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秦宇晟恨得咬牙切齒,他發誓這個世界上從來不存在這個一個女人,可以讓一貫沉穩內斂的他氣到跳腳,可是卻又無可奈何,這樣的感覺顯然是糟糕透頂,可是他卻沒有一點辦法,最後只能暗暗嘆了一口氣,妥協,「你乖乖把點滴打完,我出去,可以了?」
這個倔強的女人,至始至終都是這樣抗拒自己,以前他可以用強勢的手段逼迫她妥協,可是他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妥協的那個人竟然會是他秦宇晟。
原本抓著她的手漸漸放松,他無奈又如釋重負地看著她,終于嘆了一口氣,「你乖乖把點滴打完,我走。你自己也是醫生,你應該知道這樣對你沒什麼好處。」
她漸漸想起之前的事,動了動手臂才發現點滴早就已經打完了,她翻身下床準備找自己的鞋子,誰知道剛一坐起來,眼角的余光就瞥見了邊上的沙發上坐著的一個黑漆漆的身影。她整個人猛然一怔,下意識地伸手胡亂地去按著自己床頭的燈。啪一聲,燈光瞬間通明,秦宇晟整個人沉寂地坐在那里,這時候才隨意地挑了挑眉,「醒了?想不想吃點什麼?」
「你這根本就是在狡辯!」文靜只覺得怒不可遏,原來這個男人除了惡劣、霸道、出爾反爾之外,他還這樣不要臉,這家伙活月兌月兌就是個說著謊話的偽君子。她氣得聲音都在發抖,「你給我放開!不要踫我!」得後嗎樣。
文靜是真的覺得精疲力盡,慢慢地躺下去,最後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枕頭軟軟的在臉頰旁,棉質細密而溫柔的觸感,她竟然就那樣沉沉睡去。
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文靜卻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就知道,這個男人說什麼離開這個房間絕對是忽悠自己的,他不會放過自己,她怒極了掀開被子就去穿鞋,他卻陡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腳踝,高大的身軀就這樣蹲在她的面前,一貫都是霸道的語氣此刻卻帶著一些無奈,「你就不能乖一點嗎?我不會傷害你,你不能相信我?你懷孕了,懷了我的孩子,我不會傷害你。」
見她終于退了一步,秦宇晟陡然松了一口氣。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面對這個女人比自己這麼多年的商業生涯中那無數次的談判更加的難搞定。
半響過後,她垂下長長的眼睫,似乎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問了一句,「你想說什麼?」
「我說過了,我只是想和你談一談。」他一臉嚴肅地看著她,並且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傷害她,「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我,但是你現在不能激動,我們好好談一談,可以嗎?」
他從來都不會用這樣的口氣對自己說話,文靜顯然是愣了愣,心底已經有一個動搖的聲音,她強行將那股動搖給壓了下去,卻也明白,今天自己和他不把話說清楚,他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文靜想要抽回自己的腳,他卻越發用力地抓著,力道控制得很好,不會讓她覺得疼,但是也不會讓她逃月兌。她神色惱火的看著他,冷冷的反問︰「秦宇晟,你說話算話嗎?你剛才不是說你會走嗎?你現在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里?」
文靜有些震驚的看著他,一貫都是強勢不顧及他人感受的秦宇晟竟然會選擇退步?她簡直不敢相信,可是他的臉色卻十分的平靜,最後只是吩咐護士,「幫她重新掛上。」然後走出了病房。
「我不想和你談,一句都不想和你談。」文靜氣得拿起另一條腿踹他,咬牙切齒的低吼︰「我現在就要離開,你別妄想我會留在這里,秦宇晟,你要是不讓我離開,我總會想出點什麼辦法來的,想要弄出點意外還不簡單嗎?」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想要做什麼?」
她睡到天黑才醒,睜開眼楮後許久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床對面是從天到地的落地窗,房間里又黑又靜,就像是沒有人。
他眯了眯眼楮,挑起一邊的眉毛,薄唇掀動,「我是說你打點滴的時候,我確實是在你打完點滴之後進來的。」
文靜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這樣了,其實她還是很想要馬上離開這里。因為秦宇晟對于自己而言是不存在什麼信譽的,出爾反爾那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他所謂的離開,也許只是離開這個病房而已,她太清楚他的為人,他不會放過自己,更何況還在被他得知自己懷孕的情況之下。可是她實在是站都站不穩,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光了,剛才是硬撐著的,這會他一離開,她整個人有些失控地跌坐了床邊,下意識地伸手托住了自己的腦袋,護士見她面色十分的難看,連忙上前,動作利索地換了一個新的針頭,將點滴重新打好,這才勸說她躺下來,「你身體很虛,先躺下來,把這瓶點滴打完休息一下會好一點。」
「該死的!」他果然松開了鉗制著她腳踝的手,俊容上都是狂躁不安,雙手有些不受控制地抓了抓自己的黑發,「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你就不能安靜待在我身邊嗎……」
「你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麼不能踫你?」他索性將耍賴進行到底,修長的手指玩味地摩挲過她的腳背,黑眸迸發出冷厲的視線,「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你現在不能激動。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談一談。」
「當然是談談孩子的問題。」他的語氣漸漸緩和下來,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對面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說︰「這是我的孩子,我覺得我們必須要好好談一談,你不能私自做決定。」
文靜冷笑一聲,語氣嘲諷,「誰叫他(她)現在在我的肚子里面?我為什麼不能做決定?你覺得我需要考慮到你的立場嗎?」
他臉色微微一沉,銳利的黑眸眯了眯,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文靜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不過她反倒是鎮定了下來,下意識地挺了挺腰板,一字一句地說︰「這個問題沒有什麼好談的,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留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