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疾發作文/花澗溪
「皇上,臣妾忽感身子不適,可否先行回殿休息。」蘇錦年捂住心口,面色有些難看.
「哦?原來蘇美人也在此。」齊夜似乎這才瞥見她,訝然道。
蘇錦年神色越發黯然,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如此,你便回殿歇著吧。」齊夜的言辭毫無感情,他再也沒看蘇錦年一眼,轉身擁著月貴妃。
蘇錦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梅蘭殿的,腦子里不斷浮現他那冷漠的面容,如同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讓她恍惚,昨夜,那個擁著她抵死纏綿,溫柔脈脈的男人真的是他嗎?
她倒在床榻上時,再也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郡。
她面色蒼白如紙,額上滲滿薄汗,雙手捂住月復部,極力隱忍著什麼。
饒是如此,她的身子依然不可抑止地劇烈顫抖著,小月復處痙.攣一陣一陣,似是像鋒利的刀子在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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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宮,內殿。
絳紫的床幔輕輕搖曳,遮蓋了無限旖旎春光。
江月兒如同一朵妖嬈盛放的玫瑰,迷醉的雙眸瀲灩出絕美的風華,她白皙如璞玉的身子染上曖昧的緋紅,隱隱顫動,勾人心魂屈。
齊夜眸光暗沉,大手溫柔地退掉月貴妃的水色肚兜,渾然天成的美.體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
「皇上,做什麼停下來。」月貴妃伸出縴長的玉臂,勾上男人的頸項。她面色酡紅,帶著嬌憨的嗔怪。
「朕今日身子不適,愛妃,早點歇息吧。」說完,他面色無波,翻身下床。
床榻上的人,鳳眸微斂,射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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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寂,宮燈孤零零的高掛。
梅蘭殿,漆黑一片,只留下幾盞照明的橘紅宮燈。
看來,她早已睡了。齊夜停下腳步,眼眸幽深,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想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今晚,跟月兒歡好之時,腦中卻不斷浮現今日上午,那個黯然孤寂的身影。
但那女人心情似乎並沒受什麼影響,竟然早早便睡下了。
思及此,他不禁有些氣惱,那女人何時與他心中留下這麼重的分量。該死的,他一拳捶打在院內的大樹上,大樹搖曳發出簌簌聲響。
驟然,一個黑影從樹上直直跌落下來。
「什麼人!」齊夜大喝,疾步走進那跌落的異物。
「別,別,父皇是我!」南越大聲呼喊。
「臭小子,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里!」看清來人,齊夜不禁大大松口氣,但轉念一想又是怒火灼燒。
「嘿嘿,父皇息怒。兒臣是代替你來看你的女人的。」南越訕訕笑著,從地上爬起來。
「胡說什麼!你腦子里盡裝了些什麼東西。」齊夜恨鐵不成鋼地敲著南越的小腦袋。
「嘿嘿,父皇,美人娘娘好像生病了,你該去瞧瞧了。」南越撇撇嘴,一溜煙跑了。
病了!齊夜微怔,立刻疾步踏入內室。
剛剛推開內殿的門,便清晰听到女子痛苦的呻.吟聲。
齊夜不禁心下一緊,徑自點燃宮燈,立刻朝著床榻走去。
床上,蘇錦年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不住地顫抖著,她滿頭青絲盡數汗濕貼在縴瘦的臉頰上,薄唇蒼白地沒有一絲血色,似是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錦年,你怎麼了!」齊夜大驚,握上她劇烈顫抖的手。
「七爺……….」蘇錦年微微睜開眼楮,虛弱地喚了一聲。
「究竟是怎麼了,你哪里不舒服?」看著那虛弱慘白的面容,他的心不由得燃起一抹疼惜。
「七爺,錦年好痛,好痛。」蘇錦年神智模糊,對上那雙幽深焦慮的黑眸,只覺得相思成狂。
她的七爺來了,肚子再痛都沒關系。
「墨香,墨香!」齊夜厲聲喝道。
「奴婢參見萬歲爺。」墨香進門,面帶懼色地跪了下來。
「你是怎麼照顧人的,她都病成這樣!」
「奴婢,奴婢……」墨香啞口無言,身子微顫。
「皇上,不怪她。」蘇錦年被那暴怒的聲音驚醒,虛弱道︰「這是臣妾的舊疾,忍一忍就好了。」
「什麼舊疾這樣駭人,還不傳太醫!」齊夜平息怒火,冷聲命令。
「是,是,奴婢這就去!」墨香忙不迭站起來,吩咐下去。
「忍著點,錦年。」齊夜緊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微臣參見皇上。」一名白須老太醫模樣的人背著藥箱匆匆趕了進來。
「嗦什麼。趕緊給她瞧瞧。」齊夜朝他擺擺手。
白須老頭這才顫顫巍巍地從藥箱中拿出銀針。老頭心里泛起嘀咕,自打五年前被皇帝從朝歌城的醫館逼迫到皇宮做太醫,他是一百個不願意啊!
雖說他醫術了得,但宮里的年輕太醫那麼多,根本沒有需要他插手的疑難雜癥,今日,皇帝居然大動干戈地把他招來,還發那麼大的火。這不禁讓他憶起五年前,也是因為一名女子,當時還是三皇子的齊夜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老頭緊張地試了試額頭的汗水,伸手探脈。
「常百川,她到底是什麼病?」齊夜面色焦急。
「呃,陛下,娘娘只是月事來了導致月復痛,無礙。」老頭大大松口氣,還好不是什麼疑難雜癥。
「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怎麼痛成這樣。」齊夜狐疑道,望著那因疼痛而昏死過去的面容,只覺得一顆心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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