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尋初淡淡的笑了,她知道自己傻,可是她真的覺得普羅旺斯的夜空和中國的夜空是完全不一樣的。
中國的夜空,好像多了一點那種迷人的味道。
或許。中國……在她的內心她一直都是想要回來的,這片生她養她的土地。
小寒說,瑾璃好了以後,他們就離開這里,回普羅旺斯,可是到時候還可能嗎?
她還舍得離開這里嗎?
雖然,她沒有任何關于這片土地的記憶,但是身體里流淌著的那種血的牽絆,卻是怎麼也斬斷不了的!
倏然,一陣熟悉的味道從身邊傳來,許尋初回過神側過頭望向挨著她躺下的男人,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起來,她翻身而起,並不打算理會這個男人,反正她出來也有好一會兒了,是時候回去睡覺了……
「許小姐,我不是瘟神,你不用見到我就躲吧?」
許尋初頓住腳,禮貌卻疏離的說道︰「藺先生想太多了,我只是覺得時間很晚了,想回房休息了。」
藺澤行頭枕著墊在下面的手臂,目光飄渺的望著天際,好像根本沒將許尋初放在眼中一般。
「噢?」他的表情沒變,淡淡回道︰「看來真的是我想太多了……那可否請許小姐留下,陪我一會兒?」
許尋初心尖好像觸動了一番,剛才他說話的語氣似乎帶著……請求……
可是在她的印象中,藺澤行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
許尋初搖搖頭,她和藺澤行相識才十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他是怎樣的人,其實她一點都不了解。
只听他又說︰「許小姐,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要你陪陪我……你真的和我妹妹,藺初染,長得很相似……我很想念她,所以僅僅只是想要你陪我坐一會兒。」
許尋初暗自吸了一口氣,他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人,否則,他也不會把歆歆送回來……就看在今晚他為歆歆耐心的剝蝦殼的份兒上,她就陪他一會兒好了……
許尋初轉身挨著藺澤行躺下的位置坐下,她曲起膝蓋,微涼的夜風讓她的身體有些冰涼,許尋初暗自縮成一團。
「藺先生,我是不是真的和藺小姐長得很像?」許尋初低下頭望著藺澤行,他微微閉著的雙眸,透過一條細細的縫兒,側著頭凝視著她……
「很像,如果不是知道我妹妹已經去世了,我真的會相信,你就是她!」
許尋初窘迫,她從沒想過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和自己這麼相似的人,她再次想到上次在機場遇見的那個男人……
「難怪上次在普羅旺斯的機場遇見的那個男人,也把我認成了藺初染,看來我真的和藺小姐長得很相似呢!」許尋初心里浮出一絲絲的傷感,藺初染,真的是一個很幸福的人吧?
有那麼多人記得她,機場的那個男人,她能感覺得到,他是愛著藺初染的,而藺初染同樣生為藺澤行的妹妹……她真的擁有好多好多人的愛呢!
明明長了一樣的臉,為什麼際遇卻是如此的天差地別,藺初染就好像被捧在手心中的珍寶,而她呢?
也許連一棵稻草都不如!
許尋初,你究竟是誰呢?
「許小姐在想什麼?」不知何時,藺澤行也由躺改為坐,將許尋初小小的身子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許尋初詫異的轉過頭,微熱的唇瓣擦過一片微熱的肌膚,然後是灼燒般的唇……
她的雙眸不由的瞪大。
剛才是她吻了他吧?!
不對,不是吻,只是不小心擦到了!
許尋初望著他愕然的表情,但是那雙黑眸卻好像透露著一種,陰謀得逞的狡詐……
是她看錯了,還是她眼花了?
藺澤行下意識的低頭,掩去眸中的得意之色,他的小染兒失去記憶後,似乎變得更加可愛了,沒有了以前的謹慎和防備……
「許小姐,抱歉!」藺澤行誠摯的道歉,好像剛才是他的錯一般。
許尋初心里有些內疚,剛才明明是她的錯,可是道歉的卻是藺澤行……而她剛才還是懷疑他是故意的……
許尋初,你可真夠小心眼兒!
許尋初對他抿唇一笑,道︰「剛才……是我的錯,道歉的應該是我才是!」
藺澤行抬起頭對她溫柔一笑,然後剛才發生的「意外」似乎就不了了之了。
兩人靜靜的坐著,沉默著。
在這沉默的氛圍中,許尋初卻感覺格外的安逸,曾今每次獨自望著夜空的孤寂,這一刻卻再也感覺不到,有的,只是一種淡淡的寧靜和溫馨。
寧靜和溫馨……
是因為這個男人嗎?
為什麼他能帶給自己這麼強烈的感覺,她和他以前真的不認識嗎?
「許小姐?」藺澤行突然開口。
「嗯?」許尋初回神,「怎麼了,藺先生有什麼要問嗎?」
藺澤行眸中浮現掙扎之色,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許小姐可否幫我一個忙?」
許尋初蹙眉,因為她能夠感覺得到,這個忙並不簡單。
「藺先生,如果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
幫!」
藺澤行微微頷首,露出釋然一笑,道︰「三天後,是……我父親的忌日,我父親一直對小染疼愛有加,雖然小染已經去世,但是我希望許小姐能代替小染去我父親的墳前拜祭一下!」
「你父親?」為什麼提著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她好像好難受好難受一般,就好像是她過世的父親。
可是她不是藺初染,藺澤行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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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是男豬追愛的漫漫歷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