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天氣有幾分暖意,風景區的路旁栽種了高高的垂柳,柳條抽出女敕黃的初蕊迎風而動。
宋元禮停好車,彎起胳膊示意安源挽上。
安源故意裝作不懂,走自己的路,不理睬宋元禮。宋元禮猶豫了一下,干脆攬住安源的肩頭,笑呵呵說道︰「我跟綰綰說,你是我的新女朋友。親熱一點,別叫我難堪…」
「我不是」安源掙扎說道。
「裝一下,回頭幫你搞定平湖風景區的項目,挺劃算的吧?」宋元禮笑道,頭依舊攬住安源的肩頭。安源的臉看上去肉嘟嘟的滿可愛,但是肩膀上一點肉都沒有,瘦的令人心疼。
安源嘆了一口氣,想起當初黃澤出為何不同意她出來跑業務。真難啊,特別是一個女人,總是免不了被男人調戲。想起張科長那張精明的臉,安源想,讓宋元禮吃點豆腐比被張科長吃豆腐強,雖然心不甘情不願,還是沒有撥開宋元禮的手,任由他攬住自己的肩頭。
山門口等著兩個火紅色的身影,是蘇綰與秦初零,他們今日穿了一套情侶的運動衫,印的兩人面如桃花,喜氣洋洋。蘇綰脖子上掛著相機,秦初零背著背包,里面吃了飲料與吃食。
下午去爬山還帶這麼多吃的,安源很無語。
看到宋元禮與安源親熱滴走了過來,蘇綰突然松了一口氣。
自小她便是世人眼里的公主,四周的男生都為她傾倒,沒有女孩子是她的競爭對手。她溫柔、體貼、聰明又有愛心,男孩子們都包圍著她。除了秦初零,因為秦初零的身邊有安源。
若說害怕,蘇綰真的只怕過安源。
如今安源終于是宋元禮的女人了,蘇綰松了一口氣。秦初零再有本事,也不敢同宋元禮爭女人的。
在淮中市,大家都知道,宋元禮看上的東西,必定會到手的。至于他的競爭者,非死即傷。宋元禮的生存法則跟野獸一樣,他總是用最凶殘的法子,宣布自己的佔有權。
他的心一旦狠下來,無堅不摧。
他喜歡一個女人,百般溫柔,一旦興趣過了,便視如敝履,一點舊情都不會念,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跟戀愛的時候天壤之別
蘇綰心中祈禱,希望宋元禮對安源的興趣,一直持續到她和秦初零結婚之後。她與秦初零的婚期定在五一,五個月的時間雖然有點懸,但是也有可能的。
「四舅舅,這邊」蘇綰揚了揚手,笑顏如花。
其實宋元禮並不是蘇綰的親舅舅。蘇綰的外祖父跟宋老爺子交情不錯,當時宋老爺子還是沒有女兒,便讓蘇綰的媽媽認了宋老爺子做干爹。宋家那麼大的勢力,蘇家自然不會忘了這層關系。利用他們家的兒媳婦是宋家的干女兒,便死皮賴臉跟宋氏攀上了姻親。
蘇綰的兄弟姐妹也都親熱滴叫宋元禮等人為舅舅。
蘇家比安家要闊綽一些,但是與宋家相比,也是不上檔次的家族。
安源看到一旁的秦初零,微微苦笑。她追秦初零的時候,蘇綰總是在他身邊。他也是這樣,很酷地站在一旁,蘇綰小鳥依人黏著他,像公主依偎著王子一般,大家都覺得他們倆是天媒。
後來安源與秦初零在一起,大家都覺得安源像秦初零的秘書。
秦初零看到安源與宋元禮同來,身子一僵。
他驚愕地看著他們親熱滴相擁而來,秦初零突然有些嚴寒逼體的感覺。自己愛的人在他面前與別的男人神態親昵,他不可以阻止,甚至連嫉妒都不能。他需要對自己的生活與安源的秘密負責。
秦初零跟宋元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就不看安源了。
他們上山的時候,發現游客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下山的,只有他們四人下午的時候上山。蘇綰看了看路線,然後說道︰「我們只走一條線吧,然後坐纜車下來,應該不會太晚。」
「可以」宋元禮說道。
蘇綰四下里拍照,看到風景好的地方便要拍。秦初零幾乎成了攝影師。每到一處,蘇綰就會拉安源與宋元禮拍,或者給他們倆單獨拍。
但是她從來沒有讓秦初零跟安源和宋元禮拍。蘇綰這點小心思,大家都明白,都;懶得去計較。
拍的累了,蘇綰腳步慢了下來,秦初零也陪著她,慢慢走。蘇綰又道︰「四舅舅,你們先上去吧,山頂上等我們就好了,我爬不動了,要慢慢來…」
安源與宋元禮輕裝上路,一點都不累,便先走,大約離秦初零他們五百多米。這樣的距離還是能在昂首或者回頭的時候看到彼此的身影,安源心中忍不住的難過。離了婚,她以為最難過的是秦初零的冷漠。
其實最難過的是,已經知道不可能再回頭,連奢望都不曾。看著蘇綰依舊在他身邊親昵,安源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不管是談戀愛還是結婚,秦初零身邊從來沒有別的女人,所以安源從來不知道嫉妒是什麼。
這次,她第一次感受到。但是這樣的嫉妒,不應該屬于她的…
「想什麼呢?」安源趴在鐵索上休息的時候,宋元禮突然推她。
山道下面便是深深的山坳,看著都嚇人。宋元禮這樣一推,安源趴的鐵索動了起來,好像要掉下去了,她嚇得一身冷汗,急忙抱住宋元禮的腰,忍不住大叫出聲。
宋元禮在這個瞬間,突然心頭一頓,好似漏了一拍。
半晌,安源才知道宋元禮捉弄她,氣得捶他︰「魂淡啊你,我有輕微恐高癥的」
在山上,宋元禮就是一個男人,不再是四公子,安源也感覺不到他的強大磁場,一點都不怕他。
拳頭落在宋元禮的身上,他急忙捉住安源的兩只手,湊過來吻她。
如果女人生氣撒嬌這樣打他,宋元禮都是這樣對付的︰捉住她的手,吻住她,那個女人便會安靜下來。他下意識這樣對安源了。
安源一愣,千分之一秒,急忙便頭,宋元禮的唇落在她的臉頰上。
兩人都愣了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有些失控了。安源突然覺得一股子燥熱蓬上臉。
松開安源的手,宋元禮頓了一下,整理好心緒才笑了起來︰「你剛剛趴在鐵索上,怎麼不知道自己有恐高癥?我推你一下你就害怕了?」
安源懶得跟他解釋,獨立往前走,繼續攀爬。
最後,宋元禮都有些累了,安源還是精神頭十足。宋元禮喘著氣說道︰「你體力不錯啊,平常做運動很多嗎?」。
「我平常沒事,就坐坐運動,不算特別多」安源笑道。她的確做很多的運動。除了運動與看書,她的生活里幾乎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她畢業之後便在家中,又不用出去討生活。
如今才知道,討生活真的好難啊
而蘇綰與秦初零,早就坐纜車上去了。蘇綰興致勃勃來爬山,但是她的體力真的很差,爬了一小會兒就扛不住了。
安源看了看時間,大約爬了兩個小時,她也很累了,可是離山頂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宋元禮雖然感覺累比安源早,卻體力充沛,時間越久反而越有優勢,見安源好似累到了極致,宋元禮說道︰「咱們也坐車上去吧,晚上還有晚餐呢,太累了也不成。」
安源忙道好。
下山的時候大約四點多,安源與宋元禮也回去洗澡換衣裳,晚上七點約了張科長吃飯。秦初零與蘇綰還在山腳逛逛,買些小東西。秦初零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安源一眼。
見也痛,不見亦痛。
與張科長吃晚飯的時候,安源知道張科長喜歡古董,特別喜歡古瓷,便向他討教古瓷的鑒賞與收藏。張科長原本是賣宋元禮的面子才來吃飯的,但是話題正好是他最喜歡也最得意的,不知不覺滔滔不絕了。一頓飯吃了三個小時,喝了好幾瓶酒。張科長與宋元禮有些醉意,安源就徹底東倒西歪了。
她的小腦被酒精麻木了,但是大腦還是清醒的,她清楚記得張科長喜歡的一樣古瓷,價格不會太高,也不算特別難得。但是假的很多,張科長這種自稱專家都上當過,安源想,回頭問問盧惠,能不能想辦法給她弄一個過來。她是不敢自己去買的。
宋元禮只是微微有點醉意,他問安源住的地方,送她回去。安源幾乎是不能自己走路的,宋元禮只好送她回房間。抱住她的時候,宋元禮感覺一股子女乃香味直直往鼻子鑽。
這樣的體香,仿佛少女一般。
將安源放在床上,宋元禮想用熱毛巾幫她擦擦臉,笑道︰「明明不會喝酒,才拼成這樣」
安源卻拉住他的手,低聲道︰「你還走嗎?陪陪我好嗎?」。
宋元禮說好,便將她拉好被子蓋上。安源起身,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低聲道︰「你騙我,你會走的…別走,我好怕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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