媽,只能沒日沒夜鍛煉這具先天性孱弱的身體,少說還能確保不被同一雜亂院子內的男人覬覦媽媽。任天堂四歲時,能像大力水手一般將那些覬覦他媽媽的貨色一個個揍扒地上,菠菜都不需要。
名務香織是個即使很疲憊也不會表現給兒子看的女人,她知道兒子的開朗性格,知道如何讓兒子妥協,人小鬼大的兒子總會一邊嘟噥不願意,一邊糾結地按照她的話吃飯做事,名務香織總要保證兒子的溫飽,她自己後面再說。名務香織自知不是個好媽媽,作為她的兒子,忍總是要挨餓受凍,受其他孩子的鄙視。她即便再努力也難以改變這樣的事實,身體差又讓兒子反過來擔心,名務香織想,可能再沒有比她更糟糕的媽媽了吧。名務香織覺得夠了,她自己很幸福,她的兒子是個乖巧的孩子,總為她著想,孝順。
「媽媽,累的話就把忍當抱枕吧,應該會很軟,哈哈。」——這是嚴冬時,用盡全身力氣緊抱她,想給她溫暖的笨兒子。
「媽媽想要我吃也行,你也得個我吃一半,否則…我就拿去喂可憐阿強們,哈哈。」——這是逼迫她吃飯的兒子的殺手 ——喂蟑螂。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威脅時,名務香織一口氣梗著,咳嗽個沒完,也不知是怒的還是笑的。他們家已經很窮了,蟑螂再可憐也不值得喂!名務香織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跟著兒子的奇怪思路覺得蟑螂可憐口。
「媽媽我們不吃飯,你不看醫生,我們去買藥也行。」——這是她氣若游絲地咳嗽個整晚,兒子僅僅抱著她腦袋喃喃的話,名務香織至今還記得當時兒子顫抖的身體,冰冷的體溫和蒼白得讓人心痛的…爽朗笑容。她很多次想跟兒子說,有時候不想笑的話,不要笑就好,最終放棄,知子莫若母。
名務香織的兒子,總是那麼出色,甚至在五歲生日的前夕,他居然帶回來很多錢,比名務香織打一天工還多的錢。錢不可能憑空出現,當時很訝異地名務香織狠狠地抓住兒子的肩膀質問為何有那麼多錢,她不怕別的,就怕兒子走上那個男人一樣的路,他不想兒子變成那樣的男人,即便她依舊愛著那個男人。
「媽媽,別擔心。這是正當途徑贏來的錢,我跟伯伯們賭棋,他們看我可憐,輸了都會多付錢的,哈哈。」
「真的?」
「我不對媽媽說謊。」
翌日名務香織跟著兒子去那些賭棋的地方,真如他所說,那些老爺子們還一直夸她兒子有實力,如何天才,以後可以試試考職業棋士。听著這樣的話,名務香織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兒子是天才,她知道,不過越是發現兒子好的一面,她就越厭惡自己的沒用。她究竟有多沒用才讓兒子必須做出賭棋這樣的事來賺錢。
然而每當名務香織惱怒自己廢物的時候,他的兒子總會抓著臉,揚起溫暖人心的開朗笑容,小小的手緊握她粗糙的手,眼楮熠熠生輝地道︰「我的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隨後的日子,兒子一段時間換一個地方,裝傻充愣地討好那些喜歡下棋的老頭子們,贏得他們一邊氣鼓鼓一邊還樂意掏錢。名務家的生活水平逐漸好起來。名務香織知道自己兒子喜歡吃香蕉,不過都忍著不買,反而將一點點積累的錢,將她拖到醫院做檢查。
醫生對糟蹋自己身體的名務香織鄙視再鄙視,結果名務香織家的兒子對醫生的生理反鄙視再反鄙視,名務香織忍著想捂臉地沖動,拖著兒子並教育他,醫生是為媽媽好,結果那孩子是怎麼說的——「啊咧,媽媽我只是跟醫生一樣陳述事實,大叔們說,男人那里不夠大,妹子不會來了,我目測醫生絕對不能滿足妹子的…哎,痛!」
你都目測啥了,那些老爺子們在教你什麼!醫生詭異地視線下,名務香織拖揉著腦門哈哈笑的兒子離開醫生的房間,結果醫生搓著下巴說的那句「小孩說得有道理,我該去想辦法弄大它」讓名務香織險些腳滑摔地上。名務香織對這位醫生的醫術產生森森地懷疑之情。
每天下圍棋,除卻賭博成分,這樣的日子其實跟以前差不多。對手很弱,任天堂需要放水放的不著痕跡,考驗處理能力。任天堂不會每日都當常勝將軍,不過倒是要每日都贏到錢。任天堂是看人下棋的,哪些人能常勝,哪些人需要多輸幾次,任天堂都斟酌過,那些喜歡下棋喜歡挑戰的爺爺女乃女乃倒也不會每日輸棋便不跟任天堂下,相反頗有越挫越勇的勢頭,樂此不疲地輸棋(喂)。
你問任天堂一個職業棋士跟業余的老頭子們下棋取勝獲得錢財會不會良心不安?任天堂只會理直氣壯地回答你︰良心是什麼,能當飯吃?大家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誠然,老頭子們可都是人精呢!
任天堂除卻能讓媽媽過上好日子,還驚訝的發現,這里有冰帝有青學有立海大,因為任天堂相繼見過青學部長手冢國光和冰帝的忍足,前者是手冢爺爺帶來觀棋的無表情小孩,後者是任天堂拖媽媽到東京醫院定期調理身體的那個怪異醫生的年幼佷子,任天堂覺得,忍足侑士的叔叔,要是跡部在的話,定然會說出一句不華麗來。
任天堂雖然念叨過跡部,但是沒想到才沒過幾天,便遇見離家出走的傲慢小少爺,左一句「華麗」,右一句「本大爺」,讓任天堂感到一種微妙的親切感。不過,殘酷的事實向我們證明一個道理,離家出走的少爺是定時炸彈,因為你隨時會被牽連進有錢人和綁匪閑得蛋疼的無聊綁架事件里去。
綁架,別指望即使嚇白小臉仍舊傲慢小自戀的跡部小盆友會哭喊爸爸媽媽,更別妄想任天堂這個對‘被綁架人’有很大新奇感的貨色會淚牛滿面求回家,那比于媽的抽搐劇獲得奧斯卡更驚栗,這貨不跟綁匪死磕到回家時間就是奇跡了。結果負責看守的綁匪了無生趣的看著兩個一點不可愛的孩子在說什麼網球很好玩,抽搐嘴角扭頭吸煙。
跡部︰「啊嗯,按你的說法,網球還真是一項華麗的運動。」
任天堂誘拐樣,「網球很好玩的。」
跡部輕撫發絲,「本大爺要真學了,必然是最華麗最強的。」
任天堂抓抓臉︰「最強的都是死的最快的,詳情請看動漫里的反派Boss,哈哈。」
跡部︰「……」
啊喂這兩個小混蛋哪里是被綁架的樣子,分明是外出旅游的相談甚歡吧,綁匪森森地蛋疼了。
好不容易熬到全體綁匪就位,任天堂發現天色已晚,作為不讓媽媽擔心的二好乖小孩,任天堂鄭重地對綁匪們說要回家,讓他們‘綁人談價’游戲明天請早。不止綁匪懷疑任天堂腦子出問題了,連帶跡部小朋友也抽搐著嘴角扭頭不看某個明顯找死的貨色。
事情總是出乎意料的,任天堂一手將礙著他回家的貨色一拳瓖進牆壁里,希望有震懾作用。然綁匪自然不會讓到嘴的豬肉飛走,除卻拿槍的那貨全都一哄而上,結果自己人揍自己人,任天堂早就到了拿槍那貨身後,45°黑臉將人K.O了。任天堂毫不掩飾對槍支的厭惡,揍人先挑有槍的,其余人在老大被揍暈後,潰不成軍自亂陣腳。跡部囧囧有神地全程圍觀,一個小毛孩是如何不華麗地將一伙犯罪團伙繩之于法的全過程,他大爺直覺世界終于月兌離正常軌道了。
警察秉著永遠最後出現的信條最終趕到,錄口供,兩個小孩也被問及問題。
警察叔叔︰「這些賊人被誰或者什麼組織揍成這樣?」
任天堂抓抓臉︰「小怪獸侵佔地球,回家幫老婆拖地的Superan路過收拾小怪獸的時候,死亡光及了那些碎成渣渣的綁匪,哈哈。」
跡部的。」
警察叔叔︰「孩子,說謊是不對的,哪怕你們還是幻想青春的年齡也不行。」
跡部︰「……」啊喂他說的是實話。
有人人家的公子和窮人家的孩子是沒有交集的,目前任天堂和跡部便是這樣。除了那天的匯點,任天堂沒有再見過跡部。
跡部同學則是每日在家苦練並迷上網球,認同著那只見過一面的名務忍的說法。
……
任天堂長到六歲吧,早就是居住地那龍蛇混集的大雜院的頭目,尋常居住的男人女人看見他也點頭哈腰地走過,生怕自己被這變態暴力兒童揍。
任天堂想,他其實並沒有很過分,最嚴重只是讓欠揍者一排牙齒很有順序的一個有一個沒而已,哈哈。
有段時間,任天堂察覺到他被人跟蹤被人偷窺,說不上惡意,卻也絕非好意。任天堂沒有告訴溫柔的媽媽,畢竟那些人任天堂感覺傷害不了他。這樣的監視維持了一個月才消停,一開始任天堂不敢掉以輕心,全神戒備三個月後沒發現問題,任天堂才放松自己,繼續每日賭棋賺錢。
任天堂放松警惕,隱藏暗處等待時機的捕獵者才滿意地冷笑開始行動——
作者有話要說︰「撇開那個混帳記者的事不說,忍真的值得大大褒獎一番,居然有那樣天大的膽子獨闖手冢那老狐狸旗下的重要堂口,並炸掉手冢那一批價值高達一億日幣的海洛英,難怪手冢那個老小子會氣得不成人形,非痛宰忍不可。」宮崎政一打從心坎里發出肺腑的贊許。
↑啊劍看到這段原著的時候,猛然一愣,其實這貨該不會是跟手冢隻果大人有關系吧,哈哈揍飛
PS︰感謝霸王,哼唧,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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