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的光輝是每個女人天生都具備的,即使冷酷如寧墨,亦是如此。
這一夜,方洛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歷。
無盡個日日夜夜里,他都被關在一個昏暗狹小的空間里,厚重的窗簾將陽光層層遮擋,透進來的光極其的稀薄。
那麼多個日日夜夜里,他就是被困在那里,漸漸分不清楚白天與黑夜。
幾乎密閉的空間里,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他只覺得窒息般的難受。
一開始也會掙扎,一開始也會呼喊,可是漸漸的,他就連說話的也沒有了。
沒有人會搭理他的,無論怎麼呼喊,都得不到回應。
就像是一個人被隔絕在這個世界之外,獨立的存在著,無論自己做什麼都得不到回應。
那種感覺……
簡直可以把一個人逼瘋。
食物一般是半個月送來一次,這個時候他才可以感受到人氣。
然而最最折磨他的,遠不止如此,最讓方洛痛不欲生的是每個月的「藥浴」,為了牽制寧墨,他每個月都會被強行扔進藥桶里,浸泡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漫長得就像是一個世紀一般,那個藥桶里裝的全是毒藥,那些毒並不劇烈,不足以一次致命,只會每次經過這樣的浸泡,一點點的滲入他的骨髓,那樣蝕骨的疼痛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方洛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些人是如何將他按在桶子里,按在那逃離不開的疼痛里,冷言冷語的嘲諷著。
他畢竟只是個小小的少年,心氣再高也只是個小小的少年。
那樣劇烈的疼痛,方洛曾經無法忍受,只能出聲求饒道︰「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們放過我吧……」
可是那些人又如何肯放過他呢,只是將按住他手的力道加重了而已。
「放開!」方洛大吼著︰「你們剛開我!」
然而得到只是一聲冷哼︰「喲,還當自己是什麼受寵的皇子不成?不過是個任人魚肉的質子,你有喊什麼喊?」
還擋自己是什麼受寵的皇子不成……
不過是個任人魚肉的質子……
任人魚肉的質子……
質子……
是啊,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