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姍姍滿臉慍色的回到家,正在客廳坐著喝茶的丘蕊鳳抬起頭見臉色不怎麼好的鄭姍姍,斜過眼看著她︰「小姍,你臉色怎麼不大好,是不是跟藺總裁鬧僵了?」.
听見丘蕊鳳話中的諷刺,本就不怎麼好的臉色,先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這個女人時時刻刻在想看她出丑丟人現眼!
沉下氣,鄭姍姍若無其事的開口笑著說道︰「媽咪,你想太多了,我和澤現在好的很,他那麼疼我怎麼舍得讓我不開心!」
丘蕊鳳從鼻子里輕哼了一聲,「既然如此,他為什麼突然將你們的訂婚禮推遲?難道他不是還沒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和你訂婚?廓」
「他只是因為他妹妹初染的事情,你也知道前幾天邵杰那件荒唐事,要不然,我們早已經訂婚了!今天我去找他,他還十分內疚的跟我道歉,說將訂婚典禮推遲到一個月後,並且會為我準備一個更轟動更完美的訂婚典禮,像他那樣的男人肯低聲下氣的對我道歉,我覺得這比什麼都可貴!媽咪,你說呢?」鄭姍姍婉約俏皮,臉上笑容洋溢,深深的刺痛了丘蕊鳳的眼楮。
丘蕊鳳低下頭,將茶杯輕輕放下,「小姍能幸福我自然為你感到高興,不過希望你一直都能這麼幸福下去!」
鄭姍姍嘴角揚起的弧度沒變,頷首道︰「謝謝媽咪的吉言,我相信我和澤一定可以幸福的白頭偕老!我今天有點累,先回房,不陪媽咪您了!」
直到轉過身,鄭姍姍才將嵌進手心的指甲撤出,而手心早已血肉模糊,她打開自己的房間門,將自己的背抵在牆上,身體慢慢的滑到地上,忍不住捂著嘴低低的哭了起來!
那個叫做「媽咪」的女人,其實並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她母親究竟是誰她並不知道,她只是她爹地在外面生的一個野種,而丘蕊鳳也不過是看在自己沒有產下一女半子才肯接受她做她的女兒。
可就算是這樣,丘蕊鳳對她也並不好,小時候,丘蕊鳳總是表面上裝作一副慈愛的母親形象,而背地里不是對她打就是罵,當時她並不知道丘蕊鳳所說的野|種究竟是什麼,在她眼里丘蕊鳳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杰。
別人家的媽咪都是那麼愛自己的女兒,她就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媽咪這麼討厭自己,那時她以為是自己不乖,惹了媽咪生氣,所以她很努力的學習一切能討丘蕊鳳歡心的事,每當其他的叔叔阿姨稱贊她聰明乖巧的時候,她總會很高興,因為叔叔阿姨都覺得自己乖巧,那麼媽咪也一定會喜歡自己的。丘蕊鳳也確實會高興的模模她的頭發,說她在家也很听話很聰明,可是當那些叔叔阿姨一離開,丘蕊鳳馬上又變成一副凶惡的模樣,說她是不知廉恥的賤|蹄子,見人就裝乖巧!
直到長大以後,她慢慢猜從丘蕊鳳的字里行間明白過來。原來丘蕊鳳並不是自己的親身母親,她只是自己的親身父親鄭越翔和外面的野女人生的,所以稱為野|種!
當初她之所以會在短時間內接受藺澤行,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因為她愛上了他,而是因為她想向丘蕊鳳證明,就算她是一個野|種,她也可以過得比她好百倍,也可以找一個既優秀又愛自己的男人!
只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藺澤行會知道她和丘蕊鳳不是親身母女的關系,畢竟這件事就只有丘蕊鳳和鄭越翔以及自己知道!
鄭姍姍將首深深的埋進雙腿間,眼淚浸過薄薄的布料,灼燒著膝蓋,她從明白丘蕊鳳不是自己親身母親那刻開始,她就沒有真正的哭過,平時有時候為了演下戲,她會假裝的讓自己眼眶發紅掉那麼幾滴淚水,可是今天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傷心,真的難過的哭了!
她從沒想過她會那麼的愛一個人,當听見今天從他嘴里蹦出的每字每句,她都覺得像在拿刀剁她的心一樣疼!
不知道在門前蹲了多久,臉上的淚漬已干,鄭姍姍搖晃著身子站了起來,徑直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雙手捧滿水將狼狽的臉洗干淨。
她抬頭看著鏡子里早已失去那份在外人眼中的自信的自己,扯開嘴角諷刺的笑道︰「這個世界上,只要是我看上的東西,我決不會讓他從自己手中溜走,即使是男人也一樣!」
說完,她拿出手機給藺澤行撥了一通電話。
待電話嘟了兩聲接通後,她笑著對著電話那端的男人說道︰「澤,我們一個月後訂婚吧!」
電話那端的藺澤行遲疑了片刻,才輕笑著回道︰「好!」
……
「你在接電話嗎?」從浴室走出來的穿著白色浴袍的短發女孩輕快的問道。
藺澤行轉過身,看著女孩年輕的面孔,腦海中卻浮現出另一張同樣年輕卻總是帶著滄桑的臉,他有幾天沒看見她了,這些天他努力不去想那晚她躺在他身下的模樣,生恐自己會忍不住心軟,可是幾天不見,卻不想這般想念!
他放下手中的高腳杯,走到床邊月兌掉浴袍開始往身上穿衣服。
女孩疑惑的問道︰「你今晚不在這睡嗎?」
穿好衣服後,藺澤行輕輕的拍了下女孩的頭,「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女孩帶著失落的眼神看著藺澤行一步步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年輕的臉上瞬間變得沉郁,貝齒努力咬著下唇,防止自己月兌口叫住他,讓他不要離開!
她從沒想過,她會在短短的幾天時間里就愛上了這個男人,偏偏這個男人還是她不該愛的!
半個小時候,藺澤行開著車在月光灑滿的夜色中,回到了幾天沒回的藺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