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之神子 雞同鴨講

作者 ︰ 金石

在爐板上放了瓦壺,投入酸果片,加水煮,在竹杯里斟上蜂蜜,把熱的酸果汁水倒進杯子里,攪拌均勻,推到他面前,「嘗嘗看,我再弄些配果汁的點心。」徑自在爐板上烘烤半成品的米餅,拿出顏色各異的果醬來涂,放到盤子里推到安亞卡面前。

「啊,」安亞卡已經喝了一口果汁,眼楮被酸得微眯,接過米餅,仔細觀察,「這就是用梗包果內瓤做的吃食?」

林元微笑,這個表情很有羅馬假日中赫本的感覺,很中性,但並不陰柔,相較于毛絨部落里被寵得已經接近女性的雌性,林元倒是更待見羽翎部落這些雌性,他們的言行舉動都沒什麼嬌氣,也不任性,更象男人,也更讓林元想獻殷情,「你們還沒學會做嗎?這個對雌性的身體有好處。」

「今年冬天我們部落的雌性都沒有瘦,就是因為有了這個。」艾達從廚房里出來,先看了眼艾蒙那邊的筆記,因為圍著艾蒙的雌性太多了,擠不進去,就自動過來看林元做食物了。

林元笑笑,又模出個竹杯,倒果汁給艾達,「這酸果的功勞也不少,酸果汁能夠開胃,」見安亞卡不解,加以說明,「能夠幫助消化,也能加強雌性的饑餓感,感覺餓了自然就吃得多。香膠果汁是最能夠補益雌性元氣的東西,只是不處理好了根本不能吃,難怪呢,你們以前從沒把它當成食物過。」手上把烘得外脆里韌的米餅分別遞給他們。

「的確很好吃。」安亞卡嚼著餅子,用眼神贊嘆著。

又過了一會兒,小食結束了,安亞卡捂著手里熱果汁的杯子,閑閑地問,「林元,對于同時與幾個獸人結締,你是怎麼看的?如果那幾個獸人都願意了,你會不會反對?」

林元愣住了。

雖則這兩小時下來,能夠在知識學問上和安亞卡談得投機,卻並沒近到能夠談私事的程度,更何況他問出來的問題,可以說是極其冒犯無禮的,還真把林元給驚住了。

不光林元愣住了,整間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原本這間屋里鬧哄哄的,各個小圈子都是輕聲談著些什麼的,總有些輕微聲響,就象在咖啡屋里似的,雖說靜,也是相對的,只不過大家都不高聲說話而已。這會兒,一下子變得靜寂無聲了。

林元直愣愣望著安亞卡的目光,把這個首席大祭司看得也有點心慌意亂起來,急忙解釋,「來之前,我特地向獸神卜問過,獸神說,神子的婚配情況,按神子的意願,只要神子願意,獸神是不會反對的。獸神還說,這是只有神子能夠享有的特別尊榮。」

獸神不反對?!

一下子,整個房間布滿了「嗡嗡」聲,大多數都集中在「安亞卡特地卜問」和「獸神不反對神子同時嫁幾個達結」和「神子的特別尊榮」這三點上。

林元眼神中的不悅與威壓漸漸散去,又恢復到二個小時前,沒和安亞卡交流過時那般淡然疏冷,「就算獸神仁慈,我卻不能仗著獸神的寵愛而破壞規矩,一個獸人的靈魂只能匹配一個雌性的靈魂,這是獸神大陸的鐵律,怎麼可以輕易破壞呢。」

隨著話音,林元把竹杯放到了桌上,「咯嗒」一聲,象是落在所有人的心上一樣。

林元起身走了出去,把喧鬧起來的雜音都關在了身後。

自從他成了神子之後,還真是忙碌得很,忙碌得都沒什麼時間去獸神圖騰前晃蕩。

——靠靠靠,走位啊注意走位!阿蠻,吸引仇恨,快!

——快,火球!咦呀,搞什麼鬼,技能冷卻時間都掌握不準,你玩什麼法師?!

——嗚,我真後悔,真的,我怎麼就把林元送走了呢!自從他走後,我就沒找到合心意的法師了!

好吧,在你忙死忙法,忙得恨不得連腳也蹺起來當手用的時候,只要一搭通天線,就听到某些人玩魔獸玩得特別起勁,要你是林元,你也會「寧可不理他也要少氣幾回」的。

——重來重來,今天非把這個副本打通了不可!

林元氣得一道意念甩過去,{都團撲了,還來什麼來?你和祭司說了讓我同時與幾個獸人結締?}

——啊啊啊,林元是你啊,你想不想回來啊?找個家境好點的植物人讓你上身也是可以的,休息上幾個月就又可以和我們組團了,我真受不了現在這個笨蛋法師了!

林元氣樂了,{那獸神大陸怎麼辦?你總不見得能夠再弄一個神子丟過來?}

——也對哦!……咦呀,這個笨蛋,連撿尸體都會迷路。

{老爹,求你了,給我二秒鐘行不行啊?}林元郁悶死了,{你真的和大祭司說,讓我同時和幾個獸人結締?}

——咦?我有說過嗎?阿蠻,快快,組隊組隊,這回記得改成「隊長分配模式」。

我靠!對于已經意念聯結另一頭響起的英文法文的游戲用語,林元雙手叉腰,要很努力才忍得住不咒罵出聲,有這麼一位不負責任的獸神,他真要為獸神大陸一哭了。

——否則我為什麼要弄個神子過去啊?還是一個責任心超重的神子!反正你就是我的代言人了,我相信你能夠擔當起獸神代言人的職責。不說了,獸神大陸的一切都交給你了……靠,退,左後四!

林元鼓著一肚子氣,差點吐血,那種「一切都交給你了」的遺言式語氣是腫麼回事啊?隨後馬上詐尸的歡月兌口氣又是腫麼回事啊?

「林元,怎麼了?」艾蒙猶猶豫豫的輕聲在遠處喊他。

「我與獸神溝通了一下,」林元咬牙切齒,「獸神很‘忙’,他只說一切都由我作主。」

艾蒙最是敏感,也知道林元與獸神之間的淵緣,覷著林元的臉色,輕聲問,「老爹還在忙……魔獸?」

林元臉色沉沉,胸月復間一股氣沖來撞去的,找不到出口,憋得他直想打人,再對上艾蒙「你真可憐」的眼神,只好苦笑。

「獸神怎麼說?」安亞卡也跟出來了,還頗有點不服氣,「明明我和獸神聯系時,他是同意的。」

「獸神只是說,讓我作主,」林元呼出口氣,「他是知道我不會違背獸神大陸的規則的。」

「可是明明我有听獸神說‘特殊的榮耀’什麼的啊,明明是這兩個單詞的啊。」安亞卡急了,認真地望向投來懷疑眼光的眾人。

「‘特殊榮耀’是講其他的,你卜問時,獸神正在和其他什麼聊天,」林元很黑線,「特殊榮耀」是個很出名的佣兵團的名字,在他玩的魔獸服務器里算是頂尖的存在,隊長就是老爹,他也算里面法師堂堂主,想想今天自己和獸神「溝通」時的情況,就可以想見安亞卡是听到什麼了,「我問過獸神了,你……」林元咬咬牙,把「听竄了」咽回去,「因為你是大祭司,與獸神之間的溝通程度比較深,听到了一般祭司應該听不到的,獸神向別人說的話。」

安亞卡馬上被安撫下來,「怪不得呢,後面還有其他我听不懂的語言,摩瑞什麼的,原來是在向其他神祇說話。」解決了被大家懷疑的問題後,他才忽然想到,「咦?這麼說,獸神並沒有同意神子你和幾個獸人結締?」他的目光向外掃去,很準確地對上了古農和索倫的臉,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問道,「神子大人今年是三十五歲吧?離成年還有十五年吧?」

此時,安亞卡依舊停留在古農索倫臉上的眼神,那個威壓感,十足迫人。

古農和索倫不約而同地苦笑,好一會兒之後,才對著安亞卡點頭攤手。

他們這一切做得很明顯,明顯到沙穆無聲地站到了林元的身邊,陰郁的眼神冷冷地望著兩個情敵,余光甚至掃到了安亞卡。

而對于獸人來說,對祭司怒目相向是一種不可想象的冒犯,沙穆已經站到監界點上了。

「行了,」打圓場的是艾蒙,雖然為雌性戰斗是獸人們的慣常習俗,但現在林元的心情被「老爹」整得非常之差,心情不好時什麼都會往壞處想,把他作為戰利品這種行為很可能傷到他的尊嚴,「神子剛通過神,很累了,你們別煩他。」

林元看了艾蒙一眼,他的確需要靜一下,一肚皮的火。算了,給他個面子,就不拿他哥哥出氣了,「我要休息一下,靜一靜,今天我回自己屋子睡了,晚上就不回來了。」走出祭司殿外,迎著冷風雪張開了魔法薄翼,向著自己那間屋子飛去。

做了整套的魔法煆煉術,出了一身的汗,渾身無力之後,氣才消干淨。

在廚房火塘另一頭的大浴桶里放滿水,丟進火元素,等水熱起來之後,林元跳了進去,泡澡的確是放松心情的最好法子,更好的是,他有魔力,隨時能夠加熱洗澡水,這感覺就和泡溫泉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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