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澤行沒有理會藺初染暗無光彩的剪眸,抬頭看了眼無一絲光亮的三樓,眼中隱藏的恨意與傷痛在此刻顯露無疑。
他拉著她,動作很是粗魯,連她步伐小絆在樓梯上痛呼不已也沒顧忌,反而故意般加大速度,完全是把她從二樓拖到了三樓。
「哥哥,我腳出血了,你放開我,好疼……」
藺初染看著腳踝被刮傷的地方,此時正冒著血珠,劇烈的疼痛感幾乎讓她昏厥。
她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何時受過這樣的折磨,這會自然是經受不住。
「疼?那你知道我媽咪當年有多疼麼?」藺澤行停了下來,看著布滿灰層的門,淡淡的開口說道。
藺初染愣怔了一下,不明白他話的意思,仰著無半點血色的臉看著他的背。
「雖然我也很難過大娘的死,但那跟我有什麼關系?爹地說了,大娘是因為自殺才去了天堂的。」雖然她膽小怕事,但不代表別人能夠隨便冤枉她。
再說大娘死的時候,她才一歲的樣子,能對大娘做什麼?
「你以為你能撇開關系嗎?如果不是你這個野|種,我媽咪會絕望的自殺麼?」
剛才還平靜如水的藺澤行,在听見她的話後再次如沉睡的野獸般醒了過來。
藺初染呆呆的,啟著的紅唇都不敢閉上……
只能看著他冷峻的臉,好看的唇……
「你就好好的去跟她懺悔吧!」
藺澤行拉開門把,里面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趴在地上的藺初染臉上更是白的透明一般。
「哥哥,我不要進去,我怕,我不要進去,我保證我會乖的,再也不亂跑了,你別讓我進去……」
忍了幾天的眼淚,再次滾落了下來。
藺澤行蹲子,面無表情的伸出修長的手指擦去她的眼淚,冰冷的指尖觸到白女敕的臉額時,她打了一個冷顫。
「做錯事就要接受懲罰。不然,小染兒可不會長記性!」
藺澤行攔腰將她摟進懷里,抱著她一步步邁向黑暗。
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準確的找到那張熟悉的床。
房內彌漫著濃濃的霉味,這可怕的味道讓藺初然不得不深深的把頭埋進藺澤行的懷里,全身越來越僵硬,只感覺連呼吸的空氣都是冷的。
神志不清的噎嚅著︰「哥哥……初染听話……不要把初染一個人留在這里……」
藺澤行低頭,女孩的身子蜷縮在他懷里,像是一只求主人憐愛的小貓咪。
溫暖的身子緊緊的偎著他,卻怎麼也溫暖不了他濕冷的心。
抱著女孩的雙手往前一伸,「我媽咪就是死在這張床上的!」
說完,一聲悶響,藺初染被無情的丟了下去,而他卻一秒不留的走出房間帶上了鎖。
——
這就是以大欺小,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