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在學校傳得神乎其神的。一說起蘇妲就是……「那個拆彈專家」。☉﹏☉∥∣
這次的錄影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多。
戴斯拉摘了頭套,換了衣服,妝都沒顧上卸就沖了出來。末班公交十點半,再晚就趕不上趟了。
雖然蘇妲一再表示會有朋友開車來接,熱情邀請她一起走。可是……那什麼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是?那些傳聞中社會上有錢有勢的「朋友」實在讓人壓力巨大,何況做燈泡這活兒也需要極強大的心理素質,她們又不熟。
扯了扯腰側的包包,臉上妝糊得太厚加上長時間投射燈烘烤,真是各種干巴各種癢。老天居然還湊熱鬧地下起蒙蒙細雨來,戴斯拉一手遮著頭疾步跑下階梯,正準備朝車站狂奔——
「葵葵!這里!」
謝維爾?!
只見謝維爾斜靠在一輛重機跟前,米白色長袖T恤,草綠深綠交錯的兩股子圍巾松垮垮地繞著脖子,一副秀色可餐的弱受少年樣兒。手里晃啊晃地跟斗蛐蛐似的捏著一支玫瑰花。
「喲,我說怎麼不樂意跟我一起,原來是謝少有約呀!」蘇妲拎著個小坤包,一步一步走到戴斯拉身旁,笑得意有所指。
謝維爾這時也穿過馬路跑到了她們跟前。
「蘇妲,走你的,別搗亂。」謝維爾一雙桃花眼直直地盯著戴斯拉,手沖著一旁的蘇妲揮了揮,跟趕蒼蠅似的。
蘇妲哼了一聲,調頭走了,高跟鞋在寂靜的夜里發出嗑嗑噠噠的聲音,遠處引擎聲響起,漸遠,四下驟然安靜起來。
「葵葵……」
「你怎麼會在這里啊?」那賓館大堂里的一抱讓戴斯拉過後想起來,覺得有點兒尷尬。她低著頭,感覺落在身上的雨點漸漸變大,變急。
「我姐說你今天在這兒替她錄影,本來下午就想過來看看的,可是臨時有事兒就來晚了。」
「噢。」
一時無話。
「葵葵,這是送你的花兒。」謝維爾想起什麼似的,撓了撓頭,一笑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他把手上蔫了吧唧的玫瑰花遞過來,「呃……時間長了又下雨,所以有點兒……」
戴斯拉杵在原地,愣住了,不知道該不該接。
「戴斯拉。」
一個清淡的男聲突然穿過重重雨幕傳來。