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被劉建深送回去的一路都很憂愁,抱著保溫桶輕手輕腳地開了門進去發現蔣毅榮依舊睡著,只身子蜷著眉頭皺著,不知是身上仍難受還是被夢魘糾纏無法月兌身。
江彬很是心疼,坐在床邊探了探蔣毅榮額頭,幸好沒有發燒。
從前何鑒剛離開的時候,江彬要比蔣毅榮如今的狀態糟糕得多,不言不語地縮在角落里悶著。那時候十分懶散的剛和江彬住一塊兒的蔣毅榮默默承擔了所有家務,還學著煲了個十全大補湯,害江彬「順暢」了好幾天,確實是用身體上的疼痛稍稍緩解了心靈上的疼痛……
蔣毅榮見江彬如此很是內疚,痛定思痛,又不知從哪兒搞來幾支老山參,隔三差五地給江彬炖雞吃。當然,雞還要活殺,蔣毅榮嫌棄外頭殺得不干淨,偶爾自己磨了刀上陣。那一段日子里,江彬的苦悶常常伴著一股雞腥氣,偶爾起夜還會踩到死不瞑目怒目圓睜的雞頭之類。
不過有個同居密友這麼為自己忙乎,還不快些從負面情緒中走出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于是江彬在瀉得月兌水的情況下,頑強地開始承擔家務,且在師姐的幫助下找到了服務中心的工作開始實習。
人一忙起來,便無暇總盯著那些事反反復復地想,江彬勤勤懇懇並冒冒失失地朝九晚五,也便漸漸緩過神來。
然而如今情形反一反,江彬卻有些無所適從。原本听說那些平時不溫不火的老好人發起脾氣來最是無法消受,現在才知道,像蔣毅榮這般平日里嘻嘻哈哈不著邊的真的灰暗起來也是很難自愈的。
江彬替蔣毅榮掖緊被角,想著該怎麼讓蔣毅榮從這打擊中振作起來。是避開此事不談,讓蔣毅榮多出去散散心分散一下注意力,還是干脆把事情血琳琳地再剖析一遍,讓蔣毅榮宣泄完情緒後慢慢接受這個事實?江彬絞盡腦汁地想,可始終沒想出個結果,明早還得早起,只好先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被鬧鐘叫起,江彬發現蔣毅榮早醒了,睜著眼對著天花板發呆。江彬心下一緊,忙過去替他披上外套問他感覺如何。
蔣毅榮被江彬喚了兩聲才慢慢將視線轉向他,江彬眼看著蔣毅榮的眼中隨著記憶的涌入漸漸恢清明也漸漸苦澀,卻無能為力。
那一刻,江彬忽然體會到蔣毅榮當年為何只默默研究菜色,卻很少開口安慰。當真是關心則亂,不知該從何說起,生怕說錯一句惹得對方觸景深情。
「包子吃嗎?再喝點粥。」江彬握著蔣毅榮的手,盡可能讓語氣顯得稀松平常︰
蔣毅榮盯著江彬看了許久,眼眶紅了紅,才回握了他一下。
江彬如釋重負,在蔣毅榮身後塞了兩個枕頭,又拿了P4給他戴上耳機听著,這才粥燒著出門去了。
匆匆去菜場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