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就到了宋府,明煙掀開車窗簾子一看,只見宋府門前早已經掛上了大紅燈籠,門前打掃得干干淨淨,兩只石獅子分外的威武,看到這里明煙不由得嘴角彎了起來。
寄容下了馬車,將腳踏放好,這才扶著明煙下車,宋府門前早有門房迎了過來,滿臉的笑容,行禮道︰「奴才見過郁側妃。」
明煙叫了起,在送信婆子的領路下往里走去,誰知道剛走到了門口,還沒有進去大門,遠遠地就看到一大三小四個人正往這邊走來。蘭陵一身松香色的襖裙,懷里抱著個小女圭女圭,左右各跟著一個兩個小男孩,大一點的走路沉穩不疾不徐,小一點的活蹦亂跳不時的說著什麼,明煙知道這就是宋秦的三個孩子了,早就知道他們很貼蘭陵,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會跟著蘭陵一起來接她,看來蘭陵過得真不錯。
兩個孩子真是迥然不同的性格,明煙笑著應了聲,給了兩人見面禮,送給宋明溍的是一整套的罕見古籍孤本,听蘭陵說這小子很喜歡看書,送給宋明程的是一個雕工精美的羊脂玉小聚寶盆,聚寶盆的邊沿上嵌了一圈小指甲大小的各色寶石,端的是耀眼非常,听蘭陵說這小子愛財。
宋家的家教傳說中很嚴厲,今日一見果不其然,行走坐臥皆有規矩,宋家三個孩子做得很好,果然是宋秦那個棺材臉能教得出來的。
明煙真是笑了,蘭陵倒也爽快,直接把宋敏柔往明煙懷里一松,說道︰「最近吃的多,越來越重了,抱著她真是吃力,你幫我抱一會,我也偷會懶。」說到這里蘭陵又看著自己身邊的兩個孩子對著明煙介紹道︰「這是我兩個兒子,大的叫宋明溍,小的叫宋明程,你們兩個快叫人。」
蘭陵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等著丫頭們上了茶點都退下後,這才問道︰「七妹妹,這大過節的你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還讓你躲了出來?」
兩姐妹見面倒真是有些激動,蘭陵看著懷里的女女圭女圭說道︰「這是我女兒敏柔,敏柔,叫七姨母。」
宋明程滿臉的笑容,朝著明煙快速的行了一禮,喊道︰「見過七姨母。」
在她禮眼。並沒有在平常宴客的花廳坐下,蘭陵拉著明煙進了她平日起居的西梢間,明程跟敏柔笑嘻嘻的跟了進去,明溍臉色又暗一分,沒見母親待誰這麼親厚會直接讓客人進她的起居室的,平常見人都是在小花廳,上次二姨母來的時候也是在花廳相見,七姨母果然不一樣,小小的腦袋里憂慮又多了一層。
「七姨母。」稚女敕的童聲軟軟懦懦的似乎要鑽進人心里去,明煙看著白玉般的小女圭女圭很是喜歡,早先郁悶的心情得到了平復,笑著說道︰「原來是敏柔啊,早就听你母親說過你哦,果然是個小美人呢。」
宋敏柔一見就喜歡的不得了,拿在離手里不肯松開,竟然伸開雙臂看著明煙撒嬌道︰「七姨母抱抱,抱抱……」
明煙驚訝于蘭陵對她介紹時說的這是我女兒幾個字,看來蘭陵是真的把這幾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了,這樣也好,她們都是庶出,知道被嫡母苛待的滋味,蘭陵做的很好。
明煙微楞,她沒記錯的話宋敏柔只有四歲,四歲的小女圭女圭會說出這樣的話,明煙是有些驚訝的,眼中訝異一閃而過,從身上拿出一個荷包,打開荷包拿出了一對很精致漂亮的銀燒藍雙龍戲珠珊瑚手鐲,手鐲小小的,正適合小孩子戴。
宋明程那是喜形于色,笑逐顏開,整個人就差沒有貼到明煙身上了,這禮物可心極了,他喜歡,送禮物的人心思精巧,出手大方,他更喜歡,這玉質一看就是上等的羊脂玉,這麼大塊很值錢呢。
身旁的女乃娘將敏柔接了過去,蘭陵拉著明煙往後院走去,身後跟著三個小的,除了宋明溍還能板著臉,另外兩個對明煙可是喜歡得不得了,宋明溍在心里默默的長嘆︰嗚呼哀哉,爹,兒子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不是你太小心,是你的對手太強大,這要是母親跟著七姨母學著多了幾個心眼,我們倒沒啥,反正你是可憐了!
「七妹妹。」蘭陵遠遠地喊道,聲音里帶著無限的歡快,就連眼楮都是亮的。
敏柔听著明煙這麼說頓時咯咯笑了起來,彎著眼楮一字一字的說道︰「七姨母也好漂亮哦,娘娘時常提起您呢,我總盼著撿七姨母一面,想知道娘娘念念不忘的七姨母是仙女嗎?」
明煙跟蘭陵臨窗的大榻上相對做好,幾個小的坐在下面的圈椅上,一板一眼的頗有規矩,就連最小的敏柔雖然腳懸在半空夠不著腳踏卻也不會隨意的晃動腳,靜靜地坐在那里,小身子坐得筆直。
「四姐姐。」明煙跨過門檻笑著應了上去。
宋明溍板著一張小臉,一本正經的行禮,喊道︰「見過七姨母。」
宋明溍看這自己手里的古籍孤本小小的激動了下,他這人很少有什麼情緒變動,畢竟年紀小,看到手里的珍寶難免遮掩不住,對于明煙倒是少了三分警惕多了三分深思,自己這繼母跟眼前這位比起來果然是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難怪爹爹上次說要讓母親少跟七姨母接觸呢,今兒個他是鼓足了勁防備著七姨母的,不過……這禮送的……實在是歡心,那他就不全力以赴好了。zVXC。
宋明溍不可思的心中一跳,連七姨母這看著精明人都要多出來想必是出了大事,有點好奇,終于覺得這位七姨母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對那能將七姨母逼得多出來的人相當的佩服,他得好好的學學。
明煙眼楮一彎,掃了幾個小不點一點,眼楮並沒有忽略宋明溍那細微的表情變化,狀似無意地說道︰「我能躲誰?不過是那人隱藏得太深我一時模不到頭腦,只好來個引蛇出洞。」
宋明溍臉色微僵,微垂著頭看不到他眼楮的變化,卻能看到他握緊的雙拳,這女人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