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收拾自己簡單的行李,眼淚不自覺落了下來,漸漸怎麼都止不住,眼前一片朦朧。她對宋元禮是沒有愛意的,對那個孩子卻是有感情。孩子沒有了,四個月的孩子從她生命里活生生消失,沒有人知道她有多痛。不管在外面多麼無所謂,心中那道禁忌,任何人都踫不得
如今,他居然問她,孩子是不是她故意害死的
罷了罷了,大不了賠上身家性命,亦不要在他身邊每日擁抱,她都會覺得不適應;每次親吻,她都是耐住性子;求的,不過是他手下留情;求的,不過是在淮中市能混下去。當日自己錯在先,如今便是自食惡果。終于有一日,她再也不想伺候了。
就算只條狗,也有半分血性
手臂一緊,他將她攥住,緊緊盯著她。安源絲毫不退,同樣逼視他,視線卻被眼淚遮住。
他將她拉入懷里,用力抱緊。
「別哭了,我氣急才口不擇言,別哭源源」輕撫她的後背,宋元禮終于投降。這輩子第一次有人敢扇他的臉,臉頰依舊火燒火燎。他卻放心不下,追過來看到她的狼狽,突然就消氣了。
總得問問原委,這樣莫名就責備她,難怪她傷心欲絕。
安源漸漸止了眼淚,眼皮微腫,目光卻更加清澈。宋元禮松開她,兩人靠著床沿坐在地板上,一時間默默不做聲。一沖動鬧了起來,此刻也是後怕的,安源心中七上八下,不安扭頭看了宋元禮一眼。
正好宋元禮也看她。兩人目光一撞,各自心底浮起情緒。
「為什麼要買藥吃?」宋元禮最終還是開口,「我知道我想要孩子的」
「你對那個朱小姐很熱情,那個女人也對你有意,我不知道將來你們會怎樣我打听過她的家世,對你和你未來更加有好處。」安源已經冷靜,試圖為自己彌補,「假如你們真的會結婚,我我不想自己太尷尬元禮,我已經很不堪了。」
宋元禮听完,沒有什麼表示,半晌,他突然將她拉入懷里,狠狠封住她的唇,低聲輕喃︰「傻丫頭!」
第二天來到公司,安源還是叫魏紫去幫她買了藥。不管宋元禮怎麼說,她終究固執將自己包裹起來,不讓處境更加糟糕。曾經不計較一切去愛一個男人的勇氣,再也不會有了。秦初零的相戀,掏光了她的愛情除非有一紙婚約,否則她不會再僥幸。
魏紫知道她跟宋元禮的關系,也沒有多問。
下班之後,魏紫問安源有什麼安排,如果沒有的話,跟她去逛街。快要換季入冬了,她想添幾件新衣。安源想起自己的衣裳,好像跟秦初零離婚之後就全部在劉叔那里。劉叔如今在媽**公司上班,安源很少聯系他。那些衣裳,也過時了,自己也該去添些行頭了。
「好啊,我也要買些衣裳,魏姐姐你正好幫我參考」安源笑道。
剛剛出公司門,就接到宋元禮的電話,那頭溫柔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安源忙道不用,自己跟魏紫去逛街買衣裳。
宋元禮愣了一下才道︰「淮中市有什麼好衣裳?我看嫂子她們都是去香港或者干脆去巴黎買要不別去了,我周末抽空陪你去巴黎,我也要添幾身。」
安源只得說好。掛了電話,把情況跟魏紫一說,略帶抱歉。魏紫聳聳肩道︰「沒關系的,那你自己開車小心點。我周末約朋友再逛。」
她走後,魏紫的表情微帶嘲諷︰「生得好嫁得好比什麼都強,她有什麼本事?遲早有一天,我也會每一季都去巴黎買衣裳」
安源開車很小心,路過一個紅綠燈時,瞧見一群人正在打車,好似要出去,模樣很熟悉。這才想起,黃澤出的公司在這附近。是黃澤出他們一群人,也有兩三個陌生的面孔,只怕是新進公司的,說說笑笑。黃澤出不知道說了什麼,趙娜揚手就打他。他像個小孩子一樣跳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安源一踩油門,快步沖了過去。可是鼻子一陣陣發酸。這也是她曾經的生活,跟秦初零離婚後和黃澤出泡在一起。日子雖然短暫,卻是她這二十幾年來最踏實最充實的如今,因為爺爺的去死,因為與宋元禮的那段虐戀,她將最美好的東西全部拋卻。
想起黃澤出那不太正經的模樣,安源心底一下下抽搐。她見過的男孩子里,黃澤出永遠都是最任性,最有魄力,什麼都不怕的人
他的公司,應該蒸蒸日上了吧?
回到家中,才知道宋元禮今日買了螃蟹,自己下廚,做了全蟹宴犒勞安源。陳阿姨在一旁笑道︰「好久沒見先生下廚了安小姐你不知道,先生的廚藝我廚子好多了。」
安源呵呵笑。
「上樓洗個臉,然後吃飯。」宋元禮圍著碎花圍裙,揮著鍋鏟對安源道。
安源道好,轉身快步上去。伏在浴缸前,她覺得自己不對勁。生活為何這樣的消沉?她一直懼怕的,一直逃避的,遲早會要面對的。宋家怎麼可能接納她這樣的兒媳婦?宋元禮一向花心,又怎麼可能對其貌不揚的她鐘情?下場明明是可以預見的,卻一直在掙扎。
「做了*子,還想要立牌坊?」安源猛然將手巾重重摔在地上,沖著鏡子緩緩而笑。
下樓的時候,她換了一件長裙,無袖掐腰,十分配她的氣質。宋元禮不免一愣,繼而揚唇笑道︰「這衣裳好看」
佣人與廚子全部出去了,偏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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