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四溢著濃醇的味道,舒緩了因工作而疲憊的神經。
陳嘉川抿了一口帶苦的純咖啡,低聲說︰「剛才那個女孩,很像我的一個朋友,她叫鄭薇。」他清朗的眉眼是前所未有的傷感,「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梁熙捧著杯子,斂起眉有些忐忑地問︰「她……在國外?」
「不是,她過世了。」陳嘉川迎著梁熙震驚的目光苦笑著,不自覺伸手模了模左邊空蕩蕩的褲腿,一字一句地說,「車禍,當時就走了。」
所以當與鄭薇很相似的岑西出現後,他才會表現得那麼的激動。
梁熙咬了唇,盡力安慰他︰「你別太難過,意外的事,誰也不想的。」
陳嘉川搖了搖頭︰「是她開車,我坐在副駕駛,遇險的時候,她的那方撞去安全欄擋了所有的危險,而我只是斷了條腿,僥幸活了下來。」
他的神情很寥落,慣常微笑的唇此時隱含著苦澀,一下子遭遇那麼大變故的他,肯定很難受,人的內心得多堅強,才能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失去的痛苦?
陳嘉川嘆了口氣︰「薇薇……是我對不起她。」
一個听起來像一個狗血的故事,卻又曾經真實存在過,而且結局悲涼。
陳家和鄭家的父輩是同窗,一直交好,所以陳嘉川和鄭薇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連去當小留學生都一起去,幾乎沒有分開過。也許他們太過熟悉了,鄭薇喜歡他,又不敢告訴他,因為她怕連朋友都沒辦法做下去。
對鄭薇來說,那是一種愛逾生命的情感。
出事那天,是一個陰沉的午後,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鄭薇突然提出要回國,她已經沒辦法再和他若無其事的同在一個屋檐下稱兄道弟。
陳嘉川挽留,鄭薇開玩笑說︰「我爸讓我回去相親呢,他說再不嫁掉就剩下了,要不……你娶了我?我和你蠻合適的。」最後那句暗示,已經用了她所有的勇氣。
「噯,我可不敢擋你的姻緣,我們這麼熟悉,當夫妻就太奇怪了。」陳嘉川想也不想就說出來。
鄭薇咽去所有的苦澀,笑著說︰「那我走了。」
「那我送你去機場吧。」陳嘉川想當柴可夫。
鄭薇搖頭︰「你剛才喝了酒,不好開車,我自己去就行了。」
陳嘉川沒有反駁她,自顧自地鑽進了副駕駛︰「不管怎樣,還是得送。」
雨越下越大,灰蒙蒙的一片,帶傘的沒帶傘的行人匆匆往來。
變故就在那麼一瞬間,當危險來臨時,鄭薇選擇把危險擋下,還沒來得及留下一句話。
自那以後,陳嘉川很長時間恢復不過來,這場事故讓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