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說,如果真要蹭二兩金漆下來,那我得多久不洗澡才搓得出來哇?」
「……」
原本挫敗的那朵男子啊,他終于徹底撫額望天。
「喂喂,」小手拍上面前的俊臉,戴姑娘元神歸位,立馬又想起一樁,「五一你回不回家呀?」
「回啊。」
「那捎上我一起唄?」
自從柯擎這廝搗騰了一輛不曉得從哪來的,不明廠牌的四輪機動車,戴姑娘上哪都想蹭坐。
「帶你倒是可以。」起身靠在電腦桌上,柯擎一手撂起頸邊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著耳朵,斜眼睨向某人,「不過我答應幫人帶點東西回去,後天下午你跟我一起去買?」
「後,後天啊……」眉頭微皺,黑眼珠子骨碌碌亂轉,「明天不行嘛?」
「明天團委開會,晚上約了人吃飯。怎麼,你後天有事兒?」
「後天我……訂了畫室。」戴斯拉想到這個,一向銅牆鐵壁般的小厚臉皮竟然奇異地顯出幾分羞澀來。
「嗯?」柯擎幾不可見地眯了眯眼,氣定神閑地等著下文。
「就,就是那個……人體素,素描作業嘛……」聲音越說越小。
「人體素描?」淡淡地瞥了一眼低垂著的小腦袋,「約的顧未吧?」
戴斯拉瞪大眼,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顧師兄答應給我當模特兒?」
「哼!」
「……」
好吧,喵仔越來越神了,他在越來越神的同時脾氣也越來越古怪,喜怒無常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藝術青年氣質……吧?
戴斯拉扒了扒她那頭桀驁不馴的自然卷,暗自思量,喵仔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漸漸彰顯出他的「藝術青年氣質」的呢?考上C大編導系以前還是以後呢?照這樣子發展下去,喵仔成長為喵導以後,誰還敢送上門兒來給他潛規則呢?而作為一名準預備役導演,他今後的人生如果木人可潛該是多麼的蒼、白、呢?!
……
其實剛認識柯小擎那會兒他可不這樣,至少不會這麼喜怒無常,讓人模不著頭腦。那時候的喵仔啊什麼都好,只是……
不愛搭理她而已。
戴斯拉撐著腦袋,默默地回憶起兩人七年孽緣的開始,那還是剛上初一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