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幾乎是一路小跑來到郭嘉住處,看的身後相隨的士卒都暗暗好笑,咱家將軍這是心急什麼?難道郭大人那里……
進門之後便直奔內房,郭嘉听到那急促的腳步聲便知是劉宇,急忙打開大門,卻見自己主公滿頭大汗;絕不是裝的,別忘了劉宇到現在還沒卸甲,背著幾十斤跑步出汗再正常不過。
「奉孝,文和先生何在。」劉宇也在調勻著呼吸。
「呵呵,剛才與文和一番相談,主公之言不虛也,主公既然已經前來,嘉便在正堂相侯,郭嘉使了個顏色,飄然而去。
「文和先生,宇退敵之後蒙天子召喚,不得不去,累先生久等了。」看著面前其貌不揚的文士,劉宇卻不敢怠慢。
「將軍客氣了,文和豈敢當將軍如此。」賈詡的語氣很是平淡。
「先生能來,宇喜出望外,先生大才,宇早就聞之,奈何……如今既來,宇不才請先生相助,必不薄待與先生。」面對賈詡的平淡,劉宇絲毫不加在意,三國時大才有脾氣的多了,不見面罵你兩句就不錯了,就算罵兩句只要為我所用也無妨,因此依舊恭敬。
「詡雖身在長安,可聞將軍之名久矣,自討賊始,將軍勇名便傳與天下,其後更是百戰百勝,人皆敬服;將軍不光武勇過人,用人治政都有獨到之妙,故能虎踞幽州,帶甲十余萬,更是威震異族,開疆裂土,詡深敬之,此來便是一觀將軍英雄之姿,果然不凡!詡心中尚有幾個問題要問與將軍。」賈詡言道。
「宇一武夫耳,豈敢當先生如此之贊,先生有問盡管問來,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劉宇懇切的道。
「劉龍飛若只是一武夫,這天下豈有人敢稱英雄?如此詡便斗膽問將軍,自黃巾亂起,董卓造逆,如今天下群雄並起,敢問在將軍眼中,天下諸侯何人堪為勁敵?」賈詡問道。
「劉宇狂妄,素來視天下英雄如無物,但有一人堪稱勁敵,便是那陳留曹孟德,此人雄才偉略,眼光高遠,如今佔得兗州之地,兵精糧足,更兼其左右得人,荀文若王佐之才,程仲德深謀遠慮,荀公達智深若海,此皆國士也,更有夏侯兄弟,于禁樂進都乃大將之才;而孟德更是愛才如命,天下英雄,宇最重此人。」
「以將軍如此說,冀州袁紹,四世三公,手下田豐、許攸、審配乃智謀之士,顏良、文丑、高覽勇冠三軍,其勢猶在曹操之上,卻為何故不在將軍眼中?」
「袁本初四世三公,聲望著與海內,的確算個人物,也頗能招賢納士,可其雖能用人,卻不能信人,自難盡其才;且臨大事優柔寡斷便是其致命弱點,田元皓剛而犯上,許子遠貪而不智,審正男智而不謀,似顏良文丑等一勇之夫,一戰可擒。」
「那淮南袁術,徐州陶謙,荊州劉表,還有那與將軍戰成平手的溫侯呂布難道都不在將軍眼中?」賈詡听了劉宇之言已有贊賞之色。
「陶恭祖老邁,徐州他日必入別家之手,呂奉先暴而無恩,徒呈勇力,袁公路好大喜功,冢中枯骨,那劉景升歲頗有才干,卻也只是守成之輩,故都不在劉宇眼中。」
「詡再問將軍,下一步又該如何?」賈詡繼續問道。
「如今之勢,宇暫居幽州,觀群雄之斗,挾天子以令諸侯,養精蓄銳,待時機一到便首取冀州,盡取袁紹之地,轉頭再與孟德兄一較短長,戰而勝之則天下還有誰可相抗?」劉宇慨然道。
「若將軍掃清寰宇,欲置天子于何地?」賈詡斷然問道。
「哈哈哈哈哈,文和可知你此言一出,便已將自己立于死地?」劉宇聞言雙目射出精光,盯著賈詡。
「兵法雲,置之死地而後生,劉將軍身經百戰,這兵法一定精熟。」賈詡絲毫不畏懼他的目光,坦然對視。
「取而代之!」劉宇一字一字的道,此時除非賈詡投效與他,否則他必不會讓其生離此間,不為我所用,就為我所殺。
如此詡便許將軍與驅馳,終身不改,拜見主公!」賈詡跪倒。
「文和請起,其實剛才國舅對劉某說起文和之言,宇便知會有此問,文和之言才是亂世至理,豈是腐儒可知。」劉宇急忙扶起。
「自亂世起,詡便擇主而事,今遇主公,方可一心一意。」賈詡說完二人相視大笑,再無芥蒂。
「奉孝等人為我設迎奉天子之計,如今依然功成,剛才文和問我下一步如何,如今該宇問文和了。」劉宇笑道。
「主公方才言道曹操袁紹之優,其實主公之勢尤在二人之上,剛才與奉孝一談,此人天下奇才耳,尤擅奇謀,令單天機,戲之才皆是大才,詡雖自視極高,也不敢言過此三人,呂文龍、關長風、徐公明,張雋乂大將之才,更兼幽州士卒之精甲與天下,主公無後顧之憂,更可坐幽州望天下,如今又有天子在手,其聲更壯。」
「但有一事,主公不得不防,曹操袁紹接皆有眼光,不會坐視主公之強,萬一二人聯手便是不善,主公可上奏天子封袁紹為大將軍,總督冀、青、兗三州,行分化二人之策;曹操據兗州,必要取青州,若二人為青州而爭便是主公之喜!曹操英雄,主公不先圖之乃是上策,可必須限之,不可讓其坐大,主公可先下並州之地,再克長安,據虎牢之險而據曹操,待其與袁紹相爭再待時而動,除此二人天下無人再可敵將軍。」賈詡侃侃言道,自有一番氣勢。
「哈哈哈哈,聞文和之言,如撥雲霧而見青天,吾得文和,何愁天下不定,待我將奉孝喚來,三人從長計議。」賈詡之言給劉宇指出了一條清晰的道路,尤其是那句不先圖之,卻必限之,劉宇此時滿心歡喜,就想計議更細。
「詡請主公更衣再敘,否則主公殺氣太重,詡承受不起,還煩主公弄些飯食,一入城就被奉孝拉來此處,尚未用飯,月復中極是饑餓。」賈詡笑言道。
「這個郭奉孝,宇代他賠罪,馬上叫人跟文和安排,今夜定要秉燭夜談。」劉宇急忙名人安排酒飯,又喊郭嘉前來,三人談起日後更是奇謀迭出,堂中火光也是徹夜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