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都是血,還好迷彩色看不大出來,伸手在梅含理鼻子前試試,又在他的大動脈上來了一刀,然後取下了背囊,拉開,開始組裝起槍
兩分鐘後,狙擊槍裝好了,沙漠之鷹也準備就緒,腰上還有一把滿彈的蠍尾96自動手槍。
這時,敲門聲響了,趙千的槍口對準了門。
「千,是我。」門外傳來了查理的聲音。
趙千打開門,查理看到了梅含理的尸體,眼中閃過一道恨意,隨即笑道︰「千,這下再沒有誰擋著我們了。」
「不夠。」趙千看著他,「東西準備好了沒?」
查理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這樣真的可以?會不會……」
「我說過,誰擋著我的財路,我就要他死。」趙千冷冷的看著他,「如果只是一個梅含理,我一槍就能把他殺死在他家里的床上,你知道我們要的是什麼,快點,我不喜歡猶豫的人。」
查理平時愛裝紳士,可骨子里就是個惡棍,一听趙千這麼說,也來了脾氣,「媽的,要做就做大的,香港是查理爵士的地盤,誰指手劃腳,就讓他死!」
趙千看著他,笑了一聲。
查理拿出了一張紙,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遞給了趙千,「千,我的朋友,人都在上面了。」
「你先去大廳,裝得像點。」趙千鼻翼抽了抽。
……
轟!
查理家門口爆炸了。
一個穿著藍灰色迷彩野戰服的光頭大漢端著一把奇形怪狀的槍沖了進去,腳下的厚底野戰靴還沾著鮮血。
這大漢正是阿爾曼,手中的槍是趙千的「致命蠍刺」,把槍給阿爾曼,等于小白兔問狼餓了沒。
炸藥是羅西弄來的,門口的意大利人早就撤了,守門的十多個英國警察炸死的炸死,沒炸死的也被阿爾曼射殺!
大廳內,人們被外面的爆炸聲驚呆了,正當他們不知所措時,一聲槍響,一個蒙著面、身高大約180公分、穿著一身稀奇古怪衣服的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先生們女士們,請安靜。」
砰,他手中的金色大手槍開槍了,一個想要沖過來的警衛額頭飆出一條血線,楞生生的仰天倒下。
「啊!」尖叫聲四起,頓時亂作一團。
有幾個人想要從大廳門跑出去,卻被扔了回來,因為一個面無表情的大漢立在了門口,他倒沒有蒙面,只是不由分說就朝地上還沒爬起來的一個人開槍了。
看到血和尸體,人們害怕了,退了回來,女人哭了,男人也發抖了。這時,另一個蒙面大漢從樓上下來了,穿著同樣的衣服,端著一把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槍。
「解決了?」趙千問走過來的施耐德。
「老板,沒有活的可以跑出去,這槍太厲害了。」施耐德扯了下面巾,「就是這個東西太難受了,你從哪里學來的,像個毛線套子。」
你這個荷蘭大傻牛,你懂不懂老子那個年代恐怖分子都這樣!趙千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對那些害怕到極點的人們說︰「請蹲下,不然……」砰,抬手就是一槍,一個想要偷偷躲起來的紳士倒下了。
「他就是榜樣。」趙千走下了台階。
「老板的英語說的真好,比我都好。」施耐德在身後嘟囔著。
在場的人都蹲下了,包括眼中全是笑意的羅西,以及表情凶狠的查理。
「我只要錢,不想殺人。」趙千坐在了桌上,玩著鍍金的沙漠之鷹。
「我有,我有,您要多少都可以,只要您放過我!」一個禿頭的洋人站了起來,聲音因為受到嚴重驚嚇已經扭曲,跟殺豬似的。
砰,他倒在了血泊中。
「我說過,安靜。」趙千放下槍。
沒有人再敢喧鬧了,一切變得無聲,只能隱隱听見女人們壓抑到極點的啜泣聲。
趙千將一張紙遞給了施耐德,然後對那些蹲在地上的幾十個人道︰「念到名字的,請起立,把錢放在桌上,就到門口去,等下我們走了,卡茨先生會放你們離開。」
人們驚恐的互相望著,不知道這個人要搞什麼,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幾個人是歐洲強盜,帶頭的那個一口流利的英語,應該是英國人,旁邊那個可以看到小臂上濃重的汗毛,門口那個叫「卡茨」的更明顯了,一看就是該死的好戰的日耳曼人!
可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查理爵士的家里作案!
「羅比克先生。」施耐德聲音拖得很長。
「在!」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英國人一躍而起,表情就像中了大獎一樣。
趙千嘴角微微一抽,端起了桌上的紅酒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媽的,就這點錢,滾過去。」施耐德明顯不滿意的踢了羅比克先生一腳,可羅比克先生卻如獲大赦一般的屁顛屁顛的站到門口,阿爾曼看都沒看他一眼,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下一個……費金斯先生。」施耐德的聲音拖得比上次還要長。
……
很快,十幾個人站到了門口,趙千望著他們,慢慢喝酒,身旁施耐德則把桌上那些財物全部塞進了自己的口袋,最後裝不下了,干脆把趙千的背囊抓過來,往里塞。
「誰是查理?」趙千松開了酒杯,酒杯摔在地上,碎了。
眾人心里又是一抽,特別是那些沒被點名的,心里已經脆弱到了極點,有幾個已經昏了過去。
查理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你,你要干什麼,你會受到,受到大英帝國的……啊!」他抱起腿在地上打滾。
趙千收起了蠍尾96,不能用沙漠之鷹,威力過大,怕這家伙真的殘了。
查理大腿中槍,滿頭是汗,挺著脖子狂叫︰「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你們這伙強盜!如果我不死,一定會把你們全抓起來,送到歐洲最可怕的監獄!哦不,是直接絞死!你們這些該上絞刑架的惡魔!」
演技派,果然是演技派,不過他好像真的很疼,朝施耐德招招手,「把他帶到後面去,讓他拿出所有的錢,然後……」對施耐德使了個眼色,不過除了在地上打滾的查理以外,誰都看見了,也都明白了什麼意思。
還蹲在地上的人也差不多清楚怎麼回事了。他們要麼是香港政府的英籍公務人員,查理的人;要麼就是一些行賄過查理的商人。反正蛇鼠一窩,誰都知道誰干了什麼,此時每個人都在想查理是不是貪得太多了,才引來這些歐洲劫匪。
不過他們想得更多的卻是自己的命,當查理被帶進里面之後,蹲在地上的人面色慘白,站在門口的十幾個人則長出口氣,有幾個還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可不是嘛,那些要死的人都是依附查理的,都是貪得無厭的蛀蟲!
槍響了,一連串的槍聲,很快很快。
槍響就有人死,不是蹲在地上的那些人,而是門口的。
阿爾曼看著手中的致命蠍刺,灰藍色的瞳孔里閃過一道光,微微點頭……
老子的子彈啊!趙千心里在滴血,此時此刻,阿爾曼這幾梭子一打,這把槍算是徹底廢了,沒子彈還用個屁啊,以後最多就是阿爾曼的玩具,也不可能拿來仿造,造不出來的。
下意識的拉了拉狙擊槍的背帶,這把槍以後絕不能讓那日耳曼大爺踫!
「你們。」趙千打了個響指,吸引了蹲在地上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們。「把所有的錢拿出來,放在這里面之後,可以走了。」
這時,一個漂亮的洋妞嚇得跌倒在地上,修長的雙腿分開,浪蕩子的遠視眼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蕾絲花邊……
人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紛紛起身,排著隊將身上的財物放到了那奇怪的背囊里。剛才跌倒的蕾絲花邊的還被人捏了一下,左右看看,只看到了朝門口驚慌跑去的人,以及那個不動聲色望著一邊的劫匪頭子……模了模,也不敢多想,連忙朝門口跑去。
那扇門,就是逃生門。而且守在門口的劫匪還真放行了。
……
內廳的走廊,一具和施耐德身形差不多的尸體擺著,查理就躺在旁邊喘著氣。
「這刀你拿著。」施耐德將一把刀塞到了查理手上。旁邊尸體上有幾處刀傷,都是致命的。
「嗯。」查理笑得很難受。
施耐德想了想,扯下黑頭套,扔在了和自己穿得一模一樣的尸體身上,朝查理笑道︰「查理,我的朋友,你就忍耐一下吧,一會你就成英雄了。」指著地上的尸體,「記住,刀是從這個我手上搶來的,這家伙殺了梅含理,以後隨便你怎麼編了。」
「好了?」趙千和阿爾曼來了。
「千,船,船安排好了,羅西,羅西在那里等你,你們去日,日本,不要上岸,然後轉乘,乘……」查理上氣不接下氣。
「沒事,兄弟,忍忍就好了,凡事都要付出代價,手續辦好了嗎。」趙千蹲,滿臉笑容。
看到這笑容,又想到了剛才這個人的冷血,查理心里突然有害怕起這個眼楮亮亮笑起來很好看的男人。「我給施耐德了,托人在英國辦的,前幾天才送來,還好,還好趕上了我的生日酒會,哈哈,這應該是我過得最難看的一個生日了……」
「也是最快樂的,再見。以後找我直接和羅西說,不管什麼事我都可以幫你。」趙千帶著阿爾曼和施耐德走了。
查理躺下了,手里緊緊握著那把刀,他相信趙千說的是真的,這種事都干得出來,還有什麼不敢干的?
這些人,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只能想盡辦法拉攏,絕對不能得罪。查理終于看出來了,這個計劃一切並雷霆般執行的男人,絕對是那種為了利益翻臉比翻書快的人!必須和他坐在一條船上,下不來了,也不能下來,不然很可能下一個就是自己……查理深深吸了口氣,暗暗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